好多人跟着喊要看外传!
,把城隍庙的香案都挤歪了!
安燠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拽过程砚的袖子直晃:我就说真正的好神不怕提要求是妙笔!
前日张货郎说连观音讲法时,有小童子举着外传问:菩萨,您救苦救难的故事,要不要也让夫人写进外传?
把普贤菩萨的白象都逗得喷了口水!
程砚耳尖泛红,却也跟着笑:你呀,把三界搅得跟沸了的蜜罐似的。他刚要给小毛头塞糖,竹楼的木门被推开——老说书人喘着气冲进来,袍角沾着星点墨渍,安夫人!
天庭差人来禁书了!
安燠托着腮挑眉,上回禁《钉耙侠》,山民们把书藏在咸菜坛里;禁《微澜》,孩子们把故事刻在桃核上。她晃了晃案头的泥人,那是用捏糖人的手艺做的熊神喂药场景,现在连孟婆都来凑趣,说汤里加了熊神喂药记的书签,喝一碗能记起三桩暖心事。
老说书人一拍大腿:可不是!
我刚从南天门回来,太白金星拉着我直叹气,说禁一本出十本,删一段生三段。
您猜怎么着?
今日早朝,赤脚大仙举着块砖就喊:这是山民刻在井栏上的外传!
您禁得完吗?
把玉帝的茶盏都惊掉了。
话音未落,安燠眼前突然浮现淡蓝色的系统光幕。
她猛地站起身,程砚慌忙去扶,却见她指尖颤抖着指向半空:程郎你看!
系统提示说触发了传说自生根的终极成就!
从今往后,咱们的故事不用再被《天律正宗》框着,民间记着什么,史书就该是什么!
程砚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掌心能摸到她因为激动而轻颤的肩胛骨:燠儿,你总说要给神仙换个耳朵。
现在看来...是给天下人换了支笔。
窗外不知何时聚了好些山民。
挑着菜担的李老汉举着被翻烂的外传,卖糖葫芦的阿秀抱着刚绣好的熊神护村帕子,连总板着脸的村塾先生都挤在最前头,怀里抱着个布包——竟是他偷偷抄的《小神列传》,封皮用红布仔细裹着。
程神!
安夫人!李老汉粗着嗓子喊,咱们商量着在村口建座百姓记碑,把您俩做的事,还有河伯修桥、土地公送菜的故事都刻上去!
安燠眼眶一热,刚要说话,程砚却先一步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熊耳软趴趴地垂着,声音却像浸了蜜:要刻就刻全了。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刻上有个狐狸精,偏要给被天律骂作妖的熊神,挣出个朗朗乾坤。
月光漫过新绘的壁画,画里的两人坐在星空下,背后是提灯而来的长长队伍。
安燠仰头看他,忽然踮脚咬了下他耳垂:那得加段后记——熊神后来发现,他夫人写外传的笔,比钉耙还利。
程砚被逗得笑出声,刚要回嘴,村塾先生突然挤到近前,手里的布包抖了抖:安夫人,今日我去镇里换书,见书坊新到了批《天律正宗》...他压低声音,我翻了翻,里面...里面还写着程神是妖物。
安燠指尖一顿,旋即又笑开。
她抽过程砚的钉耙,在月光下划出个亮弧:那就让他们写。她望向台下举着灯盏的百姓,声音清越如铃,等明年春天,这碑刻好了,这壁画多了,这童谣唱遍三十三重天——她转头看向程砚,眼尾微挑,到时候,咱们带着天下人去读《天律正宗》,让他们自己看看,到底谁在假仁盗名
程砚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把钉耙往地上一杵。
他弯腰抱起挤过来的豆丁,对着台下众人朗声道:明儿起,我天天去村塾陪孩子们读书!他冲安燠挤挤眼,省得那新《天律正宗》...被娃们当草纸用。
哄笑声里,竹楼外的桃林落着花雨。
一片粉瓣飘进窗,轻轻落在那页泛着金光的二字上。
夜风掀起书页,隐约能看见下一章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