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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夫人不下山,但会“放风声”(1 / 2)

山雀刚啄开第一缕晨光时,安燠正蹲在院角给新栽的月季浇水。

竹篱笆外突然飘来童声,像小鸭子啄青石板似的脆:“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山神通敌,藏匿反谱!”

浇花的铜壶“当啷”砸在青石板上。

程砚扛着钉耙从柴房转出来,熊耳朵在晨光里抖成小旗子:“这是哪家娃子?昨日还背《正气歌》,今儿倒念起浑话了?”他蹲下来要捡铜壶,却见安燠指尖泛着青白,狐尾在身后绷成蓬松的毛团——那是她动用狐族灵识时的模样。

“舆论蛊音。”安燠按住他手背,指腹还带着月季枝的刺痕,“天庭往童声里下了蛊,每日念三遍,三个月后全村人都会觉得我家山神是反贼。”她想起前日监察金仙飘走时袖口翻出的金纹——那是兜率宫特供的“洗脑香”配方,原来早有预谋。

程砚的熊爪“咔”地弹出半寸,又慌忙缩回去:“我这就去堵了那娃的嘴!”

“傻熊。”安燠捏他后颈软毛,“堵嘴是笨办法。你忘了上月张猎户家的鸡瘟?咱们没派符没施咒,只教娃们唱‘太阳出来晒鸡毛,瘟神见了绕山跑’,三天就没鸡死了。”她眼尾微挑,“舆论蛊音要的是潜移默化,咱们就用更潜移默化的招儿——以声破声。”

当晚灶房飘着梨汤香。

程砚蹲在灶前添柴,尾巴尖沾了炉灰,活像根烧焦的玉米棒子:“夫人,你说的‘新编小调’到底是啥?总不能真唱‘山神爱吃蜂蜜糕’吧?”

“嘘——”安燠搅着砂锅里的梨块,忽然哼起来:“钉耙修桥不为名,只为阿妹嫁得成。石磨转,溪水清,程郎背砖累弯了腰——”她故意把“弯了腰”唱得像哭腔,“那日我在桥头瞅着,他裤脚全是泥,脚后跟的布都磨破了。”

程砚的耳朵“唰”地红到脖颈:“那回是张猎户家阿妹要嫁外村,桥断了送不了聘礼!我、我哪有累弯腰?”他扒着灶台看砂锅里的梨,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后面那句能改改不?‘程郎的毛软乎乎,阿妹摸了笑盈盈’——这、这是说谁?”

“说村口王婶家小孙女。”安燠舀起一块梨吹了吹,塞进他嘴里,“小孩爱听甜的,大人爱听真的。明儿你去送蜂蜜时,记得在晒谷场多晃两圈,裤脚沾点泥。”

第二日卯时三刻,小栓子举着糖葫芦从村头跑到村尾,跑调的歌声比麻雀还欢:“钉耙修桥不为名——”他被石子绊了个踉跄,爬起来接着喊,“只为阿妹嫁得成!程郎背砖累弯了腰,裤脚全是泥星星!”

王婶在井边洗衣,跟着哼:“石磨转,溪水清——”她突然拍大腿,“哎对了!上回程神帮我修井,可不就是裤脚全是泥?我那会儿还说他像泥猴子,他倒乐呵着说‘泥猴能帮婶子打水,值了’!”

最妙的是村东头的驱邪铃铛。

那是去年雷雨天被劈坏的老物件,本只会“叮叮”响,今儿竟随着童声晃出了调子:“钉耙修桥——叮!不为名——当!”

三日后,安燠蹲在山神庙台阶上数香火钱。

说书人老周扛着醒木凑过来,胡子上沾着芝麻糖:“夫人,我新写了段《程山神奇谭》,您给把把关?”他翻开皱巴巴的本子,“第一回:雷劫护学童。那日乌云压顶,程神张开双臂挡在学堂前,毛都焦了也不退半步——”

“加句‘我舅的远房亲戚的干爹亲眼见的’。”安燠头也不抬,“越离谱越要加这个,百姓就爱听亲戚的亲戚说的。”

老周一拍大腿:“高!第二回我写大旱背水,他来回三百趟,脚底磨出血泡粘在石阶上——”

“再加句‘我二姨的邻居的表嫂端过药碗’。”

程砚拎着两串糖葫芦从镇里回来,见两人凑在一起嘀咕,凑过去看本子:“大旱那回我背了二百八十趟,哪来的三百?”

“二百八十不够感人。”安燠咬了口山楂,酸得眯眼,“百姓要的是‘为咱们拼命’的劲儿,谁数得清具体数字?”她把糖葫芦塞给他,“再说了,上回你偷吃我半罐桂花蜜,我不也记成一罐?”

程砚耳朵又红了,却没反驳。

他望着山脚下渐渐围拢的说书摊子,见小栓子踮着脚喊“程神焦了毛”,王婶抹着眼泪说“我就知道程神最实诚”,忽然挠了挠头:“夫人,他们...好像比之前更信我了?”

“那是当然。”安燠望着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山梁,“你做的是实事,他们记的是真心。天庭的蛊音能编假话,却编不出你修的桥、背的水、挡的雷。”

这厢山村里的故事越传越热,那厢天庭凌霄殿的玉案上,玉帝捏着千里镜的手直抖。

镜中画面里,外乡灾民正跪在山神庙前,把讨来的半块饼供在程砚的泥像前:“程神显灵,让我娃喝上口水吧。”

太白金星捋着白胡子叹气:“陛下,百姓自发立了‘护民碑’,刻了‘守山谣’,连西牛贺洲都有人打听‘程山神奇谭’。若再发檄文否认...倒像咱们在跟个山神置气了。”

“气?”玉帝摔了千里镜,“朕气的是那狐狸——她把香火气种成庄稼,把谣言变成了...变成了功德!”

当晚,安燠在竹楼翻着新收的“民间故事集”。

程砚窝在炕头给她揉肩,尾巴卷着她的狐毛毯子:“夫人,你这招以声破声太妙了。”

“妙的还在后头。”安燠翻到最后一页,指尖划过“显影政绩墨”几个字——那是她前日在系统空间翻到的新道具,能把谣言里的“假”字泡出原形。

她合上本子,转头对程砚笑,“明儿你去镇里,多买些松烟墨。咱们呀,要让那些泼过来的脏水...自己溅回泼脏水的人身上。”

窗外,山神庙前的“善”字旗又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