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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山神不上诉,但会“建缓存”(2 / 2)

程砚抬头望向南天门的方向,那里的光幕不知何时又开始闪烁,像极了去年冬天他烤糊的糖画。

而在更深处的不周山村落里,王婶正掀着锅盖喊:“娃他爹,明早的第一瓢水记得喊‘敬山神’!”西头的老李家媳妇给小孙子裹褯子,嘴里念叨:“山神爷保佑不怕雷,不怕雷...”

第七日的晨雾,正漫过青石板路,漫过祠堂的香灰,漫过每个老百姓的锅碗瓢盆。

而在雾的尽头,那座即将启动的断灵大阵,正像头沉睡的巨兽,等待着第七声鸡鸣。

第七声鸡鸣刺破晨雾时,断灵大阵的青光像块淬了冰的玉,“嗡”地罩住不周山巅。

安燠正蹲在程砚肩头剥桂花,指尖的甜香突然一滞——那是灵气被抽离的触感,像有人猛地抽走了她尾巴尖的暖炉。

她尾巴“唰”地炸成毛球,狐狸耳朵抖了抖:“程砚,你觉不觉得...头顶空了?”

程砚正用钉耙给院角的老梅树培土,闻言直起腰。

他原本沾着泥的熊爪子突然泛出半透明的淡金,又“啪嗒”落回实处——那是神职标记被抹除的征兆。

他倒没慌,反而咧嘴笑出白牙:“像当年被雷劈掉仙籍那会儿,浑身轻得能飘。”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哐当”一声。

王婶端着的陶碗摔在青石板上,却不是因为害怕。

她弯腰捡碗时嘴里还念叨着:“哎哟这手滑的,明儿得给山神爷多供碗桂花粥——哎小安子你瞧,这水还是甜的!”她舀起一瓢井水喝了口,浑浊的眼睛亮得像星子,“跟往常一个味儿!”

安燠和程砚对视一眼。

程砚的熊耳朵动了动,突然指向村东头:“张猎户!”

张猎户扛着野猪从山道上跌下来,后腿裤管被荆棘划得稀烂,却没见血。

他抹了把汗,冲追上来的几个后生嚷嚷:“邪门!我刚要摔下悬崖,脚底下突然冒了块大石头——跟程山神去年画的‘防跌图’里那块一模一样!”他转头看见程砚,拍着胸脯直乐,“山神爷,您这仙法是不是改藏石头里了?”

程砚还没答话,西头突然传来小娃娃的尖嗓门:“右手拍左肩!我记钉耙仙!”老李家的小孙子举着树枝当钉耙,摇摇晃晃跑到程砚脚边,“奶奶说,喊这个雷就劈不到我!”他仰着脑袋,鼻尖沾着粥渍,“刚才我摔了一跤,隔壁阿牛哥立刻把我捞起来了,他说‘山神教的,不能看娃磕着’!”

安燠的系统面板突然“叮”地炸成金雨。

她盯着浮现在眼前的字,狐狸眼瞪得溜圆——【场景:人人皆神职|触发成就‘众身创造’|奖励:宿主可将一项个人能力转化为‘群体共享技能’(限一次,持续至目标区域解放)】。

“程砚程砚程砚!”她拽着他的袖子直晃,尾巴在身后扫出残影,“你看你看!老百姓的日子成精了!他们念着你,记着你,连摔个跤都能当‘履职KpI’!”她掰着手指头数,“张猎户的石头是阿强搬的,小娃娃的救星是阿牛哥,王婶的甜水是全村人挑井时多舀的那一瓢——哪是你在护山?是整座山的人,都在替你当山神!”

程砚蹲下来,揉了揉小孙子的脑袋。

小娃娃咯咯笑着往他怀里钻,活像只小奶熊。

他抬头时,眼底泛着比晨雾更软的光:“我就说,教他们顺口溜比刻天碑有用。你瞧这小崽子,背‘蚂蚁搬家蛇过道’比背他娘的‘女诫’还利索。”

与此同时,南天门的广寒殿里,太白金星的拂尘“啪”地拍在案上。

案头的《三界神职监测录》正疯狂闪烁红光,原本属于“不周山山神程砚”的条目处,密密麻麻爬满了小字——张阿强·护路、李招娣·看娃、王铁柱·测雨……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临时神职”的标记。

“这成何体统!”九曜星官拍着桌子,“断灵大阵都启动七日了,那山的灵气早该榨成渣!怎么还有‘驱疫口诀’自动传播?老李家那小娃娃的发烧,竟被他娘拍背念叨‘山神不怕雷’给治好了!”

殿角的老道士突然咳嗽两声。

他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道袍,胡子上沾着桂花蜜——正是前日被程砚塞了半罐蜜饯的云游散仙。

“要老道出个主意?”他捻着胡子笑,“不是那熊娃子在护山……是整座山的人,都在替他履职呢。”

广寒殿的玉柱“嗡”地轻颤。

太白金星的拂尘悬在半空,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在人间见过的“乡约碑”——碑上刻的不是神仙的名字,是张三修桥、李四补路、王二教娃识字。

那时他只当是野路子,如今才惊觉,原来最结实的“天碑”,从来都刻在凡人的日子里。

当晚,安燠蜷在程砚腿上数星星。

她的尾巴搭在他膝头,系统面板的金光像流萤,在两人之间飘来荡去。

“程砚,”她突然用尾巴尖戳他胸口,“你说以后有没有可能,每个山头都这样?让山神不是天上派的,是老百姓自己‘养’的?”

程砚抱着她往怀里拢了拢,熊耳朵在月光下泛着暖光:“那你得再多生几个崽,当教材发行员。小的教娃娃背顺口溜,大的扛着钉耙去隔壁山——”

“程大官人!”安燠踹了他一脚,却没真用力,“先教你写《如何让老百姓爱上你》。第一页就写‘别总偷我烤红薯’,第二页写‘给村头老黄狗留根骨头’——”

她的声音被山风卷走时,南天门的凌霄殿里,一位仙官捧着新拟的《童蒙正典》草案,正跪在玉帝跟前:“下界愚民竟将‘山神’混同于乡邻,长此以往,神权威严何存?臣请……”

月光漫过不周山的青石板,漫过祠堂的香灰,漫过王婶家灶台上“敬山神”的陶碗。

而在更远处的云端,那卷《童蒙正典》的草案被风掀开一页,露出“神权天授”四个大字,在星子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