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石臼里添了把桂花，指尖沾着蜜渍在青石板上画阵法：\"先画个困妖阵，再勾条引灵脉...哎你轻点，这蜜是今年头茬野桂花酿的。\"
\"程山神好雅兴啊。\"安燠故意用沾了蜜的手指戳他鼻尖，看他慌忙去擦时，山脚下突然传来小童子的尖叫：\"仙使来啦！
送天条新规的！\"
程砚抹了把脸，接过黄绢时手都没抖，只垂着眼帘看上面的字：\"凡经十八方地只共认之山祀宴，期间参与者享临时豁免权...\"他喉结动了动，尾巴却\"唰\"地翘成毛绒绒的伞状，在身后扫出一片蜜渍脚印。
安燠托着下巴看他，突然噗嗤笑出声：\"你早就算准地藏王会松口，对吧？\"她晃了晃手里的微型投影石，\"那蜡丸里可不止哭声，还有我用天机回廊录的——清剿队烧山时，有个小娃娃蹲在灰堆里哭他的布老虎。\"
程砚的耳朵\"唰\"地竖起来，尾巴尖猛地耷拉下去。
他假装低头研究黄绢，耳尖却红得能煎鸡蛋：\"我、我就是觉得...总得让他们看看，清剿的刀砍的是谁。\"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安燠凑近一瞧，差点笑喷——【成就：守旧即革新｜奖励：召唤地脉共鸣潮（区域性法则震荡，半柱香）】。
她戳了戳光幕，转头对程砚说：\"你听——\"
洞外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极了老龟在海底打呼噜。
程砚走到洞口，掌心按在山岩上，眼睛突然亮起来：\"地脉在动！
它们...它们记得那条古律！\"他回头看安燠，嘴角咧到耳根，\"往后谁要敢在山祀宴上动咱们的人，天地都不答应！\"
安燠笑着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翘起的尾巴尖。
系统提示在她脑海里闪了又闪，她盯着\"心理暗示\"的图标，突然想起前日在兜率宫外捡到的丹砂——老君的丹房守卫说，三百年前的供丹记录，恰好缺了青丘那页。
\"程郎。\"她歪头看他，\"明日陪我去趟幽冥界如何？
我想...当面问问那老和尚，他抄的经里，可曾写过青丘的冤魂？\"
程砚立刻点头，尾巴又翘成了伞状。
他没注意到，安燠指尖的系统光幕上，\"心理暗示\"的使用说明正缓缓浮现：【需与目标面对面，直视双眼，语气需含七分真意...】
洞外的雾散了些，月光落进她眼底，像藏了把烧得正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