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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回家不是收租,是给天道送账单(1 / 2)

铅云压得船帆吱呀作响,忘川水在船底翻着青黑浪花,像有无数只手在推着船往云层里撞。

安燠裹着程砚的外袍,袖中那枚玉简烫得越来越凶,活像揣了块刚从熔炉里捞出来的炭——上回这么烫,还是她在焚契阁偷抄母本时,被火簿仙的追魂火燎到衣角。

\"烫着了?\"程砚的手掌覆上来,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我帮你......\"

话音未落,安燠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灰金色的丝线从共愿灯里\"咻\"地窜出来,像被什么扯着线头的乱麻,逆着之前飘向护灵碑的方向,全部缠上她的手腕。

金丝顺着脉门钻进掌心,在皮肤下勾勒出发光的纹路——竟是天命炉的内部结构图!

\"砚哥你看!\"她拽过程砚的手按在自己掌心,\"炉心裂痕这儿......\"

程砚凑过去,熊族天生的夜视眼在阴云中也能看得分明。

裂痕深处嵌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金帛片,纹路与他们在补火阁找到的《补火协议》残页如出一辙。

他耳朵抖得像被蜜蜂蛰了:\"这是......\"

\"原件没被销毁。\"安燠的指甲掐进掌心,\"广元把它种进命书本体了。\"她突然笑了一声,那笑里带着点冷意,\"我就说他怎么敢把副本散得到处都是——原来他留着这东西当'命火引信'。

谁要是硬揭他的伪,炉火反噬,炸的不是他广元,是整个天命体系。\"

程砚的钉耙\"当\"地砸在船板上。

他这才明白之前在护灵碑前那些证词为什么叠得那么齐整——广元根本不怕他们找证据,就像猎人不怕猎物叼走陷阱上的肉,反正真正的炸子儿藏在猎物肚子里。

\"得想个不触发引信的法子。\"安燠翻出袖中那方青玉雾隐砚,墨香混着海风钻进鼻子,\"当年我在昆仑学制度战时,先生说过......\"话没说完,她已经把焚契阁母本和守炉童子的证词拍进砚台。

雾气腾地升起,九道虚影在雾里翻涌——全是天崩地裂的景象。

\"硬破不行。\"她咬着嘴唇,指尖在砚沿敲得哒哒响,\"契约自毁机制比我想的还狠。\"

\"那软的呢?\"程砚蹲下来,庞大的影子罩住她,\"咱们之前收的那些......\"

\"愿力执念!\"安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差点掐进他熊皮护腕里,\"那天在护灵碑前,我替山民们记冤情时,共命簿吸了三百七十二道愿力!\"她掏出共命簿,扉页上的金纹正泛着暖光,像在回应她的话,\"这些愿力没走,它们......它们在等个去处!\"

程砚的眼睛亮起来。

他见过这些愿力——被强拆洞府的老狐妖、被伪命书勾了阳寿的樵夫、被仙官抢了供品的土地公......他们的委屈化成光点子,当时全钻进了共命簿的缝里。

\"要怎么用?\"他已经咬破指尖,熊族的血是琥珀色的,滴在船板上能烧出小火星。

安燠把共命簿摊在他膝头。

巨熊皮垫着的簿子突然变得烫人,她咬破自己的食指,血珠刚碰到簿面,第一缕愿力就\"呼\"地窜了出来——是个被标了\"反派\"的小蛇妖,命书里写着\"被孙悟空一棒打杀\",可实际上她救过落水的小沙弥。

愿力化作扭曲的墨线,在簿面上显形的竟是被篡改的命书条文:\"青丘余孽,必亡于取经路。\"

\"第二道。\"安燠的血珠又落下去,这次是个老龟精,命书说他\"因贪念被雷劈\",可他只是想给生病的小龟孙讨颗救命丹。

扭曲的条文浮出来:\"凡妖必恶,杀之有功。\"

程砚的血滴在安燠的血旁边,熊族真言血契的力量涌进簿子:\"守序者不言虚妄......\"他的声音很低,却像晨钟一样撞在云层上,\"这一笔,算我的。\"

血光交融的刹那,共命簿腾起金色火焰。

安燠被气浪掀得往后仰,程砚及时捞住她的腰。

火焰里浮起一枚印章,上边的纹路像无数双手托着一轮太阳——那是三百七十二道愿力,是熊族守关人的誓言,是被篡改的命书里每一个冤屈的灵魂,凝在一起的\"愿力命印\"。

\"成了......\"安燠盯着那枚印章,眼睛里亮得像有星星落进去,\"砚哥,你说这印要是......\"

\"夫人。\"程砚打断她的话,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先收起来。\"他望着越来越低的云层,铅灰色里已经透出点暗红,像要把整艘船吞进去,\"回山的风,要起大的了。\"

安燠低头看共命簿,愿力命印正缓缓沉进簿页深处,留下一道淡淡的金痕。

她摸了摸袖中依旧发烫的玉简,突然笑了:\"正好,咱们给天道送的账单,该装裱得漂亮些。\"

船帆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载着满船的证据和新凝成的命印,朝着不周山翻涌的云层,又快了几分。

风卷着云从头顶掠过,船帆鼓得像胀满了力气的胸膛,载着满船泛着金光的证物,直往不周山翻涌的云层里扎。

安燠的指尖在共命簿上轻轻一叩,扉页里沉睡着的愿力命印突然发烫,烫得她耳尖都跟着发红——这温度像极了程砚往她手心里塞烤山芋时,那团裹着糖霜的暖意。

\"砚哥,\"她转身时外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程砚亲手编的熊毛穗子,\"把那方青玉雾隐砚递我。\"

程砚正单手攥着钉耙稳船,闻言屈指一弹,砚台便骨碌碌滚到她脚边。

他的熊耳被风吹得向后贴着,却还腾出一只手替她压了压被吹乱的发:\"当心风大闪了腰,你昨日还说肩颈酸......\"

\"打住打住!\"安燠憋着笑把砚台捧进怀里,指尖在砚沿摩挲出沙沙响,\"现在是搞大事的关头,你怎么跟我娘当年催我穿秋裤似的?\"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悄悄往程砚身侧挪了半步——他宽实的肩膀,正好替她挡住了大半的阴风冷雨。

共愿灯在船中央烧得正旺,灯芯里还嵌着半块程砚烤糊的蜂蜜糕(上次她翻找证物饿肚子,他手忙脚乱烤的)。

安燠深吸口气,将愿力命印从共命簿里引出来,那枚由三百七十二道冤屈与不甘凝就的金印,在她掌心像颗小太阳。\"去。\"她轻声说,金印便\"咻\"地钻进袖中发烫的玉简里,与之前藏着的《补火协议》母本碰出一串火星。

程砚突然眯起眼:\"夫人,灯焰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