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手,是本座。”东方不败却身影一晃,再次拦在他和夜异玄面前。他看似随意地拂了拂衣袖,一股阴柔却沛然莫御的劲风已向令狐冲席卷而去!
令狐冲不敢硬接,施展“独孤九剑”中的破气式,剑尖颤动,试图寻隙而入。然而东方不败的功力高出他太多,劲风及体,令他气血翻涌,连退数步,手中长剑嗡嗡作响。
“令狐兄小心!”夜异玄见令狐冲遇险,不及多想,指尖划过琴弦!
铮!
一声尖锐的琴音响起,并非乐曲,而是凝聚了内力的音波,如同无形利刃,直刺东方不败耳膜!
东方不败身形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浓的兴趣:“音律攻心?有点意思。”他屈指一弹,一枚绣花针射出,精准地将音波击散。“但,还不够。”
他不再留手,紫影闪动,掌影翻飞,同时攻向令狐冲和夜异玄!掌力阴寒诡异,笼罩四方,令狐冲剑法虽妙,却受制于内力不足,左支右绌;夜异玄以琴为盾,音波为辅,但内力消耗巨大,加之有伤在身,更是险象环生。
岳不群被几名黑衣高手缠住,一时脱身不得,眼见令狐冲和夜异玄危急,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竟并未全力相救,反而存了借刀杀人之心,想让东方不败先除去这来历不明的祸患。
宁中则看出丈夫心思,又见爱徒遇险,心急如焚,挥剑逼退一名敌人,便要冲过去相助。
就在东方不败一掌即将拍在夜异玄后心,令狐冲奋不顾身扑上欲要硬挡的千钧一发之际——
“阿弥陀佛!”
一声清越的佛号如同暮鼓晨钟,响彻全场,带着一股平和却坚韧的力量,竟让混乱的战场为之一静。
只见定逸师太手持拂尘,率领着十余名恒山派弟子,快步走入演武场。仪琳紧紧跟在师父身后,看到场中情形,尤其是看到夜异玄险境,小脸吓得煞白,双手合十,不住念诵佛号。
定逸师太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最后落在东方不败身上,神色肃然:“东方教主,佛门清净地,华山亦乃正道一脉,何故在此妄动干戈,徒增杀孽?”
东方不败收掌后退,看着定逸师太,嗤笑一声:“老尼姑,本座行事,何时需要向你解释?怎么,恒山派也想插手本座的事?”
定逸师太不卑不亢:“贫尼并非插手教主之事,只是不忍见生灵涂炭。这位夜施主,”她看向气息微喘的夜异玄,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与我佛有缘,教主又何必强人所难?”
“有缘?”东方不败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目光在夜异玄和定逸师太之间转了转,最终定格在夜异玄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妖异的温柔,“与本座有缘,才是他的宿命。这缘,你们佛家,渡不了。”
说完,他深深看了夜异玄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骨髓。随即,他袖袍一拂,对黑衣教众喝道:“走!”
紫影晃动,东方不败来得快,去得也快,带着手下如同潮水般退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华山派的山道之外,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众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就此戛然而止。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令狐冲扶着几乎脱力的夜异玄,看着东方不败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面色各异的岳不群和定逸师太,心中充满了忧虑。
夜异玄倚着令狐冲,勉强站定,右眼望着远方,左眼面具下的灼痕,痛得愈发清晰。
佛渡不了的缘,魔执意要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