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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碾碎北极熊:新兴里大捷(2 / 2)

“命令各团,不要给敌人喘息之机!猛打猛冲,打垮他们的意志!”他对着电话吼道。

与此同时,在下碣隅里的陆战一师指挥部,史密斯将军心急如焚。新兴里方向的枪炮声密集得令人不安,他与“北极熊团”的无线电联系已经完全中断。

“将军,柳潭里压力巨大,无法分兵!航空兵报告,新兴里上空能见度尚可,但地面敌我交织,难以进行有效空中支援!”参谋的报告让史密斯的心沉入谷底。

他知道,“北极熊团”恐怕凶多吉少了。他现在能做的,除了命令空军尽力干扰,就是全力守住下碣隅里和柳潭里,并开始严肃考虑整个陆战一师如何从这片死亡冰原脱身。

下午二时许,新兴里的战斗进入了最高潮。116师347团一部,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突入了被认为是美军31团团部所在的一栋较大的房屋。

房屋内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电台被砸毁,有匆忙撤退的迹象。战士们仔细搜索着每一个角落。

“团长!快来看!”一名战士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蓝色的箱子,上面印着白色的熊形图案和英文。

闻讯赶来的团指挥员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一面折叠整齐的丝绸旗帜——深蓝色的底,中央是一只白色的北极熊和一行英文“thE ARctIc bEAR”(北极熊)!

这正是美陆军第7师31团的团旗!

“找到了!我们缴了他们的团旗!”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团旗的被缴,象征着这支部队建制被打垮,荣誉被践踏,对残余美军的士气是毁灭性的打击。

果然,随着团部被端、团旗被缴的消息在残存美军中扩散,有组织的抵抗迅速瓦解。部分美军士兵开始成建制地向北或向西溃逃,试图穿越冰雪覆盖的山林,逃往柳潭里或更远的社仓里,但大多在志愿军的追击和严寒中迷失、冻毙或被迫投降。仍有部分残敌依托坚固房屋负隅顽抗,但已无法改变大局。

至28日黄昏,新兴里地区的枪声基本平息。曾经不可一世的“北极熊团”大部被歼,团长艾伦·麦克莱恩上校在战斗中重伤被俘(后伤重死亡),接替指挥的费斯中校也在随后突围时被击毙。此役,第39军创造了抗美援朝战争中一次成建制歼灭美军一个加强步兵团(团级战斗队)的光辉战例,缴获其团旗,极大地震撼了美军。

当缴获的“北极熊团”团旗被送到吴信泉面前时,这位身经百战的悍将也忍不住激动地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他立即命令:“马上把团旗和战报,一起送到兵团司令部,给林司令员报捷!”

几乎在同时,林文澜也收到了柳潭里和下碣隅里的最新战报。柳潭里方向,38军部队经过日夜不停的猛攻,已攻克大部分外围高地,将美军陆战5团和7团主力紧紧包围在柳潭里村镇内,但美军抵抗异常顽强,火力强大,我军伤亡极大。下碣隅里方向,攻击部队虽给予美军大量杀伤,并成功破坏了部分设施,但未能突破其核心防御。

新兴里的大捷像一剂强心针,让饱受严寒和伤亡困扰的志愿军士气大振。但林文澜看着地图上依旧坚固的柳潭里和下碣隅里,眉头并未完全舒展。

周志宏指着地图分析:“司令员,新兴里解决,我们算是砍掉了敌人一根手指。但陆战一师的主力还在柳潭里和下碣隅里,骨头很硬。部队连续作战,极度疲劳,冻伤减员已经超过了战斗减员。弹药,尤其是炮弹,所剩无几。是不是……让部队稍作休整?”

林文澜沉默着。他知道周志宏说的是实情。战士们太苦了。但他更清楚,史密斯不是傻子,新兴里的覆灭必然促使他下定突围的决心。一旦让陆战一师这支机械化部队动起来,利用其强大的火力和空中掩护,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不能停。”林文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史密斯现在比我们更慌!他一定会跑!我们要趁他病,要他命!”

他走到电台前,口述命令:

“一、通令嘉奖第39军及所有参与新兴里作战的部队!新兴里大捷,意义重大!”

“二、命令第38军,继续加强围攻柳潭里,务必拖住、大量杀伤敌人!”

“三、命令杨文涛,立即组织所有工兵和能够机动的部队,星夜兼程,抢占、破坏从下碣隅里南逃必经之路上的所有桥梁、隘口,特别是……水门桥!”

“四、命令各部队,利用缴获补充自己,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准备追击!我们要在运动中,再砍掉陆战一师一条腿!”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军溃逃的路线。新兴里的胜利不是结束,而是一场规模更大的追击围歼战的开始。冰天雪地,将是埋葬这支美军王牌的最后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