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知意在烤吐司时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焦糊味传来才手忙脚乱地抢救。看着两片边缘炭黑的“失败品”，她叹了口气，正准备扔掉，陆西辞却接了过去。
“别浪费。”他说着，拿起料理剪，利落地将焦黑的部分剪掉，剩下两个形状不规则但内里金黄的吐司心。他用奶油奶酪在其中一片上画了一个放大镜的图案，镜框处点缀了几粒黑芝麻代表聚焦；在另一片上，则画了一个被云朵半掩的月亮。
“放大镜是继续查，”沈知意拿起那片吐司，会意道，“月亮是……等待时机？”
陆西辞拿起那片“月亮吐司”，咬掉一角，眼神深邃：“是即使被暂时遮蔽，光芒也在积蓄。”
他将她的谨慎比作等待的月亮，而他的行动，则是那执着的放大镜。沈知意心底微动，点了点头。
到了工作室，沈知意立刻找来技术部的负责人，再次对那台古董放映机模型进行了更精细的、近乎拆解式的扫描和检查。结果依然显示，内部没有电子元件，没有监听或定位设备。
“难道真的只是我想多了？”沈知意看着报告，蹙眉自语。
她让助理小米将模型搬到她的办公室，放在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整个上午，她处理工作时，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那个精致的模型。程煜那样心思缜密的人，送一份如此昂贵却“毫无意义”的礼物，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中午，林薇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脸色有些奇异。
“沈制片，模型可能真的有问题，但不在设备本身。”林薇将平板递过来，上面是模型的高清全景照片，“我们对比了同款限量模型的所有公开资料和图片，发现我们这个……少了一个零件。”
“少了零件？”
“一个非常微小的、用于固定内部胶片模拟滚轴的黄铜卡扣，大概只有米粒大小，在模型底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甚至很多收藏者都不知道它的存在。”林薇放大图片，指着模型底座一个极其隐蔽的凹槽，“这里，应该是空的，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跳。一个缺失的、微不足道的零件？
“这个零件的缺失，会影响模型吗？”
“完全不影响外观和静态展示功能。”林薇肯定地说，“但它就是不见了。我们查了运送过程的监控，包装完好，没有被拆解的痕迹。所以，只可能是在送出前，就被人为取走了。”
一个被刻意取走的、无关紧要的小零件。这像是一个暗号，一个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懂的标记。
沈知意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陆西辞。
电话那头，陆西辞沉默了几秒，然后冷笑一声：“果然。这不是礼物，是投石问路，或者说……是一种挑衅。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他知道那些历史素材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某些细节，他在试探我们是否注意到了那个零件的缺失，是否懂得其中的含义。”
“那个零件，会不会是开启什么的‘钥匙’？”沈知意推测。
“有可能。或者它本身，就代表着某种信息。”陆西辞声音低沉，“这件事交给我，我来查这个零件和‘星城’项目之间的关联。”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另外，回礼我已经让周燃送过去了。”
下午，程煜收到了来自“辞意资本”陆西辞先生的回礼——一台最新款顶配家庭投影仪，和一套能将整个房间变成璀璨星河的顶级星空投影灯。附言卡片上只有简单的一句：「陆太太更偏爱现代科技与触手可及的星空。谢程导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