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子，疑点太多了。我们当时查到，煤矿的通风设备早就不合格，孙强作为安全总监，不可能不知道。
可案发后，所有的安全记录都不见了，煤矿方面一口咬定是临时工操作失误，加上黎元朝当时已经开始往京城布局，压力太大，最后只能按意外结案。”
“有没有证人？”陆则追问。
“有一个老矿工，叫赵老实，当时是事故现场的幸存者，他说听到过孙强和煤矿负责人争吵，说‘再不改设备迟早出大事’，可后来他突然翻供，说自己记错了。”
老李叹了口气，“我们后来才知道，他儿子当时在黎元朝的公司上班，被威胁了。”
陆则的心猛地一沉。又是威胁，和王建军的遭遇如出一辙。
他立刻让警员核查赵老实的下落，发现他五年前就从边西省搬到了汉东省临市，隐居在一个老旧小区里。
“出发，去临市。”陆则抓起外套，眼神锐利如鹰。
临市的老旧小区里，梧桐树的枝叶遮住了大半阳光。
陆则敲开赵老实家的门时，老人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看到穿着便衣的两人，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赵大爷，我们是来查十年前兴盛煤矿的案子。”陆则放缓语气，递上证件，“我们知道你当年受了委屈，现在想给死者一个交代。”
赵老实的身体僵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我记不清了。”
“真的能过去吗？”陆则拿出卷宗里的死者照片
“这三位矿工，他们的家人到现在还在等一个真相。孙强现在还在为黎元朝做事，继续用同样的手段掩盖罪行，你愿意看着更多人受害吗？”
赵老实的嘴唇颤抖着，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突然老泪纵横：“我没办法啊……他们威胁我儿子，我不能毁了他的前程。”
“现在不一样了。”陆则轻声说
“我们已经掌握了孙强参与掩盖案件的初步证据，只要你愿意作证，我们会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
赵老实沉默了很久，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说……当年，孙强早就知道设备有问题，但他为了省钱，一直压着不换。
案发前一天，我还看到他和黎元朝通电话，黎元朝说‘工期要紧，安全问题先放放’。
事故发生后，他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还说如果我敢乱说话，就让我儿子消失……”
老人的证词，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十年的真相。
陆则知道，这只是开始，要将孙强绳之以法，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孙强既然能掩盖一次真相，就必然会留下痕迹，而这些痕迹，终将成为刺破黑暗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