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赫的臣服与祆教力量的初步收编,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向更遥远的西方扩散。仙唐西征军展现出的碾压性力量与对当地超凡力量“驯化利用”的奇特态度,让整个波斯东部疆域的抵抗意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摇摆。李世民利用这段时间,迅速巩固对吐火罗地区的控制,建立行政体系,修复商道,并将“龙气洗礼”的范围逐步扩大到归顺的波斯贵族和本地部族首领身上,试图从根源上瓦解旧有的忠诚。
然而,西方的反应并未让他等待太久。这一日,来自前方“天击营”游骑和空中云舟的双重急报,几乎同时送达中军大帐。
“报!殿下!紧急军情!”一名天击营斥候风尘仆仆,身上带着明显的风元素灼伤痕迹,“我军前出至赫拉特一带的侦查小队遭遇强敌!非波斯军,也非祆教修士!对方…对方像是从古老壁画里走出来的军队!装备着巨大的圆盾和长矛,阵型严密得可怕!还能召唤…召唤闪电和旋风!小队损失惨重,仅有末将几人凭借殿下新赐的‘御风符’侥幸脱身!”
几乎同时,云舟观测手的报告也通过通讯法阵传来(信号因距离而有些失真):“…确认敌方军团…旗帜为马其顿样式…但能量反应异常…个体强度远超记载…疑似有…有超凡单位介入…观察到有巨人血脉战士投掷雷枪…有疑似亚马逊女战士高速机动…”
大帐内,众将神色一凛。侯君集眉头紧锁:“马其顿?那不是亚历山大留下的遗产?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怎么又冒出来了?还带着闪电旋风?”
契苾何力沉吟道:“末将早年游历西域,曾听闻波斯以西更遥远的土地上,有些城邦信奉着不同的神灵,其战士能获得神明赐福,力大无穷,甚至能操控自然之力…莫非…”
李世民目光锐利,手指敲打着沙盘上赫拉特的位置:“看来,波斯的求援信到底还是起了作用。来的不是萨珊的核心力量,而是…被请来的‘外援’。有趣,正好让本王见识见识,这西方之地的超凡,究竟有何不同。”
他立刻下令:“全军前压,至赫拉特城外三十里下寨。飞熊军扩大侦查范围,云舟高空监视,没有本王命令,不许接战。侯君集,带你的人,陪本王去前线看看。”
赫拉特城外,一片开阔的戈壁滩。
一支军容严整、却与波斯风格迥异的军团,已然严阵以待。
他们人数约在万人左右,并非多么庞大的军队,但其散发出的气势却凝练如山。士兵大多身着青铜胸甲,头戴科林斯式头盔,手持巨大的圆盾和长逾三米的萨里沙长矛,阵列是经典的希腊重步兵方阵,长矛如林,盾墙如壁,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阵列前方那些显眼的个体。
一名身高近两米五、肌肉虬结如花岗岩、须发皆呈暗红色的巨汉, 他只穿着简单的皮裙,手中并无长矛,而是扛着一根粗大的、缠绕着丝丝电光的青铜巨棍,不耐烦地踱着步,每一次落脚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数名身材高挑健美、身着轻便皮甲、背负长弓与标枪、面容姣好却目光锐利如鹰的女子 ,正骑在神骏的战马上,于阵前游弋,动作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还有少数披着华丽斗篷、手持镶嵌宝石短杖的男子,周身荡漾着微弱却纯净的元素波动,目光倨傲地眺望着东方扬起的烟尘。
军团中央,飘扬着一面雄狮旗帜。旗下,一位身着精美银甲、披着紫色将袍的年轻将领 ,正对身边一位须发皆白、手持木杖的老者抱怨:“提米斯托克利老师,我们为何要千里迢迢来替这些软弱的波斯人打仗?就为了那点可怜的佣金和几句恭维?”
老者目光深邃,缓缓道:“安提柯,这不仅是为了佣金。东方的风暴已经刮起,那股力量…很奇特,很强大,也…很危险。它不属于我们所知的任何体系。提前接触、了解,甚至…挫败它,符合所有城邦的利益。更何况,神谕也有所指示…”
正说着,东方烟尘渐近。仙唐军并未全军压上,只有李世民在侯君集及其亲卫天击营的簇拥下,来到阵前一里之外,勒马观察。
看到唐军那迥异的铠甲、悬浮的云舟以及冲天的龙气,希腊军团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那红发巨汉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亚马逊女战士们则警惕地搭上了箭矢。
“就是他们?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安提柯撇撇嘴,出于希腊式英雄主义的传统,他驱动战马,离开方阵,来到两军中间的空地,用生硬的波斯语夹杂着希腊语高喊:“来自东方的入侵者!我,安提柯,伟大的卡山德家族后裔,奉诸城邦联盟之命,勒令你们立刻退出这片土地!否则,希腊的怒火与诸神的惩罚,将降临尔等头顶!”
李世民闻言,驱马上前几步,侯君集紧紧跟随。
“卡山德?没听说过。”李世民语气平淡,却通过法力将话语清晰地传递过去,“本王乃仙唐西征元帅李世民。此地已归仙唐所有。尔等若识趣,速速退去,本王可既往不咎。若执意阻拦…哼,便是与仙唐为敌。”
“狂妄!”安提柯大怒,对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既然你找死,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希腊英雄的力量!阿瑞斯之裔的勇士,阿卡德!去,给他个教训!”
那红发巨汉阿卡德早已按捺不住,闻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蛮牛般冲出!他每一步都踩得大地龟裂,速度快得惊人,手中雷电巨棍高高扬起,缠绕的电光噼啪作响,对着李世民的方向隔空狠狠砸下!
“吃我一记,雷霆重击!”
轰咔!
一道粗如儿臂的银色闪电,仿佛真的来自天际,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气息,直劈李世民!
这一击的威势,远超之前祆教圣火卫士的术法,充满了纯粹而狂暴的物理破坏力!
城头上的波斯残军和投降者看到这一幕,不禁发出一阵低呼,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李世民端坐马上,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变化。
根本无需他动手。
身旁的侯君集早已冷哼一声,猛地张开了手掌,一枚经过凌霄特殊改造、刻满了“引雷”、“分流”、“储能”符文的黑色金属圆盘瞬间飞出,悬浮于半空!
那狂暴的闪电精准地劈在圆盘之上!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