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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冥河老祖亦心动(1 / 2)

离开了万寿山那一片清灵祥和,李渊与袁天罡下一步所至,却是天地间至阴至秽、杀机最盛之所。即便是以李渊如今即将超脱的修为,在跨越虚空、逐渐接近那片区域时,也能感受到周遭灵气性质的剧烈变化。不再是滋养万物的生机,而是充满了怨怼、杀戮、贪婪与毁灭的沉淀气息,令人心神不宁,法力运转都略显滞涩。

幽冥血海,非在九幽之下,乃处于现实与虚无夹缝中的一片无边污秽之海。

此地乃是盘古开天辟地后,体内一团污血所化,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负面能量与残魂怨念,亘古不灭,浩渺无垠。血浪翻滚间,不见水滴,唯有粘稠腥臭、腐蚀万物的血污,其中无数狰狞的面孔挣扎嘶嚎,却又瞬间被新的浪头吞没。这里是生命的禁区,是连天庭神光都难以照耀的角落。

血海中央,矗立着一座庞大无比的宫殿,通体由不知名的暗红骨骼与惨白的巨大骷髅头垒砌而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与邪异。宫殿牌匾上,以最原始的魔纹书写着三个大字:幽冥宫。

此地的主人,便是自洪荒存活至今,曾与道祖争锋,立下“杀天、杀地、杀众生”宏愿的魔道巨擘——冥河老祖。他创造阿修罗族,执掌元屠、阿鼻两柄杀道先天至宝,坐拥亿万血神子分身,堪称血海不枯,冥河不死。

李渊与袁天罡悬浮于血海边缘,那滔天的血腥怨气几乎凝成实质,不断冲击着他们的护体神光。袁天罡面色发白,全力运转玄功抵御,若非有李渊在前抵挡了大部分压力,他恐怕连在此地立足都难。

“陛下,此地凶险异常,冥河老祖更是喜怒无常,魔威滔天……”袁天罡艰难地传音道,心中充满了警惕。

李渊目光沉静,周身隐有龙吟环绕,将那污秽血气隔绝在外。“无妨。魔者,亦有所求。朕今日来,便是要与他做一笔交易。”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并未直接闯入,而是运起人皇龙气,朗声道:“大唐人皇李渊,特来拜会冥河教主,商议要事!”

声音不大,却蕴含着煌煌人道伟力,穿透层层血浪与怨嚎,清晰地传入那幽冥宫中。

血海骤然一静,那无尽的嘶嚎声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片刻之后,翻涌的血海向两侧分开,形成一条宽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通道,通道四壁皆是凝固的血痂和挣扎的残魂。一个阴冷尖细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人皇?嘿嘿,真是稀客。进来吧,老祖我对你,倒是颇有几分兴趣。”

李渊神色不变,一步踏入那通道之中,袁天罡咬牙紧随其后。通道内的压迫感更强,无数怨魂试图扑上来,却被李渊周身自然散发出的龙威灼烧成青烟。

步入幽冥宫大殿,景象更是骇人。殿柱由扭曲的魔神脊柱构成,灯盏燃烧着绿色的魂火,地面仿佛是由蠕动的血肉铺就。大殿尽头,一张巨大的王座由无数骷髅堆砌而成,一个身穿暗红血袍,面容模糊不清,周身笼罩在浓郁血煞之气中的身影慵懒地靠在王座之上。他手中把玩着两颗不断哀嚎的魔神头颅,目光如两盏血灯,落在李渊身上,充满了审视、贪婪与一丝玩味。

这便是冥河老祖。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杀戮与毁灭的化身。

“啧啧,想不到堂堂人间至尊,不在你的长安城享受富贵,跑到老祖我这污秽之地来作甚?”冥河老祖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刺耳的摩擦声,“莫非是那天庭逼得太紧,想求老祖我帮你杀上南天门?嘿嘿,这价钱,可不便宜。”

他开门见山,语气轻佻而贪婪,毫不掩饰自身的欲望。

李渊站在殿中,周身皇道龙气与这魔宫邪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形成分庭抗礼之势。他无视了四周那些对他垂涎欲滴的阿修罗魔将和狰狞魔影,平静开口道:“冥河教主说笑了。朕今日前来,非是求教主打上南天门,而是欲与教主做一笔各取所需的买卖。”

“买卖?”冥河老祖似乎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血目中的光芒更盛,“老祖我有什么需要的?又有什么是你能给的?莫非是你那身浓厚的人皇气运?嘿嘿,若你肯自愿献上,老祖我倒不介意替你出手一次。”

话语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恶意。

袁天罡听得心头一紧,手心中已全是冷汗。

李渊却淡然一笑,仿佛没听出其中的威胁:“教主说笑了。朕之气运,与国同休,岂能献予他人。朕所言买卖,于教主而言,或许比朕之气运更有吸引力。”

“哦?”冥河老祖血目眯起,“说来听听。若不能让老祖我满意,哼,你这具蕴含龙魂的肉身,正好拿来填充血海,炼成一具上好的血神子分身!”

“教主可知,如今天地杀劫再起?”李渊不慌不忙道,“此劫因朕西征而起,天庭干预,天道降罚,劫气弥漫三界。其中,蕴含有无尽的杀戮、征伐、怨恨与死亡……这些,不正是教主与阿修罗族最好的资粮吗?血海的力量,想必近日也有所增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