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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大食军溃败千里(2 / 2)

大地再次震颤,但这一次,并非敌军冲锋,而是大唐铁骑发起了致命的追击!玄甲骑兵如同两柄巨大的黑色镰刀,从战场两翼呼啸而出,轻易地超越了那些溃逃的大食步兵,然后猛然向内旋转切割,如同剪刀般合拢,瞬间将数万溃兵的退路截断了大半!

箭矢如同瓢泼大雨般从骑兵手中倾泻而下,精准地落在溃兵最密集的地方,每一次齐射都带起一片惨嚎,如同收割麦穗。许多溃兵为了逃命,甚至将武器扔向同伴,只求能跑得快一些,人性的丑恶在死亡面前暴露无遗。

步兵方阵则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稳步向前推进。横刀雪亮,长槊如林,任何试图转身抵抗或逃跑不及的大食士兵,瞬间便被吞噬绞碎。面对唐军如山般的压力和“降者不杀”的呼喊,越来越多的溃兵彻底失去了勇气,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埋入泥泞之中,瑟瑟发抖。

天空之中,“天枢阵”道兵偶尔引下雷霆,并非为了大规模杀伤,而是精准地落在那些试图重新组织起来、或者聚集了较多军官的地方,将其彻底炸散!“地煞阵”的破法剑意则如同无形的猎犬,专门寻找那些可能隐藏起来的邪术师残余,一旦发现,立刻予以精神冲击,使其施法失败甚至反噬身亡。

那尊投降的四翼天使,则被袁天罡亲自带领数名高功道士以符箓阵法暂时禁锢看守起来,它低眉顺目,丝毫不敢异动,与之前的威严判若两人。

苏定方得令,眼中凶光毕露,大吼一声:“跳荡营,跟我来!取敌酋首级!”他率领着麾下最精锐、最擅长突击和乱战的重甲步兵,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无视周围混乱的溃兵,直扑那杆还在勉强移动的阿慕尔帅旗!

“挡住他们!挡住那些东方魔鬼!”阿慕尔的亲卫队长绝望地吼叫着,率领最后的百骑拼死反冲锋,试图为主帅赢得逃跑时间。

这是一场绝望的冲锋。苏定方甚至没有减速,手中马槊一抖,便将那冲来的亲卫队长连人带甲挑飞出去!身后的跳荡营重步兵如同虎入羊群,刀劈斧砍,瞬间便将那百骑亲卫淹没、碾碎!

阿慕尔回头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抽打着战马,在亲兵用身体开辟的道路上向西狂逃。他的帅旗倒了,头盔掉了,华丽的总督战袍也被扯得破烂不堪,昔日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逃窜的恐惧。

追击与逃亡,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

唐军铁骑不知疲倦地驱赶、分割、歼灭着溃兵。从怛罗斯河谷一直到西边的药杀水(锡尔河)东岸,沿途百余里,铺满了大食士兵的尸体、丢弃的兵甲、旗帜和辎重。鲜血染红了河水,秃鹫和野狼循着血腥味蜂拥而至。

大量走投无路的大食士兵跪地乞降,俘虏营很快人满为患。阿慕尔·伊本·阿斯在渡河时险些被唐军骑兵追上,最后仅率不足十骑,舍弃了所有尊严和部众,狼狈不堪地逃过了药杀水,头也不回地向着撒马尔罕的方向亡命奔逃。

至此,怛罗斯之战,以大食联军近乎全军覆没、主帅只身逃窜、唐军取得辉煌胜利而告终。

当李靖下令鸣金收兵,各军开始有序清理战场、收拢俘虏、统计战果时,夕阳的余晖再次洒满河谷,映照着一片狼藉却属于胜利者的战场。

无数的唐军将士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虽然疲惫不堪,身上带伤,却依然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向着那杆金龙旗的方向,发出了震动天地的欢呼!

“大唐万胜!”

“陛下万岁!”

李渊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过战场。他看着将士们激动的脸庞,看着缴获如山的物资,看着那望不到边的俘虏,眼中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沉的思索和更加远大的目光。

这一战,击溃的不仅仅是大食的十万大军,更是打破了西方某种不可战胜的神话,极大地提振了帝国西进的信心。

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大食帝国根基犹在,那神秘的“暗日教团”尚未伤筋动骨,西方更广阔的土地和更强的敌人,还在等待着大唐的龙旗。

他停下脚步,弯腰,从泥泞中捡起那顶布满裂痕、光芒暗淡的圣焰冠冕残骸,入手冰凉,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一丝微弱却至高无上的规则之力。

“传令下去,”李渊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厚葬阵亡将士,重赏有功之臣。休整五日,补充粮秣,救治伤员。”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西方,越过药杀水,越过茫茫的中亚草原,仿佛看到了那片更加辽阔的天地。

“五日之后,大军开拔。”

“朕,要饮马乌浒水(阿姆河),剑指波斯故地!”

“这怛罗斯,将是我大唐西征之路,第一块不朽的丰碑!”

皇帝的意志,伴随着胜利的号角,传遍了四野,也预示着更加波澜壮阔的远征,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