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正在苦苦支撑的唐军将士又惊又疑。
疯狂进攻的大食联军侧翼遭受重击,阵脚大乱,攻势为之一滞。
就连后方法坛上的黑袍法师们,也因为这意外的变数出现了短暂的施法中断!
李世民瞬间明白了!这是王玄策的手笔!他不仅稳住了禄东赞,竟然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说动(或许是利用其与禄东赞的矛盾)了吐蕃国内反对禄东赞的地方势力(象雄遗族)直接出兵参战!虽然人数不多,但其出现的时机和位置,足以致命!
“天助大唐!将士们!援军已至!随我杀!”李世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用尽最后的气力,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绝境逢生的希望,化作了无穷的力量!残存的唐军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如同受伤的猛虎,向着陷入混乱的大食联军发起了反冲击!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侯君集、程知节等将领如同打了鸡血,疯狂砍杀。
李靖立刻调整部署,命令所有还能动的士兵全力反击。
那支象雄骑兵异常骁勇,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搅得天翻地覆。大食联军腹背受敌,指挥官措手不及,阵型大乱,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
后方法坛上的黑袍法师见状,试图再次施法稳定局势,但已经晚了。
李世民目光锐利,猛地夺过身边亲卫的强弓,搭上一支普通羽箭,深吸一口气,体内残存的龙气与滔天战意灌注于箭矢之上,对着那名主持法坛的大法师,一箭射出!
这一箭,并非星芒,却蕴含着一位帝王在绝境中爆发出的全部意志与杀意!
箭矢如同流星,穿透混乱的战场,精准地射穿了那名大法师的咽喉!
吟唱声戛然而止!
法坛上的光芒骤然黯淡!
笼罩战场的黑雾剧烈波动,迅速消散!
“法师死了!!”大食军中爆发出惊恐的喊叫。最后的心理支柱崩塌了!
溃败,开始了。
大食联军如同退潮般向后败退,丢盔弃甲,自相践踏。唐军与象雄骑兵一路追杀,斩获无数。
当夕阳的最后余晖洒落在怛罗斯战场时,这里已然是一片尸山血海。但站着的,是唐军的旗帜。
李世民拄着刀,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望着溃逃的敌军,大口喘息着。胜利了,但这胜利,来得太过惨烈,代价高昂得无法计算。
那位象雄王孙策马来到近前,在马上抚胸行礼:“王爷,幸不辱命。”
李世民看着他,缓缓点头:“多谢……阁下援手之恩。吐蕃……”
“禄东赞倒行逆施,国内义士共讨之!”象雄王孙朗声道,“此间战事已了,我等还需回国,清君侧,正朝纲!望大唐勿忘今日之谊!”
说罢,他率领部下,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他们来的突然,去的也干脆,仿佛只是这场血战中一个短暂的插曲,却彻底改变了结局。
李世民明白,吐蕃的内乱,并未结束,而是进入了新的阶段。但无论如何,怛罗斯之围,解了。
他缓缓走下尸堆,看着周围幸存下来的、个个带伤、却眼神明亮的将士们,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守住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重若千钧。血沃怛逻,终开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