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瞬间升腾而起!纯阳炽烈的火焰似乎天生克制那阴邪之物,幡旗遇火即燃,发出噼啪爆响和凄厉的鬼啸声!那些弥漫的鬼哭石粉尘被火焰一燎,竟发出“嗤嗤”的尖啸,变得黯淡了许多!
邪阵的光幕果然一阵剧烈波动,变得稀薄了不少!
“好机会!”王道长精神大振,汇聚全身法力于桃木剑尖,“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纯阳真火,破!”
一道凝练的白色真火剑罡狠狠斩在光幕之上!
“咔嚓!”光幕应声破碎出一个大洞!
“杀进去!”王道长率先冲入,直扑那核心的紫袍人和诡异晶体!
那为首的紫袍人又惊又怒,显然没料到对方能找到阵法的弱点。他狂吼一声,不再理会阵法,转身迎战王道长,两人顿时斗在一处,法术光芒爆闪,气劲四溢。
其他修士则拼命攻击那块暗红色晶体,然而晶体坚固异常,寻常攻击难伤分毫,反而不断吸收着周围的邪气和散逸的精魂进行补充。
李君羡这边,趁着火焰扰乱,集中力量终于将那三具妖傀拆成了碎片。他浑身浴血,甲胄破损,却战意更盛,目光锁定了那最大的工棚。
就在这时,工棚内传出一阵机括响动,地面竟然裂开一个洞口,几道身影急速遁入其中,显然是想从密道逃走!
“想跑?!”李君羡岂能放过,不顾伤势,猛提一口气,如同苍鹰搏兔般扑入工棚,紧随其后冲入地道!
地道内黑暗潮湿,李君羡凭借过人的目力紧追不舍。前方逃跑的几人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出地道出口,李君羡猛地掷出手中的横刀!
“噗嗤!”一声,横刀贯穿了落在最后那人的大腿,将其钉在地上!
李君羡飞身上前,一脚踩住那惨叫的逃跑者,定睛一看,此人衣着华贵,并非紫袍或黑衣,像是个管事模样。而另外几人已然冲出地道口,消失在外面的密林之中。
“说!你们究竟是谁?受何人指使?那晶体有何用处?!”李君羡厉声喝问,刀锋抵住对方咽喉。
那管事面露极度恐惧,却咬牙道:“杀了我吧……说了……比死更惨……”
李君羡眼神一厉,正要用刑逼问,那管事却突然双眼暴突,口鼻中溢出黑血,身体剧烈抽搐几下,竟瞬间气绝身亡!其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蠕动,死状极其可怖。
“好狠毒的手段!”李君羡心中一寒,对方显然被种下了极其恶毒的禁制,一旦被俘或试图泄密,便会立刻触发身亡。
他迅速在此人身上搜查,只找到一块非金非木的令牌,上面刻着的,正是那扭曲的“锁链玄鸟”图案!
当他拖着这具尸体返回山谷时,外面的战斗已接近尾声。邪阵已被彻底破坏,那块暗红色晶体虽然未被完全摧毁,却也布满了裂纹,光芒黯淡,被镇异司修士以符箓层层封印。几名紫袍人负隅顽抗,最终被斩杀两人,生擒一人(但其在被擒瞬间亦试图自尽,虽被阻止却已意识涣散,难以拷问),其余黑衣监工非死即降。
矿工们被解救出来,但他们大多已神智不清,身体被毒石侵蚀得千疮百孔,景象惨不忍睹。
清点伤亡,奇袭队阵亡十一人,重伤八人,几乎人人带伤。代价惨重,但终究成功摧毁了这处魔窟,阻止了邪阵的完成。
李君羡看着满目疮痍的山谷和那块被封印的邪异晶体,脸上并无喜色。首脑逃脱,核心秘密未能揭开,对方手段之狠辣、组织之严密、图谋之巨大,都让他感到心惊。
“立刻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看管俘虏。将此地彻底焚毁,特别是那个矿坑,想办法炸塌封死!绝不能让一丝毒石流散出去!”李君羡沉声下令,“八百里加急,将此地情况,连同此令牌,火速呈报陛下!”
而当这份染血的捷报与令人不安的令牌尚未送达长安时,帝国的东都洛阳,却先一步发生了一场看似意外,却暗藏玄机的“天灾”。
洛阳含嘉仓,帝国最大的粮仓之一,一夜之间突发大火,虽经全力扑救,仍焚毁仓窖数十,损失粮秣数以万计!初步勘查,疑是天气干燥,仓储官吏疏忽所致。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再次震动。粮仓失火,非同小可!尤其是在国库空虚、即将依赖“海贸债券”度日之时,这场大火,无异于雪上加霜!
李渊闻讯,震怒异常,立刻下令彻查,并将洛阳相关官员一律革职查办。
然而,在那份关于火灾的详细奏报的角落,一份由东都留守府小吏例行上报的、关于火灾前后几日洛阳人员往来异常的记录,却被淹没在浩繁的文牍之中,未能引起足够重视。记录中提到,火灾前数日,曾有数批看似商队、却行为鬼祟的胡人出入洛阳,其落脚点附近,曾发现少量未燃尽的、带有刺鼻气味的黑色油脂痕迹……
邪矿方破,粮仓又焚。浪涌未平,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