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你有证据!说赵大人是凶手!好!很好!你敢不敢现在就去祭坛!敢不敢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把你那块破石头扔进圣火里!让狼神和圣火来裁决!若圣火显灵,证实你所言非虚,我乌兰立刻自刎谢罪!但若圣火不认你!不显异象!”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扭曲的兴奋与残忍:“那就证明你是个骗子!你们所有人都是居心叵测的奸细!那你,”他指着沈清歌,脸上露出淫邪而狰狞的笑容,“就得留下来!给我当最低贱的奴隶!用你的一生来赎罪!”
然而,还没等沈清歌做出任何回应——
一道玄色的身影,骤然向前迈出了一步,稳稳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完全护在了身后。
是萧澈。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因重伤而显得有些迟缓,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凝如山、不容置疑的强势。玄色的披风下摆扫过厚重的地毯,带起一阵淡淡的、混合着冷冽松木与苦涩伤药的气息,瞬间将乌兰那令人作呕的挑衅隔绝开来。
他微微抬起苍白却线条冷硬的下颌,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墨玉,缓缓扫过帐内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落在了状若疯狂的乌兰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威严与压迫感:
“黑狼部的待客之道,”他开口,每个字都清晰而冷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就是纵容长老以如此不堪的赌约,公然羞辱远道而来、并为你们带来血仇真相的客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一切虚伪与疯狂:“这就是你们对盟约后代、对持圣火星辰契而来的使者,应有的态度?”
他的指尖,看似无意地轻轻拂过腰间那柄造型古朴的短刀刀柄。刀鞘之上,那些以微雕技法刻画的、与玉笛同源的古老星纹,在从帐帘缝隙透入的晨光照射下,折射出冰冷而神秘的微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不容亵渎的渊源与力量。
萧澈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宝座上面无表情的可汗脸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然心存疑虑,既然需要神裁……”
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镇定自若的沈清歌,两人视线在空中有一瞬间短暂而无声的交汇,充满了无需言说的默契与信任。
随即,他转回头,声音陡然提高,清晰地传遍大帐每一个角落:
“那便不必再多言。”
“现在,立刻,去祭坛。”
“让圣火,来做最终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