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张乐阳还在体制内,还要前途,还要生活啊!
你要是真会替别人着想,早就应该主动放我回去,让我在新领导面前有个好开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硬留在身边,搞得如此尴尬,里外不是人!
看着前面何清平那一步三摇、故意放缓的步伐,张乐阳心里虽然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毫无办法,只能耐着性子跟在后面。
等磨磨蹭蹭的走到病房楼,坐上电梯,看着楼层数字缓慢跳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十来分钟。
电梯门在五楼打开,扑面而来的是走廊里拥挤不堪的景象和混杂的气味。
何清平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几乎是踮着脚,避开那些临时加设在走廊上的病床和坐在床边、面容憔悴的家属。
嘴里还不满的低声嘀咕着:“真是……晦气!”
“到处都是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
何清平在门前停下脚步,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又抬手捋了捋有些花白的头发。
然后开始不断调整着面部肌肉,直到脸上堆出一个看似热情、亲切又带着恰到好处歉意的温和笑容,这才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病房门。
“呵呵,哎呀呀!”
“真是不好意思,苏主席!”
“罪过,罪过啊!”
门一开,何清平洪亮而带着夸张热情的声音立刻响彻了整个病房。
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伸出双手,但脚下的步伐却故意显得有些僵硬、迟缓,朝着正从椅子上站起身的苏木艰难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