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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遇见各位贵妃,风姿绰丽,令人神往!(1 / 2)

长安的清晨,雾气尚未被日头彻底驱散,带着一丝昨夜的凉意,萦绕在东宫的重檐斗拱之间。

太子李亨的书房内,烛火通明,驱散了角落的昏暗,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李亨身着常服,坐在书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

他的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眼前两位心腹身上。

谋士李泌,青衫整洁,神色平静如水,仿佛世间纷扰皆不能动其心志。

宦官李辅国则垂手侍立一旁,面白无须,眼神低顺,但偶尔抬眸间,精光闪烁,透露出其内里的精明与掌控力。

“去十八郎府上……”

李亨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复杂。

“终究是有些突兀,他自那事后,深居简出,本王此番前去,怕是会惊扰了他。”

李泌微微躬身,语调平稳却有力。

“殿下,正因寿王久不见客,殿下以兄长身份探望,方显天家亲情,合乎礼法。”

“陛下崇尚孝悌,此举只会彰显殿下仁厚,再者。”

他话锋微转,声音压低些许。

“寿王殿下之心绪,关乎宫内安稳,李相,李林甫近日似有遣人问候之举,其意难测,殿下亲往,一则可示安抚,令寿王感念兄弟之情,不至为人所趁;二则可亲眼观其形色,心中有数。”

李亨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对弟弟李瑁处境的怜悯,但那情绪很快被更深沉的顾虑压下。

“只怕,会引起父皇的不快。”

父皇夺取了十八郎的妻子,自己这个太子再去探望,难保不会让多疑的父皇联想到什么。

“殿下多虑了。”

李泌从容道。

“殿下可借品鉴书画琴艺之名,臣已备下一份前朝孤本琴谱,乃寿王素日所好,不算贵重,却显心意,兄弟间寻常往来,陛下岂会怪罪?若真全然无视,反倒显得殿下刻意避嫌,失了兄长气度。”

李辅国适时上前一步,尖细的嗓音带着十足的恭顺。

“大家,太子宫内近侍对其称呼,李先生所言极是,车驾仪仗都已按寻常王府往来规格准备,并未逾制,护卫方面,奴婢会加派人手,确保万全,另外……”

他略一停顿,抬眼看了看李亨的脸色。

“奴婢想着,让那位新来的李校尉也随行扈从,此子勇武,反应机敏,上次刺客之事便可见一斑,带在身边,既可用其力,也可就近再看看他的成色。”

李亨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便依你们所言。辅国,一切交由你安排,务必谨慎,李先生,那琴谱,甚好。”

他挥了挥手,示意此事就此定下。

李辅国躬身应诺,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泌则淡然一揖。

辰时三刻,太子车驾出东宫,沿永巷缓缓而行。

队伍不算庞大,但规制严谨。

前有清道骑士,后有扈从侍卫,太子乘坐的马车位于中央,车厢以黑漆为底,饰以金铜螭纹,低调而显贵。

李骁骑着一匹青骢马,行在扈从队伍的中段。

他身着千牛备身的标准制式戎服,绯色缺胯袍,腰束革带,悬挂着制式横刀。

那柄以粗布缠绕的“斩机”刀,则被他巧妙地斜背在身后,以披风稍作遮掩。

他挺直背脊,目光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沿途的街景。

长安的繁华与边塞的苍茫截然不同。

朱门绣户,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食物和脂粉混合的复杂气味。

这一切对李骁而言,既新奇又陌生,甚至隐隐感到一种压抑。

这里的危险不像边塞的明刀明枪,而是隐藏在笑脸和繁华之下,如同潜流的暗礁。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初入东宫时的刺杀,精神愈发紧绷,任何一点异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李辅国骑马行在太子车驾旁,偶尔回头,与李骁的目光有瞬间接触,微微颔首,示意他保持警觉。

李骁心中念头飞转。

寿王李瑁,那位命运多舛的皇子,其妃杨氏被当今圣人强纳入宫,册为贵妃,天下皆知。

太子此行,绝不仅仅是兄弟叙旧那么简单。

是试探,是拉拢,还是监视?

这长安城里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权力的蛛网上,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想到这,他握紧了缰绳。

寿王府位于长安城东北隅的永兴坊。

府邸门庭依旧高大,石狮威严,但门漆似乎不如其他亲王府邸那般鲜亮,门口值守的护卫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气息。

通传之后,府门打开。太子车驾并未入内,李亨下了马车,只带着李辅国及少数几名近侍,包括李骁,步入府中。

李骁按刀跟在李辅国身后一步之遥,目光迅速扫视着府内环境。

亭台楼阁依旧,花木扶疏,但总觉得缺少了些生气,连空气都似乎比外面沉闷几分。

偶尔遇到的仆役,皆是低头快步而行,不敢多言。

李骁注意到,有几个仆役在太子经过时,偷瞄的眼神并非纯粹的好奇,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甚至有一丝慌乱,他默默将这些人的样貌特征记在心里。

寿王李瑁已在正堂前等候。

他穿着亲王常服,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似乎也清瘦了些。

见到太子,他立刻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言语恭谨。

“臣弟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李亨连忙伸手扶起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十八弟何必多礼,为兄今日得闲,想起许久未见你,特来看看,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听说你雅好音律,偶得一本古谱,想着或许合你心意,便带来了。”

李辅国适时将盛放琴谱的锦盒呈上。

李瑁接过,再次道谢,引太子入内叙话。李骁与其余侍卫则按规矩,肃立在正堂门外的廊下。

堂内的谈话声隐约传来,起初多是些寒暄问候,继而转向书画琴艺、养生之道,听起来倒真是兄弟间风雅闲适的聚会。

李瑁的声音总是温和而克制,应答得体,但李骁敏锐地听出那声音里缺乏中气,带着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疏淡。

太子李亨的话语则始终带着关怀,偶尔提及宫中趣事,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可能与那位倾国贵妃相关的话题。

时间缓缓流逝。

廊下的侍卫如同泥雕木塑。

李骁的目光却从未停止巡视,他将庭院的结构,可能的进出路径,那些神色有异的仆役可能出现的方向都一一记下。

这时,一名身着淡绿色宫装的侍女,低着头,手捧茶盘,从侧廊步向正堂。

李骁的目光习惯性地在她身上停留一瞬,确认无威胁便欲移开。

然而,就在侍女进入正堂的那一刻,她的身影让开了视线,李骁的目光无意间越过她的肩头,投向了更深处连接后院的回廊。

只见回廊尽头,约莫五六名衣着更精美的侍女,正簇拥着一位盛装女子匆匆转过廊角。

那女子身着郁金香染就的鹅黄色广袖长裙,裙裾曳地,肩披泥金银绘的薄纱披帛,云鬓高耸,金钗步摇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晃动,在略显晦暗的廊下折射出点点碎光。

仅是惊鸿一瞥,看不清具体容貌,但那窈窕曼妙的身姿,那通身华贵却不失清雅的气度,尤其是惊心动魄的侧影轮廓,让李骁的心猛地一跳,呼吸几乎为之一窒。

他瞬间想到了那个传闻中令圣人不惜夺子之妇也要纳入宫中的绝色女子,杨贵妃。

难道是她?

但贵妃怎会出现在寿王府?

这念头刚起,他便立刻否定。

那女子身影虽美,气质却略显青涩,并非传闻中贵妃的丰艳雍容。

想必是寿王新纳的王妃韦氏。

即便如此,那惊鸿一瞥的震撼依然留存。

并非出于男女私念,而是这都是属于我的。

并且还有一种对极致美丽与尊贵事物本能的触动,以及这美丽背后所代表的复杂权力与漩涡。

这长安,这皇城,就连深宅内的女子,都仿佛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

就在他心神微荡的刹那,身旁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李辅国不知何时已侧过头,细长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警示。

李骁立刻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眼皮垂下,恢复成那个冷峻警觉的侍卫雕像,仿佛刚才瞬间的失神从未发生过。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堂内谈话声歇。

太子李亨与寿王李瑁一同走出正堂,两人脸上都带着客套的笑意,但李亨的笑意并未深入眼底,李瑁的笑容则更显疲惫勉强。

“十八弟务必保重身体,若有任何需要,尽管遣人告知为兄。”

李亨临别时嘱咐道。

“多谢太子殿下关怀,臣弟谨记。”

李瑁躬身相送。

车驾离开寿王府,驶入街道。

太子的马车内一片沉寂,再无来时的些许轻松。

李亨靠在软垫上,闭上双眼,手指揉着眉心。

李瑁那看似恭顺实则封闭的态度,那周身弥漫的压抑与灰败之气,让他心中说不出的沉闷。

这位弟弟,心已死了大半,难以拉拢,但也似乎无心也无力再卷入任何纷争,更像是一个蜷缩在壳里的蜗牛,只求自保。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却也让李亨感到一丝悲凉。

行至一段相对安静的街道,李辅国轻轻驱马靠近车窗。

车内传来李亨低沉的声音。

“如何?”

李辅国低声道。

“大家,奴婢观察,寿王府确如传闻,暮气沉沉,寿王殿下,似已心灰意冷。”

顿了顿,他继续道。

“奴婢已问过李校尉,他留意到府中有几个仆役神色有异,似对殿下此行格外关注,已记下特征,另外……”

他声音压得更低。

“李校尉,曾在后院廊下瞥见韦妃身影,似是多看。”

车内的李亨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辅国知趣地退开。

回到东宫,交割了护卫职责,李骁回到值房。

他卸下腰间的制式横刀,将背后的“斩机”解下,放在触手可及的床头。

他坐在榻上,眼前却再次浮现出寿王府回廊下那抹惊鸿一瞥的鹅黄色身影。

那不是杨贵妃,却因那极致的风姿让他瞬间联想到了那位身处权力之巅的女子。

这让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已身处一个何等复杂而危险的世界。

这里的斗争不再仅仅是沙场上的刀光剑影,更是弥漫在宫墙内外,渗透在每一次微笑、每一句问候之中的无形硝烟。

太子与寿王,天家兄弟,看似和睦,实则隔阂如山,各自戴着面具生存。

他握紧了“斩机”冰冷的刀柄,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无论前方是何等的龙潭虎穴,他唯有握紧手中的刀,步步为营,才能活下去,才能实现复仇与那遥不可及的野心。

数日后,一道明黄色的诏书由宫中传出,宣告天子将于骊山行宫举行春狩,与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共襄盛举,以示国力鼎盛,与民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