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在这时挣脱电缆。他的脊骨刃劈开初代001天灵盖，挖出里面蠕动的紫色神经簇："沈教授的意识...被污染了。"
真相如冰水浇下。苏晚看着银发女子优雅地拧下初代001的头颅，动作与傅夫人处决叛徒时一模一样。零号容器根本不是生母——是傅夫人将自己意识上传后的终极形态！
"聪明。"零号轻笑，银发突然暴长缠住傅司寒！发丝刺入他脊椎接口，紫色数据流疯狂注入。"你以为四十七次重生是偶然？"她欣赏着傅司寒的痉挛，"每次你死亡，我的意识碎片就多寄生一分..."
苏晚的神经束全功率展开，却在触及银发时被反弹。零号悠然走向主控台："沈清婉确实把你改造成了武器，可惜..."她按下血红按钮，"武器需要扳机。"
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冰层下的胚胎培养舱全部开启，双头蛇婴的哭嚎声穿透地板。更可怕的是——傅司寒的瞳孔正逐渐染上紫色，皮肤下电子纹路开始逆向流动！
"他的脊椎里藏着最终净化程序的扳机。"零号的手指拂过控制台，调出全球地图。七个红点正在闪烁，对应教会所有分部："只要我完全接管这具躯体，就能..."
苏晚的能量化左手突然刺入自己胸腔！她挖出那枚王冠状芯片，在零号震惊的目光中，狠狠按进傅司寒正在异变的脊骨接口！
"那就一起净化。"她咬碎后槽牙里的神经毒素胶囊，金紫色的血从嘴角溢出。芯片与脊骨接触的瞬间，傅司寒的电子眼突然恢复清明，反手抱住苏晚滚向角落。
零号的尖叫声中，净化程序启动的蓝光席卷全室。双头蛇婴在冰层下爆裂，紫色数据流从傅司寒的七窍中被强行抽出！银发女子试图扑向主控台，却被自己暴涨的头发缠住——那些发丝正在吞噬她的能量核心！
"沈...清...婉..."零号的面容在年轻与衰老间切换，最终定格成傅夫人扭曲的脸。她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沸腾的紫色毒液："你们...永远..."
爆炸冲击波将两人掀飞。苏晚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傅司寒用身体护住她，金属脊骨展开成盾的形状。他的唇贴在她耳畔，说了句比爆炸更震耳欲聋的话：
"密码是...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日期。"
黑暗中有温暖的手抚过额头。苏晚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极光笼罩的冰面上。傅司寒跪坐在旁，脊骨接口插着那枚王冠芯片，此刻正缓缓取出。
"她死了？"苏晚的嗓音沙哑。傅司寒摇头，指向远处——冰原上矗立着水晶簇，里面封印着银发女子的轮廓。每隔几秒，就有紫色光流在晶簇内闪烁，像困兽的挣扎。
"意识上传者无法被常规手段消灭。"他将芯片按回苏晚后颈，"但北极的永冻层...是最佳监狱。"
苏晚试图起身，却被剧痛击倒。她的能量化左臂已恢复血肉之躯，只是皮肤下流淌着金色光脉。傅司寒的金属脊骨也变了颜色，原先的银灰被淡金取代，电路纹路与她的神经束如出一辙。
"全球净化完成了？"她望向地平线。傅司寒沉默地展开全息投影——世界各地的教会分部正在燃烧，但画面边缘，某个未标记的实验室正传输着最后的数据包。
"还有漏网之鱼？"苏晚的神经束警觉地竖起。傅司寒却关闭投影，捧起她的脸："不是教会。"他的电子眼映出两人现在的模样，"是我们。"
他调出神经扫描图。苏晚的脑部活跃区亮着金光，而傅司寒的整个神经系统已经能量化。最惊人的是两者交界处——他们的神经信号完全同步，就像...
"同一个意识在两个躯体里。"傅司寒的额头抵住她的，"沈教授当年创造的从来不是两个实验体，而是一个意识的双重容器。"
冰原突然震动！封印傅夫人的水晶簇裂开细纹，紫光如呼吸般明灭。傅司寒抱起苏晚奔向雪地车，身后冰层塌陷成深渊。
"该走了。"他在引擎轰鸣中吻她眼睑，"去结束四十七世的轮回。"
雪地车在极光下疾驰。后视镜里，裂开的水晶簇中伸出银发，如活物般向他们逃离的方向蔓延。傅司寒的单手驾车，另一只手与苏晚十指相扣，两人的神经束在空气中自发缠绕成DNA螺旋。
苏晚的视网膜上跳动着只有她能看见的倒计时：【意识融合剩余：12:00:00】。她握紧傅司寒的手，任由神经束将两人血脉更深地绞合——如同宿命本身般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