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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哑婆婆的最后一舞(1 / 2)

苏晚竹的指尖刚扣住门环,岩石砸落的气浪便推着她踉跄撞进密室。

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踉跄着稳住身形,抬眼的瞬间,呼吸几乎停滞——

正中央的青石板上,苏家家主苏正廷被铁链穿肩钉在石壁上,白发沾着血污垂落,浑浊的眼却死死盯着她;左侧木架旁,三长老夫人瘫坐在地,手腕被铁环勒得发紫,见她进来,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大房堂兄蜷在角落,后背剧烈起伏,每声咳嗽都像要把肺咳出来;最让她心脏骤缩的是石案边的女子——那是她记忆中永远穿着月白衫子的母亲,此刻闭着眼靠在墙上,额角的血已经凝成黑痂,怀里竟还裹着个襁褓,婴儿的哭声正从那里漏出来,小拳头在襁褓里乱挥。

“母亲……”苏晚竹的喉咙发紧,踉跄着要扑过去,却被脚边的锁链绊得跪在地上。

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剧痛让她眼眶发酸,五年前被驱逐时母亲塞给她的拨浪鼓从怀里掉出来,骨碌碌滚到石案下,与母亲脚边半块金锭撞在一起——那是三长老夫人当年偷偷塞给她的。

“苏姑娘。”

低哑的男声从右首传来。

苏晚竹抬头,见灰烬缩在阴影里,袖口还沾着黑血,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兽皮卷,“这是晶化坐标图。”他向前走了两步,兽皮卷上的星图在石壁火把下泛着冷光,“我偷了议会的加密器,他们要把晶渊能量引向天枢星……”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求你……阻止他们。”

苏晚竹这才注意到他脖颈处的紫斑——是晶化毒素。

她攥紧腰间的淬毒匕首,正要开口,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孩子。”

沙哑却温和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

她转身,看见哑婆婆站在密室最深处,身上的荒星祭祀长袍沾着草屑,骨杖顶端的狼牙在火光下泛着青白。

老人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像是当年在荒星地洞外等她捕猎归来时那样:“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这里。”

苏晚竹的鼻尖突然发酸。

五年前在荒星,是哑婆婆教她辨认毒草,在她被流民围堵时用骨杖敲碎对方的膝盖,也是这个总把最后半块烤鼠肉塞给她的老人,在某个雨夜摸着她手腕的红痣说:“这不是灾星印,是净魂纹。”

“婆婆……”她刚要扑过去,却见哑婆婆解开外袍。

月光色的里衣上,一圈暗红符文从胸口蔓延到锁骨,像是用血画的咒。

“你母亲当年被周氏下毒前,托人给我带了封信。”哑婆婆抚过符文,“她说这是苏家秘传的地核封印术,要等晶渊暴走时用。”

“什么?”苏晚竹的瞳孔骤缩,“您要做什么?”

“让大地安静下来。”哑婆婆的手按上密室中央的凹痕——那是个刻满星芒的阵法,“晶渊的能量太暴戾了,再这么下去,天枢星会变成第二个荒星。”她转身看向苏晚竹,目光扫过她怀里的拨浪鼓,“你母亲说,净魂纹能引动阵法,但需要……”

“轰——”

密室顶部突然落下碎石。

赤岩踉跄着撞开石门,肩甲裂开半片,右臂的晶化纹路已经爬到肘部。

他单膝跪地,血滴在阵法边缘:“晶渊的崩塌速度比预计快三倍!”他抬头看向哑婆婆,声音发哑,“您不能——”

“我能。”哑婆婆打断他,骨杖重重敲在阵眼上。

地面传来闷响,符文突然泛起红光,“赤岩,你带晚竹和族人先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像是年轻了几十岁,“我当年在荒星活下来,就是为了今天。”

苏晚竹这才发现,哑婆婆的白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眼角的皱纹慢慢舒展。

她冲过去要拉老人的手,却被一股热流弹开。

“晚竹,”哑婆婆的手按在她后颈,净魂纹突然发烫,“带着你母亲和孩子,从密道出去。”她指向石案下的暗格,“钥匙在你拨浪鼓里。”

婴儿的哭声突然拔高。

苏晚竹低头,见襁褓里的小脸红彤彤的,正蹬着小腿往她怀里钻。

她想起被驱逐那天,二房少夫人摸着肚子对她说“等妹妹回来,就能当小姑姑了”,喉咙突然发紧。

“婆婆!”她抓住哑婆婆的衣袖,“我们一起走!”

“傻孩子。”哑婆婆轻笑,指尖拂过她发顶,“我要跳完最后一支舞。”她退入阵法中央,骨杖在空中划出银弧,荒星歌谣从她喉间溢出,沙哑却带着某种韵律,“荒原的风啊,吹过三千里……”

赤岩突然拽住苏晚竹的胳膊:“密道在三分钟后会被岩浆淹没!”他看向苏正廷,“家主,得罪了!”铁爪弹出,割断了苏正廷肩骨的铁链。

苏晚竹被拽得一个踉跄,却死死盯着哑婆婆。

老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阵法里的红光顺着她的脚腕往上爬,像一条血色的河。

她看见母亲的睫毛动了动,迷迷糊糊喊了声“阿竹”,便又昏过去。

婴儿在她怀里拱了拱,小拳头攥住她的衣襟。

“晚竹!”赤岩的声音带着焦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晚竹咬了咬舌尖,疼意让她清醒过来。

她弯腰捡起拨浪鼓,用指甲撬开底部的暗扣,果然掉出把铜钥匙。

石案下的暗格打开时,她听见哑婆婆的歌谣突然拔高:“地核的火啊,归位吧——”

地底传来第一声闷响,像是有巨人在捶打地壳。

苏晚竹抱着母亲和婴儿冲进暗格,回头的瞬间,她看见哑婆婆的身体完全融入红光,骨杖“当啷”落地,而阵法中心的符文,正在发出刺目的白光。

地核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石屑如暴雨般从头顶簌簌坠落。

苏晚竹怀里的婴儿被震得打了个嗝,小拳头攥得更紧,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指尖正掐进掌心——刚才哑婆婆融入红光的瞬间,她的指甲几乎要刺穿皮肤。

“坐标图!坐标图的数据在消失!”灰烬突然发出嘶哑的尖叫,攥着兽皮卷的手剧烈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