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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月下密谋,血月将启(2 / 2)

苏晚竹的脚步顿住。

她回头看了眼还在发抖的苏怜月,又看了眼古镜中逐渐消散的幽冥面容,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月蚀的阴影已经爬上东墙。

密室里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摇晃,苏晚竹手背的咬痕还在渗血,却像根烧红的针戳着她的神经——晶灵的话像块烧红的炭落进冰窖,北港、商队、阵眼,这些词在她脑海里炸开火星。

她盯着晶灵怀里的金属匣子,匣中晶核的幽蓝荧光映得他发冠上的珍珠泛着冷光,那是他从前总爱炫耀的星芒珠,此刻却沾着不知哪里来的泥点。

北港?她重复,声音轻得像荒星沙暴里的碎砾,可眼底的光却亮得灼人。

五年前被流放时,她在星舰舷窗见过北港的轮廓,当时周氏哭着说阿竹要去最干净的地方,现在想来,那艘星舰根本绕开了北港——那里早被他们埋下了毒种。

晶灵的喉结动了动,金丝绣边的袖口蹭过匣子边缘,发出刺啦的摩擦声:商队的货单三天前就递了,我用苏家二房的名义......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缩在墙角的苏怜月,后者正用指甲抠着青石板缝,指甲盖里全是血,二小姐总爱往北港送脂粉,我让人把西域丝绸的货牌换了,现在码头上该有十二辆马车在等。他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腰间的翡翠玉佩,那是他上个月才炫耀过的星际孤品,此刻绳子已经磨得发毛,但我不能上岸。他突然提高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上个月我在黑市见过幽冥的人,他们在码头装了晶化监测仪,我的脸......他掀起半幅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晶化纹路,他们在我身体里种了追踪虫。

苏晚竹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见过荒星流民身上的晶化虫,那些半透明的小东西会啃食宿主的血肉,直到整个人变成会走路的辐射茧。

她伸手按住晶灵肩膀,指腹触到他肩骨的突起——这个从前养尊处优的星际商人,瘦得像荒星上被剥了皮的树。你做得很好。她的声音放软,像母亲从前哄她喝苦药时的语气,等事情了了,我让人给你找最好的晶化医师。

晶灵猛地抬头,眼里浮起水光。

他张了张嘴,却被影鸦沙哑的声音打断:逆光核心。

影鸦不知何时摘下了斗篷兜帽,露出左脸狰狞的疤痕——那是晶化实验失败的痕迹,从眉骨一直扯到下颌。

他的手指叩了叩星图上标着云织坊的蓝点:幽冥的实验室在云织坊地下三层,入口在染坊最里面的檀木柜后面。他的右手按在左胸,那里有个凸起的硬块,三年前我替议会监视他时,偷看过设计图。

逆光核心能逆转晶化阵的能量流,把菌丝烧回原点。他突然笑了,露出两颗泛着青灰的尖牙,不过要拿到它,得先过幽冥的守卫——他们都是被晶化控制的活死人。

陆昭的绣春刀轻轻敲了敲桌面,金属撞击声像根针戳破紧张的空气:活死人怕什么?

影鸦的舌头舔过疤痕,晶化菌丝遇火即燃,烧得比荒星的辐射兽还快。他的目光扫过铁匠腰间的百宝囊,老匠头的熔铁炉应该能用。

铁匠把青铜甲往桌上一放,震得星图卷角弹了起来。

他布满老茧的手抚过甲胄上的云雷纹,那是他年轻时给老夫人打寿礼时练的手艺:这甲用荒星陨铁掺了苏家秘传的青铜,能扛半柱香的晶化侵蚀。他抬头时,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发红的眼尾,当年三夫人(苏晚竹母亲)生产那天,我在产房外守着,她疼得快昏过去,还让丫鬟给我送姜茶......他的喉结动了动,这甲我藏了五年,就等今天。

苏晚竹伸手触碰甲胄,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和荒星夜晚的石头一样凉,却带着种踏实的重量。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想起在荒星被辐射兽追时,用石头砸中它眼睛的触感,想起刚才古镜里母亲比的字。

这些碎片在她心里熔成一团火,烧得她指尖发颤。

晚竹。陆昭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

她这才发现他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体温透过粗布外袍渗进来,周氏的人已经到偏厅了,最多半柱香就能找到这里。他的拇指抹过她手背上的咬痕,该走了。

苏晚竹猛地惊醒。

她抓起青铜甲套在身上,甲叶相碰的脆响惊得苏怜月缩成一团。

晶灵手忙脚乱地收起定位器匣子,琉璃则把晶化分析仪塞进随身的鹿皮袋,金属零件碰撞的声音像急促的鼓点。

影鸦重新裹紧斗篷,只有疤痕在阴影里泛着青白。

铁匠扛起铁锤,冲苏晚竹重重颔首,白胡子被气流掀得翘起。

跟我来。陆昭抽出绣春刀,刀尖挑起墙角的暗砖——那里藏着条苏晚竹小时候玩捉迷藏发现的密道。

他率先钻进去,回头时眼里映着晶核的幽蓝,我在前头探路,晚竹中间,老匠头断后。

苏晚竹弯腰钻进密道,潮湿的霉味裹住她的口鼻。

她摸黑往前挪,指尖触到墙缝里凸起的青砖——那是她十岁时用石子刻的字,现在被青苔覆盖,却依然硌得她掌心发疼。

身后传来苏怜月的尖叫:母亲!

他们在密道里!周氏的声音跟着炸响:给我拆了墙!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密道尽头是个废弃的地窖,月光从破瓦缝里漏下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

晶灵已经等在窖口,他的商队马车就停在墙外,马嚼子的响声混着车夫压低的吆喝。

陆昭率先翻出地窖,反手拉苏晚竹上去。

她踩上马车踏板时,青铜甲擦过车厢木板,发出清越的响。

记住。影鸦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见他站在阴影里,斗篷像团黑雾,云织坊地下三层,檀木柜,逆光核心。他转身要走,又顿住,如果我死了......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帮我烧了这张脸。

铁匠拍了拍苏晚竹肩膀,铁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去引开周氏的人,你们放心走。他冲车夫挥挥手,走北巷,过了青石桥往左拐!

马车突然颠簸起来,车夫甩了个响鞭,马儿嘶鸣着冲出去。

苏晚竹坐在车厢里,青铜甲压得她后背发沉,却让她想起荒星上第一次杀死辐射兽时,踩着它尸体的重量——那是她活下来的证明。

她掀开车帘,看见陆昭骑马走在左边,腰间的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右边是晶灵的商队旗号,晶源行三个金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天边的双月正在升起,血月的红和望月的白交叠在一起,像滴在宣纸上的血。

苏晚竹伸手摸向颈间,那里挂着母亲留下的玉佩,温度透过青铜甲渗进来。

她望着逐渐消失在身后的苏宅飞檐,低声道: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灾星也能拯救世界。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急,北港的方向传来海浪的轰鸣。

晶灵掀开前帘,金丝长袍被风掀起一角:再有半个时辰到码头,商队服饰在车厢暗格里。他的声音还在发颤,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他们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羔羊......

苏晚竹摸出怀里的《净魂录》,书页在风中哗啦作响,我们是要拆了他们祭坛的人。

夜色里,商队的灯笼连成一条火龙,朝着北港码头蜿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