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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祠堂惊变,毒玉碎魂反噬长老(1 / 2)

祠堂的钟声撞破晨雾时,苏晚竹正捏着那粒南海月珠站在廊下。

珍珠的凉意透过指腹渗进血脉,像根细针轻轻挑开记忆——她六岁生辰,母亲把缀着月珠的银簪别在她发间,说\"这是苏家女儿的底气\",可后来这底气被周氏拔了去,连带着母亲的牌位都被扫出祠堂。

\"三小姐。\"春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发颤的惊慌,\"家主说全族到祠堂议事,二小姐方才还说...说您房里搜出了什么前朝血玉。\"

苏晚竹的指尖在珍珠上微微一滞。

她望着春桃发白的唇,想起昨夜陆昭送来的那页带蜘蛛印的纸——蜘蛛是荒星黑市的标记,陈九的信里提过周氏每月往某个暗桩送物资,而暗桩的位置...恰好是苏怜月院子后那口枯井。

\"慌什么。\"她把月珠收进袖中,指尖拂过腕间新换的素色绢带——这是母亲旧衣改制的,\"去把我那套素白衫子拿来,再替我梳个随云髻。\"

春桃愣了愣,还是应下。

等苏晚竹步出院子时,晨光正落在她发间,随云髻松松挽着,素白衫子洗得泛了青,倒真像被磋磨了五年的苦命人。

祠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檀香混着晨起的露水味钻进鼻腔,苏晚竹抬眼便看见正中央供着的苏家列祖列宗牌位,最上面那个\"苏文远\"的家主牌位擦得锃亮。

左侧站着长老们,赵明远穿了件玄色锦袍,腰间玉佩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右侧是各房子弟,苏怜月穿了件绯红石榴裙,正掩着帕子笑,眼尾扫过苏晚竹时亮得像淬了毒。

\"晚竹来得正好。\"周氏指尖点了点供桌,锦盒\"咔嗒\"一声被掀开,血玉在晨光里泛着暗红,\"昨日在沈青宅里抄出这方前朝血玉,玉身刻着'苏'字暗纹——\"她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围在两侧的族人,\"更紧要的是,玉底还藏着西域密信残页,说要里应外合......\"

\"谋逆\"二字尚未出口,祠堂里已炸开抽气声。

二房的苏怜月捏着帕子后退半步,绣鞋尖蹭到青砖缝里的香灰;大房的林氏扶着椅背,金护甲在檀木上刮出刺耳的响;几个年轻子弟交头接耳,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苏晚竹素色裙角。

苏晚竹垂眼盯着自己交叠在腹前的手。

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可面上还挂着五年前被泼狗血时的怯意——这副模样,倒让周氏的冷笑更盛了几分。

\"晚竹还有什么话说?\"周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沫子沾在唇角,\"难不成要学市井泼妇,撒赖说这玉是旁人栽赃?\"

\"这玉确实有毒。\"

话音落地,满室寂静。

苏晚竹抬眼时,眼尾泪痣被晨光染得发亮,\"赤鳞蛛的毒粉,混在玉料里烧造的。\"她从袖中取出细如牛毛的银针,轻轻点在玉面。

针尖刚触到血玉,赤红涟漪便顺着银身往上爬,像条吐信的毒蛇。

\"妖言惑众!\"赵明远从廊下跨进来,玄色团花马褂被风带得翻卷,\"此玉是我亲自从祖祠密室取的,传了三代的东西,怎会有毒?\"他的指尖重重叩在供桌上,震得烛台里的香灰簌簌往下掉,\"若三小姐非说有毒,我便当场试给众人看!\"

仆役端来茶盏的瞬间,苏晚竹突然伸手截住。

青瓷杯在她掌心转了个圈,她屈指弹了弹杯壁:\"长老一片赤诚,晚竹自当亲手奉茶。\"话音未落,她已从袖中摸出个小羊皮袋,将血玉碎片\"簌簌\"倒进杯里。

\"你这是何意?\"赵明远盯着浮在茶面上的玉屑,眉峰拧成个结。

\"以玉煮茶,方显诚意。\"苏晚竹将杯子递过去时,指腹擦过赵明远手背——那是荒星黑市上练出的准头,恰好压在他腕间寸关尺的位置。

赵明远只觉一阵酸麻,鬼使神差便接了杯子。

茶盏凑到唇边时,他还在冷笑:\"三小姐莫不是当我......\"

后半句话被茶水呛在喉间。

赵明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手指死死抠住供桌边缘,檀木碎屑混着冷汗簌簌往下掉。

他张着嘴想喊,却只发出嘶嘶的喘气声,像被割了舌头的野狗。

\"长老这是怎么了?\"苏晚竹后退半步,袖中攥着的帕子浸了冷汗,\"方才还说血玉无毒,怎么喝了玉茶倒发起急病?\"

\"毒......毒......\"赵明远踉跄着扑过来,指甲在苏晚竹肩头抓出几道血痕。

苏怜月尖叫着躲到周氏身后,林氏吓得跌坐在地,金镯子滚到供桌下,撞出清脆的响。

\"快传大夫!\"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几个仆役跌跌撞撞往外跑。

周氏的珍珠步摇歪到耳后,她盯着赵明远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昨日他塞给自己的西域密信——信上除了\"血玉为引\"四个字,还画着赤鳞蛛的简图。

\"你......你早知道......\"赵明远抓住苏晚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可他话音刚起,喉间便涌上腥甜,一口黑血\"噗\"地喷在苏晚竹裙上。

苏晚竹任他抓着,望着他逐渐涣散的瞳孔,突然笑了。

荒星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想起被流民围堵时,自己也是这样笑着,把淬了毒的匕首捅进对方心口——母亲说要笑着看仇人倒下,原来真的会从骨头缝里透出甜来。

\"长老莫急。\"她轻轻抽出手,用染血的帕子擦了擦唇角,\"这茶里的毒,原是您让人掺进血玉的。

我不过......\"她的目光扫过周氏发白的脸,又落回赵明远身上,\"用您自己的毒,煮了您的罪证罢了。\"

苏晚竹的话音像根细针,扎破了祠堂里凝固的空气。

她指尖抚过《荒星毒术手札》泛黄的页脚,指腹压在\"赤鳞蛛\"那行朱砂批注上:\"此毒混在玉料里烧造时蛰伏,遇水则融。长老方才喝的玉茶,恰好是沸水冲的。\"

赵明远的指甲在青砖上划出五道血痕,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呼噜声。

他瞪圆的眼珠里映着苏晚竹垂落的素色袖角,突然想起三日前那夜——他让心腹在密室里往血玉胚子上撒毒粉时,窗外是不是有片衣角闪过?

\"快...救我...\"他最后一个字被咳碎在血沫里,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的麻袋,\"砰\"地砸在供桌下。

供桌上的烛火被震得摇晃,火光掠过周氏发白的脸,照见她攥着帕子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都愣着做什么!\"陆昭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从祠堂门口劈进来。

他玄色飞鱼服沾着雨丝,腰间绣春刀的银穗子还在滴水,\"封锁祠堂前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几个锦衣卫从他身后鱼贯而入,铁尺敲在青砖上的脆响惊得苏怜月又尖叫一声,扑进周氏怀里。

周氏的珍珠步摇早歪到耳后,她强撑着坐直身子,声线却像被扯断的琴弦:\"陆大人这是何意?我苏家祠堂......\"

\"查谋逆,查投毒。\"陆昭的目光扫过供桌上的血玉,又落在赵明远抽搐的腿上,\"周夫人昨日呈给京兆尹的密信里,可也画了赤鳞蛛的简图?\"他说罢转身,绣春刀鞘轻轻磕了磕门框,\"把血玉和密信都收走,找太医院的毒科博士验。\"

周氏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

她盯着苏晚竹发顶的素簪,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三房主母苏夫人也是这样垂着头,在祠堂里喝下放了影蛛液的参汤。

当时她端着汤碗的手也在抖,可脸上还挂着笑,说\"晚竹这孩子,最会看天吃饭\"。

\"夫人,您当年是否也这样,让母亲喝下'影蛛液'?\"苏晚竹的低语裹着穿堂风钻进周氏耳里,轻得像片羽毛,却压得她后颈发寒。

她猛地抬头,正撞进苏晚竹的眼睛——那双眼尾的泪痣还在,可瞳仁里映着的不再是五年前被泼狗血时的怯意,而是荒星戈壁上狼盯着猎物时的冷光。

\"你、你胡说!\"周氏踉跄着扶住椅背,檀木椅腿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响。

林氏缩在柱子后面,金护甲早被她咬得坑坑洼洼;苏怜月攥着她的裙角,绣鞋尖还沾着赵明远吐的黑血。

祠堂外的雷声响得更密了。

苏晚竹摸了摸被赵明远抓出血痕的肩头,那里还残留着荒星流民的指甲印——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时留下的。

她转身往门外走,雨丝混着檀香扑在脸上,凉得像母亲临终前摸她脸的手。

\"母亲,\"她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雨珠顺着睫毛滚进衣领,\"您说要笑着看仇人倒下,女儿今天...笑出来了。\"

\"当心脚下。\"

伞骨撑开的轻响盖过了雷声。

陆昭的青竹伞斜斜罩住她头顶,他另一只手从袖中摸出颗蜜渍梅子糖,糖纸在雨里泛着暖黄的光:\"荒星的风大,你总说嘴里没味儿。\"

苏晚竹接过糖,糖纸窸窣的响声里混着他压低的声音:\"赵明远的毒,我让锦衣卫的医官跟着去了。\"他望着祠堂里被抬上软轿的赵明远,雨丝在他眼睫上凝成小水珠,\"但赤鳞蛛毒的解药...只有你有。\"

软轿被仆役抬着往偏院走,赵明远的手指还在轿帘外抽搐,像条被拍上岸的鱼。

苏晚竹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开——这甜不是荒星黑市上掺了沙的劣糖,而是天枢城最老字号的蜜饯,和母亲当年藏在她枕头下的,一模一样。

\"陆大人,\"她转身时,裙角的血渍被雨水晕开,像朵迟开的红梅,\"等赵明远醒了...有些话,我想亲耳听他说。\"

雨幕里,陆昭的飞鱼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苏晚竹泛着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荒星黑市最近流传着\"苏家三小姐要回天枢\"的消息,而提供消息的人,手里有张二十年前的旧药方,药方上写着\"影蛛液,无解\"。

偏院的灯火次第亮起时,赵明远的软轿被抬进了医馆。

医官掀开轿帘的瞬间,他突然抓住对方手腕,指缝里渗出的黑血在白大褂上洇出个狰狞的爪印。

他的喉结动了动,从齿缝里挤出半句话:\"周...周夫人...\"

话音未落,他的眼皮重重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