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早就熟络了这两位贵客,见他们来,立马笑着迎上来:“厉总,苏小姐,你们可来了!苏早一早上就在这儿扒着围栏望呢,估计是闻着味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围栏里传来“嗷呜”一声,苏早已经晃着身子跑了过来,毛发油亮顺滑——这都是厉沉舟特意让人找的动物毛发护理专家,定期来给它打理的。它跑到苏晚跟前,鼻子凑到她拎着的保温桶上嗅了嗅,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以前苏晚看到爱吃的甜品时的模样。
“馋猫!”苏晚笑着打开保温桶,拿出一块切好的榴莲千层递过去。苏早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接过,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吃起来,嘴角沾了不少奶油,活脱脱一个偷吃的小馋鬼。
厉沉舟站在苏晚身边,看着苏早吃东西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苏晚,心里满是踏实。以前他把苏早当成苏晚的替代品,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苏早就是苏早,是苏晚认下的“妹妹”,是他们生活里一份特别的牵挂。
“你看它吃得多香,”苏晚碰了碰厉沉舟的胳膊,“上次我跟它说,以后我就是它姐姐,你是它姐夫,你猜怎么着?它居然对着我点了点头,好像真听懂了似的!”
厉沉舟挑了挑眉,伸手弹了弹苏早的脑门:“算它识相,不然姐夫可不给它买好吃的。”
苏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吃完手里的千层,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厉沉舟的手背,还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小家伙,倒是越来越会讨好了。
从那天起,“苏早是厉沉舟和苏晚的妹妹”这件事,就在动物园里传开了。厉沉舟干脆让人把猩猩馆旁边的一间闲置小屋改成了“休息室”,里面摆上了沙发、茶几,还放了不少苏早喜欢的玩具,每次来都能舒舒服服地陪苏早待上大半天。
苏晚更是把苏早当成了亲妹妹疼。她特意去图书馆查了好多关于猩猩的资料,知道苏早喜欢玩彩色的球,就买了一大堆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球堆在围栏里;知道苏早怕冷,就让人给它做了好几件厚厚的绒衣,冬天的时候给它穿上,活脱脱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甚至还会拿着小梳子,耐心地给苏早梳毛,一边梳一边跟它说话:“早早啊,你要乖乖的,以后姐姐和姐夫常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苏早每次都乖乖地坐在那里,任由苏晚摆弄,时不时用爪子拍一拍苏晚的手,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厉沉舟看着她们“姐妹俩”相处的画面,心里暖洋洋的。他以前总觉得,爱就是要把对方牢牢抓在身边,可和苏晚分开又复合,再加上苏早的出现,让他明白了,真正的爱,是包容,是陪伴,是愿意为了对方,去接纳生活里的每一份小特别。
有一次,苏晚感冒了,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厉沉舟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给她物理降温,喂她吃药,心里满是心疼。可到了下午,苏晚却拉着厉沉舟的手,小声说:“沉舟,我今天没去看早早,它会不会想我啊?”
厉沉舟无奈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它呢?我让助理去看看,给它带点好吃的,跟它说你生病了,过两天再来看它。”
苏晚点点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厉沉舟立马给助理打了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安抚苏早,还特意让厨房做了苏早最爱吃的榴莲班戟。
助理到动物园的时候,苏早正趴在围栏边,蔫蔫的没精神,看到助理手里的班戟,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像往常那样兴奋地扑过来。助理把班戟递过去,笑着说:“苏早啊,你姐姐生病了,今天来不了,让我给你带好吃的。你乖乖的,等姐姐病好了就来看你。”
苏早接过班戟,却没有吃,只是放在一边,又趴回了围栏边,眼神里满是失落。助理看着它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酸酸的,赶紧拿出手机拍了个视频发给厉沉舟。
厉沉舟把视频给苏晚看的时候,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沉舟,早早肯定是想我了,我明天就去看它。”
厉沉舟叹了口气,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好,等你烧退了,我们就去看它。”
第二天,苏晚的烧终于退了些,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坚持要去动物园。厉沉舟拗不过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开车往动物园去。
刚到猩猩馆门口,就看见苏早正扒着围栏往外望,远远地看到他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兴奋地蹦了起来,还对着他们“嗷呜嗷呜”地叫着,像是在喊“姐姐姐夫”。
苏晚笑着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苏早的头:“早早,姐姐来看你了,有没有想我啊?”
苏早凑过来,用脸蹭了蹭苏晚的手,又低头把昨天助理带来的班戟推到苏晚面前,像是要给她吃。苏晚心里一暖,眼眶又红了:“姐姐不吃,早早吃,这是给你的。”
苏早像是听懂了,拿起班戟大口吃了起来,还时不时抬头看看苏晚,生怕她又不见了似的。
厉沉舟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姐妹俩”的合影。他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每次看到,心里都觉得无比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早也越来越离不开厉沉舟和苏晚。有时候他们因为工作忙,隔了两三天没去,苏早就会蔫蔫的,不吃不喝,直到看到他们的身影,才会重新活泼起来。
动物园的园长看着苏早和他们的感情这么好,干脆提议:“厉总,苏小姐,你们要是不嫌弃,以后苏早就交给你们多费心了,这小家伙,跟你们比跟我们亲多了!”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厉沉舟点点头:“园长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从那以后,厉沉舟更是把苏早当成了家人。他让人给猩猩馆加装了监控,这样就算不在动物园,也能随时看到苏早的情况;还特意请了专业的动物营养师,根据苏早的身体状况,制定专属的饮食方案;甚至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只要看到监控里苏早有点蔫,就会立马让助理去动物园看看情况。
苏晚更是把苏早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她会记住苏早每次换毛的时间,提前准备好温和的沐浴露;会在苏早心情不好的时候,带着它喜欢的玩具,陪它玩上大半天;甚至还会给苏早讲睡前故事,虽然苏早可能听不懂,但每次都会乖乖地趴在她身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有一次,苏早生病了,拉肚子拉得厉害,精神也很差。厉沉舟和苏晚接到饲养员的电话时,正在外面参加一个重要的晚宴。两人二话不说,立马推掉晚宴,开车赶往动物园。
到了猩猩馆,看到苏早虚弱地趴在地上,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蹲在围栏边,轻轻摸着苏早的头:“早早,你怎么了?别吓姐姐啊……”
厉沉舟赶紧联系了最好的动物医生,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医生检查后说,苏早是吃坏了东西,加上有点着凉,没什么大碍,开点药,注意保暖和饮食就行。
听到医生这么说,厉沉舟和苏晚才松了口气。那天晚上,两人干脆就在休息室里守着苏早。苏晚给苏早盖了厚厚的绒毯,厉沉舟则按照医生的嘱咐,给苏早喂药、喂温水。苏早虽然难受,但还是乖乖地配合着,时不时用爪子拍一拍他们的手,像是在安慰他们。
直到凌晨,看到苏早沉沉睡去,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两人才稍微放心下来。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轻声说:“沉舟,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傻啊,居然为了一只猩猩,这么折腾。”
厉沉舟搂紧她,轻声说:“不傻,因为它是我们的妹妹啊。”
苏晚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用力点了点头:“嗯,是我们的妹妹。”
从那以后,厉沉舟和苏晚对苏早更是呵护备至。苏早的身体也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活泼,每次看到他们,都会兴奋地扑过来,用毛茸茸的身子蹭他们,像是在撒娇。
有时候,厉沉舟会带着苏晚和苏早一起在猩猩馆的小院子里晒太阳。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苏早趴在他们身边,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微风轻轻吹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岁月静好。
厉沉舟看着身边的苏晚,又看了看旁边的苏早,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为荒唐的执念迷失方向,庆幸苏晚愿意回来,陪他一起面对过往,也庆幸苏早的出现,让他们的生活多了一份特别的温暖和牵挂。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里,他会一直陪着苏晚,也会一直照顾好苏早,让这份特别的“亲情”,一直延续下去。
有一次,苏晚突发奇想,想要给苏早办一个“生日会”。厉沉舟自然是全力支持,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他让人把猩猩馆布置得漂漂亮亮的,挂满了彩色的气球和彩带,还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水果蛋糕,上面插着用胡萝卜做的“蜡烛”。
生日会那天,动物园的工作人员都来帮忙,大家围着苏早,一起唱生日歌。苏早坐在中间,看着眼前的蛋糕和热闹的人群,兴奋地捶着胸口,还时不时伸手去够蛋糕上的水果。
苏晚笑着把一块水果递到苏早嘴里,轻声说:“早早,生日快乐!以后每年的今天,姐姐和姐夫都会陪你一起过。”
厉沉舟站在一旁,拿出手机,记录下这温馨的瞬间。他看着苏晚和苏早的笑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她们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厉沉舟和苏晚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苏早也在他们的呵护下,健康快乐地成长着。有时候,他们会带着苏早一起在院子里玩耍,苏早追着彩色的球跑,苏晚在后面笑着喊,厉沉舟则跟在她们身后,手里拿着水和点心,随时准备给她们补充能量。
偶尔,也会有人对他们养着一只猩猩当妹妹这件事表示不解,甚至有人说他们荒唐。但厉沉舟和苏晚从来都不在意,因为他们知道,苏早不是一只普通的猩猩,而是他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家人,是他们共同的牵挂。
有一次,一个记者偷偷溜进动物园,想拍苏早和他们相处的画面,还想写一篇煽风点火的报道。结果刚拿出相机,就被厉沉舟的助理发现了。助理把记者带到厉沉舟面前,记者还想辩解,厉沉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苏早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它的生活。你拍的照片,删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记者看着厉沉舟冰冷的眼神,吓得赶紧删掉了照片,灰溜溜地离开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打扰他们和苏早的生活。厉沉舟和苏晚依旧每天开开心心地去看苏早,陪它玩耍,给它带好吃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这天,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看着苏早在围栏里追着小猴子玩耍,轻声说:“沉舟,你说咱们以后要不要再养一只小动物啊?给早早做个伴。”
厉沉舟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想养就养,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过,可不能让新的小动物欺负咱们早早。”
苏晚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疼它们的。”
苏早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跑过来趴在围栏边,对着他们“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在表示赞同。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苏早毛茸茸的身上,整个猩猩馆里,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可能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只要他们三个人(哦不,是两个人和一只猩猩)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他们会一直这样,互相陪伴,互相守护,把这份特别的亲情和爱情,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
有时候,厉沉舟会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个偏执、霸道,以为金钱和权势能解决一切的自己。他很庆幸,苏晚的离开让他学会了反思,苏早的出现让他学会了温柔和包容。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用强权解决问题的厉总,而是一个懂得爱、懂得珍惜的丈夫和姐夫。
苏晚也常常会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自己因为压力太大而选择离开,想起厉沉舟因为思念自己而做出的荒唐事。但她更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身边这个温柔体贴的厉沉舟,珍惜那个活泼可爱的“妹妹”苏早。
而苏早,虽然它可能不懂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但它能感受到厉沉舟和苏晚对它的爱和呵护。它知道,只要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就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就有玩不完的玩具,就有温暖的陪伴。所以,它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们的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流淌着,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平淡琐碎的日常。但就是这些日常,组成了厉沉舟、苏晚和苏早最幸福的生活。他们一起晒太阳,一起看星星,一起分享美食,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又珍贵的日子。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们的生活有些奇怪,有些荒唐。但对厉沉舟和苏晚来说,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生活——有爱人在侧,有家人相伴,简单、温暖,充满了爱和希望。
他们知道,这份特别的缘分,会一直陪伴着他们,直到岁月的尽头。而他们,也会一直用爱,守护着这份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幸福。
厉沉舟把最后一块榴莲千层递到苏早爪子里时,还在跟苏晚吐槽:“你说这小家伙,吃了快半年的进口水果,住的地方比我公司高管办公室还舒服,怎么就不肯开口叫声姐夫?”
苏晚正拿着小梳子给苏早顺毛,闻言笑着拍了他一下:“你急什么,早早又不是真的小孩,哪能说开口就开口?再说了,它现在能听懂咱们说话,还会跟咱们撒娇,不就挺好的?”
厉沉舟撇撇嘴,伸手戳了戳苏早圆滚滚的脑袋:“你这没良心的,天天给你好吃好喝伺候着,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白疼你了。”
苏早正埋头啃着榴莲千层,奶油沾得满脸都是,被他戳得晃了晃脑袋,抬起头对着厉沉舟“嗷呜”叫了一声,像是在反驳,又像是在撒娇,然后继续低头跟手里的甜品较劲。
厉沉舟看着它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自从把苏早当成“妹妹”后,他和苏晚几乎每天都泡在猩猩馆,不仅请了动物行为学专家来调教苏早,还特意找了语言训练师,想试试能不能让苏早学会说话——虽说这事听着荒唐,但他们总觉得,苏早跟别的猩猩不一样,它眼里有灵气,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语言训练师刚开始来的时候,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可架不住厉沉舟给的酬劳丰厚,只能硬着头皮上。每天拿着小零食,对着苏早重复简单的词语:“你好”“谢谢”“姐姐”“姐夫”,可苏早要么就是歪着头装傻,要么就是伸手去抢零食,根本不肯跟着学。
训练师私下跟助理吐槽:“厉总这要求也太离谱了,猩猩要是能说话,那不成精了?”助理也只能苦笑,心里想着自家老板和苏晚小姐对苏早的执念,也只能任由他们折腾。
可谁都没想到,转机来得这么突然。
那天下午,厉沉舟和苏晚像往常一样来猩猩馆,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几个调皮的游客,趁着饲养员不注意,趴在围栏上对着苏早大喊大叫,还扔了几个果皮进去。
苏早缩在角落,眼里满是委屈,对着游客“嗷呜嗷呜”地叫着,像是在抗议。苏晚一看就急了,冲上去对着游客喊道:“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它!”
游客们被她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两个穿着讲究的人,虽然有点心虚,但还是嘴硬:“不就是只猩猩吗?叫两声怎么了?我们花钱来动物园,还不能逗逗它了?”
厉沉舟脸色一沉,眼神冷得像冰,上前一步挡在苏晚和围栏前:“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敢动我的人?”他身后的保镖立马上前,把那几个游客团团围住。
游客们这下才慌了神,知道碰上了硬茬,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走!”
厉沉舟没搭理他们,眼神示意保镖把人“请”出去,然后快步走到围栏边,蹲下身看着苏早:“早早,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你?”
苏早慢慢从角落挪出来,走到他面前,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手,眼里还带着水光。苏晚也蹲下来,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头:“早早不怕,姐姐和姐夫在呢,没人敢欺负你了。”
就在这时,苏早突然抬起头,看着厉沉舟,嘴巴动了动,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操你妈。”
空气瞬间凝固了。
厉沉舟和苏晚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饲养员也傻眼了,手里的饲料桶“啪”地掉在地上,饲料撒了一地。
过了好一会儿,厉沉舟才反应过来,皱着眉看向苏早:“你……你刚才说什么?”
苏早像是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又对着他重复了一遍:“操你妈。”
这次声音更清晰,字正腔圆,跟人说话没什么两样。
厉沉舟:“……”
苏晚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哈哈哈哈沉舟!你听见没!早早会说话了!第一次开口居然说这个!”
厉沉舟的脸黑得像锅底,伸手弹了苏早一个脑瓜崩:“你这小家伙,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个!谁教你的?”
苏早被他弹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嗷呜”了一声,然后转头扑到苏晚怀里,像是在寻求庇护。苏晚忍着笑,把它抱在怀里安抚:“好了好了,沉舟你别凶它,它肯定是刚才被那些游客气到了,才学了这么一句。”
厉沉舟还是觉得憋屈,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苏早开口说话,结果第一次听到的居然是这句脏话,换谁谁不气?他转头问饲养员:“最近有没有人在它面前说过这话?”
饲养员赶紧摇头:“没有啊厉总!我们平时都很注意的,从来不在苏早面前说脏话,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教坏它!”
就在这时,助理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厉沉舟耳边小声说:“厉总,前两天您不是让技术部的人来给猩猩馆装新监控吗?当时有个技术员,好像因为线路的事跟同事吵了一架,说了几句脏话……会不会是那时候被苏早听到了?”
厉沉舟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个技术员呢?让他立马滚过来!”
助理不敢耽搁,赶紧给技术部打电话。没过多久,那个技术员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厉沉舟阴沉的脸,吓得腿都软了:“厉……厉总,您找我?”
“你前两天在这里是不是说脏话了?”厉沉舟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怒火。
技术员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对……对不起厉总,当时是我不对,跟同事吵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厉沉舟冷笑一声,“你知道你教坏了它吗?它今天第一次开口说话,说的就是你骂人的话!”
技术员这才看到围栏里的苏早,也听说过厉总把这只猩猩当妹妹的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赶紧道歉:“对不起厉总!对不起苏小姐!对不起苏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晚看着技术员吓得快要哭了的样子,忍不住替他求情:“沉舟,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早早只是学了一句,以后咱们好好教它,让它忘了这句就好了。”
厉沉舟瞪了技术员一眼,冷冷地说:“扣三个月奖金,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在这儿胡言乱语,直接滚蛋!”
“谢谢厉总!谢谢厉总!”技术员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解决了“始作俑者”,厉沉舟又把目光投向苏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你,这么多好听的词不学,偏偏学这个,以后可不许再说了,听到没?”
苏早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对着他“嗷呜”叫了一声,然后伸手去够苏晚手里的梳子,像是想让她继续给自己梳毛。
苏晚笑着把梳子递给它:“好了,咱们不跟它计较了,既然早早已经会说话了,说明它确实有这个天赋,以后咱们好好教它,肯定能让它学会更多好听的话。”
厉沉舟点点头,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虽说第一次开口说的是脏话,但至少证明苏早真的能学会说话,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从那天起,厉沉舟和苏晚对苏早的“语言训练”更加上心了。他们不再依赖训练师,而是亲自上阵,每天拿着苏早爱吃的零食,对着它重复简单又好听的词语。
“早早,叫姐姐。”苏晚拿着一颗草莓,递到苏早面前。
苏早盯着草莓,咽了咽口水,嘴巴动了动,却还是吐出了那句:“操你妈。”
苏晚:“……”
厉沉舟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晚晚,你看它,就认准这句了!”
苏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刚才凶它,它记仇了!”
厉沉舟赶紧收敛笑容,凑到苏早面前,拿着一块榴莲千层哄道:“早早,咱们不说那个了,说‘姐夫’,说了姐夫就给你吃好吃的。”
苏早看了看榴莲千层,又看了看厉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操你妈。”
厉沉舟:“……”
得,这小家伙是跟这句杠上了。
没办法,两人只能换个思路,不再刻意让苏早学特定的词,而是在跟它相处的时候,多说一些日常用语,希望它能慢慢忘记那句脏话,学会新的词语。
平时吃饭的时候,苏晚会对着苏早说:“早早,吃饭饭了,今天有你爱吃的香蕉哦。”
厉沉舟会跟着附和:“还有榴莲千层,吃完了姐夫再给你买。”
晒太阳的时候,苏晚会说:“早早,你看太阳多暖和,咱们一起晒太阳好不好?”
厉沉舟会补充:“晒完太阳,姐夫陪你玩球。”
刚开始的时候,苏早还是时不时会冒出那句“操你妈”,尤其是在厉沉舟跟它抢玩具,或者不给它吃零食的时候,更是会精准输出。每次厉沉舟都气得跳脚,却又舍不得真的凶它,只能无奈地叹气。
苏晚倒是看得开,每次都笑着调侃他:“谁让你以前总欺负它,现在遭报应了吧?”
厉沉舟只能认栽,谁让这是自己认下的“妹妹”呢,就算天天被它“骂”,也只能受着。
不过慢慢的,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有一天早上,厉沉舟和苏晚刚到猩猩馆,就看到苏早趴在围栏边,手里拿着一个彩色的球,看到他们进来,眼睛一亮,对着苏晚喊了一声:“姐姐。”
苏晚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凑过去:“早早,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苏早举起手里的球,又喊了一声:“姐姐,玩。”
这次苏晚听得清清楚楚,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把抱住厉沉舟的胳膊:“沉舟!你听见没!早早叫我姐姐了!它会说‘姐姐’了!”
厉沉舟也很激动,赶紧走到围栏边:“早早,快,叫姐夫,叫了姐夫就陪你玩球。”
苏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球,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姐夫。”
虽然声音有点含糊,但确实是“姐夫”两个字。厉沉舟瞬间乐开了花,一把抢过苏晚手里的球,扔进围栏里:“好小子!真乖!姐夫陪你玩!”
苏早抱着球,开心地在围栏里蹦蹦跳跳,时不时对着两人喊“姐姐”“姐夫”,虽然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冒出一两句“操你妈”,但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
两人见状,更是干劲十足,每天变着花样教苏早新的词语。苏早也很聪明,学东西特别快,没过多久就学会了“好吃”“好玩”“睡觉”“太阳”等好多词语,虽然说得不是特别标准,但都能让人听懂。
动物园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只猩猩真的能学会说话,而且还这么聪明。园长更是把苏早当成了动物园的“镇园之宝”,每天都过来看看它,还特意给它安排了更好的居住环境。
有一次,市里的领导来动物园视察,听说了苏早的事,特意来猩猩馆参观。看到苏早对着厉沉舟和苏晚一口一个“姐姐”“姐夫”,还会说“你好”“谢谢”,领导们都赞不绝口,连说这是“动物界的奇迹”。
厉沉舟和苏晚也很骄傲,毕竟这是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妹妹”。不过他们也特意跟园长交代,不要把苏早当成噱头,更不要让太多人来打扰它的生活,他们只想让苏早开开心心地长大。
园长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厉沉舟可是动物园的“大金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早学会的词语越来越多,甚至还能说一些简单的句子了。
早上看到厉沉舟和苏晚来,它会说:“姐姐姐夫,早早饿了,要吃榴莲千层。”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它会抱着苏晚的胳膊说:“姐姐,早早困了,要一起睡觉。”
有时候厉沉舟故意逗它,把它的零食藏起来,它会叉着腰,对着厉沉舟说:“姐夫坏,把早早的好吃的藏起来了,操你妈。”
每次说到最后那句,厉沉舟都会无奈地弹它一下脑瓜崩:“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说这句话,再说是要打屁股的!”
苏早会赶紧捂住屁股,委屈地躲到苏晚身后:“姐姐救我,姐夫要打早早。”
苏晚则会笑着把它护在怀里,瞪厉沉舟一眼:“你别总欺负它,它就是随口一说,又不是故意的。”
厉沉舟只能叹气,谁让自己既疼老婆又疼“妹妹”呢,只能任由苏早偶尔“放肆”一下。
这天,苏晚突发奇想,想要带着苏早去外面转转。自从苏早来到动物园,就一直待在猩猩馆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厉沉舟一开始有点担心,怕苏早出去会不适应,或者吓到别人,但架不住苏晚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为了不让苏早受到打扰,厉沉舟特意选了一个工作日的早上,包下了整个动物园,还让保镖在周围警戒。苏晚给苏早穿上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又给它戴上了一个小小的发箍,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小丫头。
苏早第一次走出猩猩馆,看着外面的世界,眼睛里满是好奇。它看到五颜六色的花朵,会拉着苏晚的手说:“姐姐,花好看。”
看到蹦蹦跳跳的小猴子,它会兴奋地跑过去,对着小猴子说:“你好,一起玩。”
看到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天鹅,它会趴在湖边,对着天鹅喊:“天鹅,你好,早早来了。”
厉沉舟跟在她们身后,看着苏早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苏晚,心里满是幸福。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爱人在侧,有“妹妹”相伴,简单又温暖。
中午的时候,三人在动物园的餐厅吃饭。苏早坐在苏晚身边,拿着小勺子,自己一口一口地吃着香蕉粥,时不时还会给苏晚喂一口:“姐姐吃,好吃。”
厉沉舟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也拿起勺子,给苏早喂了一口榴莲千层:“早早也吃,这是你最爱吃的。”
苏早笑着点点头,张嘴吃掉,然后对着厉沉舟说:“谢谢姐夫,姐夫最好了。”
厉沉舟心里的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觉得就算以前天天被它“骂”,也值了。
下午,他们又带着苏早去了游乐场。苏早第一次坐旋转木马,兴奋得“嗷嗷”叫,对着苏晚喊:“姐姐,好高,好好玩。”
坐过山车的时候,虽然有点害怕,紧紧抓着厉沉舟的手,但下来之后还是一脸兴奋:“姐夫,还要玩,还要玩。”
厉沉舟和苏晚陪着它玩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苏早累得趴在厉沉舟怀里睡着了,他们才带着苏早回去。
回到猩猩馆,厉沉舟小心翼翼地把苏早放在床上,给它盖好小被子。苏晚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沉舟,你看早早今天多开心,以后咱们经常带它出来转转好不好?”
厉沉舟点点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只要你和早早开心,咱们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
苏晚笑着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苏早,眼里满是温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苏早越来越聪明,学会的话也越来越多,甚至还能跟厉沉舟和苏晚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有一次,厉沉舟因为公司的事心情不好,回到家就坐在沙发上叹气。苏晚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这时候,苏早突然走过来,拉了拉厉沉舟的手,轻声说:“姐夫,怎么了?不开心吗?”
厉沉舟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苏早,心里一暖,摇了摇头:“没事,姐夫就是有点累。”
苏早眨了眨眼睛,转身跑到围栏边,拿起一个彩色的球,递到厉沉舟面前:“姐夫,玩球,玩球就开心了。”
厉沉舟看着苏早真诚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球:“好,姐夫陪你玩。”
那天下午,厉沉舟陪着苏早玩了一下午的球,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发现,有苏早这么个“妹妹”在身边,真的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开心。
还有一次,苏晚生病了,躺在床上不想动。苏早每天都会守在床边,给苏晚递水,还会用小爪子轻轻摸苏晚的额头,小声说:“姐姐,快点好起来,早早想跟你玩。”
苏晚看着它担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病也好得快了不少。
厉沉舟和苏晚都觉得,苏早不仅仅是一只猩猩,更像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会带着苏早一起去旅行,一起去看海,一起去爬山,一起度过每一个重要的节日。
虽然偶尔苏早还是会冒出那句“操你妈”,但厉沉舟和苏晚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还会笑着调侃它:“早早,又学坏了是不是?”
苏早会吐了吐舌头,赶紧转移话题:“姐姐,吃榴莲千层吗?早早给你留了一块。”
日子就这么在欢声笑语中一天天流淌着,厉沉舟、苏晚和苏早,这两个人和一只猩猩组成的特殊家庭,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只知道要好好守护彼此,好好度过每一天。
有时候,厉沉舟会看着苏早和苏晚打闹的样子,心里满是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为荒唐的执念迷失方向,庆幸苏晚愿意回到自己身边,更庆幸苏早的出现,让他们的生活多了这么多的欢乐和温暖。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可能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他们三个人(哦不,是两个人和一只猩猩)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他们会一直这样,互相陪伴,互相守护,把这份特殊的亲情和爱情,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
而苏早,虽然它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家人”的真正含义,但它能感受到厉沉舟和苏晚对它的爱和呵护。它知道,只要有姐姐和姐夫在,它就永远不会孤单,永远都能吃到好吃的榴莲千层,永远都能开开心心地玩耍。所以,它会用自己的方式,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用一声声“姐姐”“姐夫”,回应着他们的爱。
厉沉舟是被脸上一阵凉丝丝的痒意弄醒的。
他昨晚在公司忙到后半夜,回到猩猩馆旁边的休息室时,苏晚正趴在沙发上陪着睡熟的苏早,他怕吵醒娘俩,轻手轻脚躺在旁边的折叠床上,沾着枕头就睡死了过去。这会儿意识刚回笼,眼皮还沉得掀不开,只觉得脸上像是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蹭,带着点细碎的刺痒,还有股熟悉的、苏早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干草香。
“别闹……”他含混地嘟囔了一句,伸手想把那东西挥开,指尖却碰到了一个冰凉滑腻的物件,还带着点金属的冷意。
这一下,厉沉舟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苏早那张毛茸茸的脸,正凑在他跟前,两只爪子捧着他放在洗漱台的电动刮胡刀,刮胡刀的刀头还在嗡嗡转着,离他的脸颊就差那么一厘米——而他左边的眉毛,已经秃了半截,露出光溜溜的皮肤,看着格外滑稽。
“苏早!你干什么!”厉沉舟吓得差点弹起来,一把抓住苏早手里的刮胡刀,按下了开关。
嗡嗡声戛然而止,苏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刮胡刀被抢走,顿时委屈地“嗷呜”叫了一声,往后缩了缩,两只爪子背在身后,眼神却偷偷瞟着厉沉舟的脸,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杰作”。
厉沉舟这才感觉到脸上的不对劲,伸手一摸,左边眉毛空荡荡的,连带着鬓角的头发也少了一大片,长短不齐,像是被狗啃过似的。他心里咯噔一下,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到休息室里的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人,差点让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左边眉毛直接缺了个大口子,只剩半截蔫蔫地耷拉着;右边眉毛倒是完整,可眉尾被刮掉了一小块,看着不对称得离谱;鬓角的头发被剃得坑坑洼洼,有的地方露着头皮,有的地方还留着几撮短毛;就连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也被剃得东一块西一块,活脱脱像个刚从看守所出来的劳改犯,还是最不修边幅的那种。
厉沉舟的脸,瞬间黑得能滴出墨来。
“苏!早!”他咬着牙喊出这两个字,声音里的火气几乎要喷出来。
苏早缩在沙发角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见他真生气了,赶紧从身后伸出爪子,手里拿着一小撮刚剃下来的头发,递到他面前,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姐夫……毛毛……好玩……”
合着这小家伙是觉得他的头发好玩,拿刮胡刀当玩具,把他当成剃毛的靶子了!
厉沉舟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以前就算是被对手算计,公司遇到危机,他也从来没让自己这么丢人过,现在倒好,栽在了自己认下的“妹妹”手里,还是以这么荒唐的方式。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厉沉舟举起手里的刮胡刀,对着苏早晃了晃,“这是刮胡刀!是剃胡子的!不是让你剃头发剃眉毛的!你看看你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苏早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只是小声辩解:“早早……想给姐夫……变好看……”
这话刚说完,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苏晚揉着眼睛走进来,显然也是刚醒,嘴里还打着哈欠:“沉舟,你大清早的喊什么呢?吵得我都睡不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镜子前的厉沉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哈哈沉舟!你……你这是什么造型啊!太好笑了!眉毛怎么没了一半啊!”
厉沉舟本来就一肚子火,被苏晚这么一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瞪着她:“你还笑!你看看你妹妹干的好事!”
苏晚好不容易止住笑,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苏早,见它眼泪汪汪的样子,又看了看厉沉舟那副狼狈相,心里又好笑又心疼。她走过去,先摸了摸苏早的头,安抚道:“早早,是不是吓到了?姐夫不是故意凶你的,就是有点生气,你怎么拿刮胡刀剃姐夫的头发呀?”
苏早委屈地扑进苏晚怀里,蹭了蹭她的衣服,小声说:“早早看到……姐夫刮胡子……毛毛掉了……以为……剃了好看……”
原来昨天晚上厉沉舟洗漱的时候,苏早凑在旁边看他用刮胡刀刮胡子,看着胡茬被剃掉,下巴变得干干净净,就觉得这东西特别神奇,以为不管什么毛,剃掉都会变好看。今天早上见厉沉舟睡得沉,就偷偷摸进卫生间,把刮胡刀拿了出来,想给“姐夫”也“变个好看”,结果就弄成了这副模样。
苏晚听完,又忍不住笑了,转头对着厉沉舟说:“你看你,吓到孩子了吧?早早也是好心,就是不懂事而已。”
“好心?”厉沉舟指着自己的脸,气得哭笑不得,“好心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我今天还要去公司开会!你让我就这么去?”
苏晚强忍着笑,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缺了半截的眉毛,忍着笑道:“好了好了,不气了啊。大不了咱们现在去理发店,让托尼老师给你修修,说不定还能弄个新潮点的发型呢。”
厉沉舟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怀里还在抽噎的苏早,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他也知道苏早不是故意的,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家伙,可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他没法出门。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厉沉舟没好气地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起旁边的帽子,狠狠扣在头上,又戴上了一副墨镜,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半张嘴。
苏晚强忍着笑,拉着苏早,跟在厉沉舟身后往外走。苏早趴在苏晚怀里,偷偷从她胳膊缝里看厉沉舟的背影,小声问:“姐姐,姐夫……会不会再也不喜欢早早了?”
苏晚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不会的,姐夫就是一时生气,他最喜欢早早了。等会儿咱们给姐夫买个榴莲千层,他肯定就不生气了。”
苏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里瞬间又有了光。
到了理发店,厉沉舟戴着帽子和墨镜,一路低着头往里走,生怕被人认出来。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想剪个什么发型?”
厉沉舟摘下帽子和墨镜,店员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咳咳,”厉沉舟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把我头发和眉毛修一下,怎么好看怎么来。”
店员赶紧收敛表情,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好的先生,您这边请。”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厉沉舟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任由托尼老师在他头上和脸上摆弄。苏晚和苏早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苏晚时不时拿出手机,对着厉沉舟偷偷拍照,苏早则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托尼老师手里的剪刀,时不时还伸出爪子想去碰。
好不容易修完了,厉沉舟忐忑地看向镜子。
托尼老师的手艺确实不错,把他坑坑洼洼的鬓角修得平整了不少,还特意给了留了个短发,看着清爽了很多;眉毛也尽量修得对称了,虽然左边眉毛还是比右边短了一点,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厉沉舟松了口气,总算不是那么见不得人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托尼老师笑着说。
厉沉舟点了点头,拿出手机付了钱,又赶紧戴上帽子和墨镜,拉着苏晚和苏早往外走。刚走出理发店,就听到身后传来店员们压抑的笑声,他的脸又黑了几分。
“好了,别生气了,”苏晚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你看,现在不是挺帅的嘛。走,咱们去给早早买榴莲千层,顺便也给你买杯咖啡,消消气。”
厉沉舟哼了一声,没说话,但脚步却跟着苏晚往甜品店的方向走去。
到了甜品店,苏晚给苏早买了一个巨大的榴莲千层,苏早捧着千层,开心地吃了起来,时不时还递到厉沉舟嘴边:“姐夫,吃,好吃。”
厉沉舟看着它讨好的样子,心里的最后一点火气也消了,张嘴咬了一口,无奈地说:“你啊,真是个小祖宗,以后可不许再碰我的刮胡刀了,听到没?”
苏早用力点点头,嘴里塞满了榴莲千层,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姐夫。”
吃完甜品,厉沉舟还要去公司开会,只能先把苏晚和苏早送回动物园,自己则驱车赶往公司。一路上,他都戴着帽子和墨镜,生怕被人认出来。
到了公司楼下,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摘下帽子和墨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然后快步走进了公司。
刚走进大厅,前台的小姑娘就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厉总好!”可当她看清厉沉舟的脸时,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尴尬地站在原地。
厉沉舟假装没看到她的表情,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几个员工,看到他的样子,也都是一脸惊讶,互相交换着眼神,却没人敢说话。
厉沉舟靠在电梯壁上,心里把苏早那个小家伙骂了千百遍,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刮胡刀藏好,再也不让它碰了。
到了会议室,董事们和高管们已经到齐了,看到厉沉舟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厉沉舟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开会吧。”
可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董事忍不住问:“厉总,您这头发和眉毛……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其他董事和高管也都纷纷附和,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厉沉舟的脸瞬间黑了,他强压着怒火,硬着头皮说:“没什么事,就是不小心弄的。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会议室门口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原来是助理端着咖啡进来,看到他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出去!”厉沉舟怒吼道。
助理吓得赶紧捂住嘴,端着咖啡狼狈地跑了出去。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尴尬了,董事们和高管们虽然努力憋着笑,但肩膀还是忍不住一耸一耸的。厉沉舟看着他们的样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厉沉舟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狠狠关上,才松了口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点开苏晚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苏早捧着榴莲千层,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旁边还有一行苏晚发来的消息:“沉舟,早早说知道错了,等你回来给你捶背哦~”
厉沉舟看着照片,无奈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就算再生气,也舍不得真的怪苏早。毕竟,那是他和苏晚一起疼爱的“妹妹”,就算偶尔调皮捣蛋,也是他们生活里的一份乐趣。
下午下班,厉沉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甜品店买了一个巨大的榴莲千层,然后驱车赶往动物园。
刚到猩猩馆门口,就看到苏早正趴在围栏边,眼巴巴地往外望,看到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地蹦了起来,对着他喊:“姐夫!你回来了!”
厉沉舟走过去,把榴莲千层递到它面前,无奈地说:“小祖宗,以后可不许再调皮了,听到没?”
苏早接过榴莲千层,用力点点头,然后凑过来,用爪子轻轻捶了捶厉沉舟的胳膊,小声说:“姐夫,早早给你捶背,你别生气了。”
厉沉舟看着它讨好的样子,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好了,姐夫不生气了。快吃吧,这是给你买的。”
苏早开心地欢呼一声,抱着榴莲千层大口吃了起来。苏晚走过来,靠在厉沉舟身边,笑着说:“怎么样,今天在公司没被人笑话吧?”
厉沉舟瞪了她一眼:“你还说!都是你惯的!”
苏晚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肯定看好早早,再也不让它碰你的刮胡刀了。”
厉沉舟哼了一声,没说话,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的头发和眉毛慢慢长了出来,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但苏早剃毛这件事,却成了公司里公开的秘密,每次他开会,总会有人忍不住偷偷笑,气得他每次都要瞪回去。
而苏早,也像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变得乖巧了很多,再也不敢碰厉沉舟的刮胡刀了。不过,它又找到了新的乐趣——每次厉沉舟来猩猩馆,它都会凑到他跟前,摸一摸他的头发和眉毛,像是在检查有没有长好。
厉沉舟一开始还会躲开,后来也就习惯了,任由它摸来摸去。有时候,他甚至会故意逗它:“早早,你看姐夫的头发长出来了,要不要再帮我剃一次?”
苏早赶紧摇摇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不要,姐夫会生气的。”
厉沉舟和苏晚看着它紧张的样子,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这天,厉沉舟又陪着苏早在猩猩馆的小院子里玩耍。苏早追着彩色的球跑,跑得满头大汗,厉沉舟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它玩耍,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苏晚走过来,递给厉沉舟一杯水:“你看你,天天陪着它玩,比在公司上班还累吧?”
厉沉舟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着说:“不累,看着它这么开心,我就觉得很满足。”
苏晚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沉舟,你说咱们是不是越来越离不开早早了?”
厉沉舟点点头:“是啊,它就像是咱们的孩子一样,虽然调皮捣蛋,但给咱们的生活带来了这么多欢乐。有它在,咱们的家才更完整。”
苏早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跑过来,扑进他们怀里,开心地喊着:“姐姐,姐夫,早早也离不开你们!”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温柔和幸福。他们知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们都会一直守护着苏早,守护着这个特殊的家,让这份欢乐和温暖,一直延续下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苏早偶尔还是会调皮捣蛋,但厉沉舟和苏晚再也不会真的生气了。他们知道,正是因为有了苏早的调皮和可爱,他们的生活才变得这么多姿多彩,这么充满乐趣。
有时候,厉沉舟会想起苏早给他剃毛的那件事,虽然当时很生气,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格外有趣。他甚至会拿出当时苏晚给他拍的照片,笑着给苏早看:“你看你当时把姐夫弄成什么样了,多丑啊。”
苏早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早早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厉沉舟会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好了,姐夫不怪你,那都是咱们美好的回忆啊。”
是啊,那些看似荒唐又搞笑的瞬间,都成了他们生活里最珍贵的回忆。厉沉舟、苏晚和苏早,这两个人和一只猩猩组成的特殊家庭,就这么在欢声笑语中,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只知道要好好守护彼此,好好度过每一天。
因为他们知道,这份特殊的缘分,来之不易,值得他们用一生去珍惜。
厉沉舟站在公司顶楼的消防楼道里,指节攥得发白,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今天在会议室里那些董事强忍着笑的嘴脸,还有路过员工时那些偷偷摸摸的打量——全都是因为苏早那只臭猩猩,把他弄成了个半秃的“搞笑男”,让他在全公司面前丢尽了脸面!
“妈的!”他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消防栓,金属外壳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震得楼道里回声嗡嗡。助理刚从楼梯间探出头,想劝他回去处理文件,就被他眼刀子刮得缩了回去,只能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委屈劲儿像潮水似的往上涌。他厉沉舟是谁?是手眼通天、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城市抖三抖的厉氏集团总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小时候被绑架都没掉过一滴泪,生意场上被对手算计也能笑着翻盘,可今天,却栽在一只猩猩手里,还得顶着个缺眉少发的脑袋被人偷偷笑话,连开个会都坐立难安。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憋屈,胸口堵得像是塞了块大石头,怎么都喘不过气。他沿着楼梯往下走,皮鞋踩在台阶上,每一步都带着股泄愤的力道,直到走到十六楼和十五楼之间的平台,才猛地停下脚步。
这层楼是公司的研发部,平时没什么人来消防楼道,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厉沉舟盯着墙面斑驳的白漆,突然生出一股破罐破摔的念头——凭什么他要憋着?凭什么他受了委屈还要装得云淡风轻?他厉沉舟从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一股荒唐又解气的冲动瞬间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干脆一把扯下自己的高定西装裤,连带着里面的真丝内裤往下一褪,直接蹲在了楼道的正中间。
“让你们笑!让你们看笑话!”他咬牙切齿地嘟囔着,心里的憋屈像是找到了一个诡异的出口,“老子今天就不憋着了!谁也别想舒坦!”
助理在顶楼听见楼下没了动静,壮着胆子往下走了几层,刚走到十七楼的拐角,就瞥见了十六楼平台那惊人的一幕——自家老板,那个平时连衣角都要熨得平平整整、连说话都带着矜贵的厉总,正蹲在消防楼道里,背对着他,裤子褪到膝盖,那场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助理吓得赶紧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转身就往回跑,躲在顶楼的安全门后,心脏“砰砰”跳得快要蹦出来。他该怎么办?上前阻止?那不是找死吗!假装没看见?可万一等会儿有人过来,看到这场景,公司明天就得上热搜头条!
厉沉舟可不管那么多,蹲在那里,只觉得一股郁气顺着身体往下走,平日里被规矩、身份、面子捆得死死的神经,此刻像是突然松了绑。他甚至有点莫名的畅快,仿佛这荒唐的举动,能把今天受的所有委屈都一股脑儿发泄出去。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是研发部的两个程序员,手里拿着文件夹,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代码:“刚才那个bug你找着了吗?我觉得还是逻辑有问题……”
声音越来越近,助理在顶楼急得直跳脚,想出声提醒又不敢。厉沉舟也听见了,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没动——怕什么?他是厉沉舟!就算被看见,谁敢说半个不字?
两个程序员刚拐过十六楼的拐角,就看到了蹲在那里的厉沉舟,还有地上那摊显眼的“杰作”。两人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厉……厉总?”其中一个程序员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在发抖,眼睛不敢乱看,赶紧低下头,“对……对不起厉总!我们……我们马上走!”
另一个程序员也反应过来,拉着同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跑,连掉在地上的文件夹都忘了捡,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听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脚步声,厉沉舟心里那点尴尬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得意取代,他甚至忍不住“嗤”了一声——看吧,就算他这么荒唐,照样没人敢怎么样。
可这股得意劲儿没持续多久,又有人上来了。这次是行政部的小姑娘,抱着一摞文件,哼着歌往上走,显然是没意识到楼道里的“状况”。
“哎?王哥他们怎么跑那么快……”小姑娘嘀咕着,刚拐过拐角,就看到了蹲在那里的厉沉舟,还有地上的东西。她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捂着眼睛转身就跑,眼泪都快吓出来了:“啊!对不起厉总!”
助理在顶楼听得清清楚楚,脸都绿了。完了完了,这一下,全公司都得知道了!
厉沉舟蹲在那里,脸上的得意也慢慢褪去,只剩下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他索性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提上裤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喂,”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平日里的冷硬,仿佛刚才在楼道里蹲坑的不是他,“到十六楼消防楼道来,处理点事。”
助理接到电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硬着头皮,拿着自己备用的消毒湿巾和塑料袋,磨磨蹭蹭地走到十六楼。看到地上的“杰作”,还有厉沉舟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助理大气都不敢喘,赶紧蹲下来,飞快地收拾着。
“处理干净点,别留下痕迹。”厉沉舟靠在墙上,双手插兜,仿佛在指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
“是……是厉总!”助理头也不敢抬,手里的动作飞快,消毒湿巾擦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留下半点痕迹。
就在这时,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助理吓得“啊”了一声,手里的塑料袋差点掉在地上。厉沉舟也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哎?灯怎么灭了?”
是几个董事!他们开完会没走,听说厉沉舟在消防楼道,想来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助理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地上,想快点收拾完。厉沉舟也有点慌了,他不怕普通员工看见,可要是被那些老狐狸董事看见,指不定明天就会借着这事在董事会上发难!
“快点!”厉沉舟压低声音,催促着助理。
可已经晚了,董事们已经拐过了拐角,手电筒的光刚好照在地上还没收拾干净的痕迹,还有助理手里拿着的、装着“证据”的塑料袋。
空气瞬间凝固了。
几个董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震惊、尴尬、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憋不住的怪异。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董事,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只憋出了一句:“厉……厉总,你这是……”
厉沉舟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他梗着脖子,刚想发作,却看到助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他的腿,哭喊道:“董事们!都是我的错!是我刚才不小心在楼道里弄脏了地面,厉总过来帮我收拾的!都怪我!都怪我!”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助理这是在帮他解围。他顺势冷着脸,对着助理吼道:“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快收拾干净!”
几个董事看着这一幕,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也没再多问——毕竟厉沉舟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要是真追问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那个老董事清了清嗓子,打着圆场:“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厉总,公司还有点事,咱们下去商量吧。”
厉沉舟点点头,没说话,转身就往楼下走,尽量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从容一点。可他能感觉到,身后董事们的目光,还有助理那憋得发抖的肩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办公室,厉沉舟“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自己摔在真皮沙发上,胸口还是憋着一股气。他刚才怎么会做出那种事?简直是疯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却越想越觉得委屈。他不过是想发泄一下,怎么就弄得这么狼狈?都是苏早那只臭猩猩!要不是它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样子,他怎么会这么憋屈,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想到苏早,厉沉舟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苏晚!你让苏早那只猩猩给我等着!我今天要是不收拾它,我就不叫厉沉舟!”
电话那头的苏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怎么了这是?又跟早早置气呢?它今天可乖了,一直在念叨你,说等你回来给你捶背呢。”
“捶背?我看它是想把我捶死!”厉沉舟吼道,“你知道我今天在公司有多丢人吗?全公司的人都在笑话我!我还……”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楼道里那件事,说出去更丢人!
苏晚听出他语气里的委屈,赶紧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就是被人笑几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可是厉沉舟啊,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晚上我让早早给你赔罪,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榴莲千层,好不好?”
听到“榴莲千层”,厉沉舟心里的火气消了一点。他其实也知道,苏早不是故意的,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哼,”他冷哼一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时饶了它。晚上我回去,让它给我捶背半小时!”
“好好好,”苏晚笑着答应,“我让它提前练好手劲,保证把你捶得舒舒服服的。”
挂了电话,厉沉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在楼道里的场景,脸上一阵发烫。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荒唐事了,太丢人了!
可没过多久,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尴尬地说:“厉总,刚才……刚才研发部的人说,十六楼的消防楼道,好像有点味道,要不要让人……彻底清理一下?”
厉沉舟的脸瞬间又黑了,对着助理吼道:“清理什么清理!让他们闭嘴!谁敢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蛋!”
助理吓得赶紧点头:“是!是厉总!我这就去办!”
看着助理狼狈逃走的背影,厉沉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成为公司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说不定还会在私下里被传成各种版本。
下午下班,厉沉舟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司,生怕再遇到什么员工,被追问楼道里的事。他驱车赶往动物园,一路上,脑子里反复想着晚上怎么“收拾”苏早,可心里却没了多少火气,反而有点莫名的期待——期待看到苏早那副讨好他的样子,期待苏晚给他准备的榴莲千层。
到了猩猩馆,苏晚正陪着苏早在院子里玩耍。苏早看到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地蹦了起来,对着他喊:“姐夫!你回来了!”
厉沉舟本来想板着脸,可看到苏早那副开心的样子,心里的最后一点火气也消了。他走过去,故意瞪着苏早:“你这小家伙,知道你把姐夫弄得多丢人吗?”
苏早缩了缩脖子,赶紧跑到他身边,用爪子轻轻捶着他的胳膊,小声说:“姐夫,对不起,早早错了。早早给你捶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晚也走过来,笑着递给他一个榴莲千层:“好了,别跟它计较了。快尝尝,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
厉沉舟接过榴莲千层,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的委屈和尴尬瞬间烟消云散。他看着身边讨好他的苏早,还有笑着看着他的苏晚,突然觉得,下午在公司受的那些委屈,还有在楼道里做的荒唐事,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算了,”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苏早的头,“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可不许再调皮了。”
苏早用力点点头,开心地喊:“谢谢姐夫!”
厉沉舟看着它开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还会因为苏早受委屈,还会做出一些荒唐事,但只要有苏晚和苏早在身边,只要能吃到苏晚给她做的榴莲千层,就算受点委屈,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厉沉舟陪着苏晚和苏早在猩猩馆里吃饭。苏早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给她递一块水果,苏晚则坐在他另一边,给她夹着菜。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厉沉舟心里满是温暖。
他突然觉得,所谓的面子、身份、规矩,在家人面前,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边有自己爱的人,有自己在乎的人,能和他们一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虽然下午在楼道里做了件荒唐事,虽然明天去公司可能还会被人笑话,但厉沉舟一点都不在乎了。他知道,只要有苏晚和苏早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厉沉舟再也没做过那种荒唐事,但楼道里的那件事,还是成了公司里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只不过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而厉沉舟,也渐渐习惯了苏早的调皮捣蛋,习惯了和苏晚、苏早一起过着这种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他知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守护着苏晚和苏早,守护着这个特殊的家,让这份温暖和欢乐,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