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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根脉共振 九色同辉(1 / 2)

晨露再次凝结时,叶天发现共生树的叶尖垂着些异样的水珠——不是往日的九色,而是带着淡淡灰翳的白。水珠坠落在石架沉落处的新土上,竟没像往常那样渗入,反倒在地表聚成小小的水洼,映出的天光都带着层薄雾。

“怪了。”王老汉蹲在田埂边,手里的九界锄往地里插时,竟遇到了阻力。往年一触即松的泥土,此刻像裹着层看不见的膜,锄刃上的九色冷光都黯淡了些。他扒开表层土,端泛着焦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灼过。

沙华的羊皮卷在晨光里微微发烫,卷上的沙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修罗界的荒漠边缘,昨日还在发芽的共生苗此刻歪歪斜斜,孩子们手里的冰玉陶铲上,冰玉层竟在消融,露出底下粗糙的陶土。“沙纹在变。”她指尖抚过褪色的沙画,那些本该指引节气的岩壁刻痕,正被新的流沙覆盖,“执钥人说,荒漠里刮起了混着硫磺味的风,吹过之处,共生苗的叶片就会卷曲。”

叶苍的长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比昨日更急促。他循着剑穗的指引走到灵泉边,护林蛇们不再盘成九色结,而是焦躁地在桃林边缘游走,蛇鳞上的冰纹与竹斑在打架似的,时而冰蓝覆盖翠绿,时而翠绿吞噬冰蓝。有几条蛇竟对着灵泉里的浮萍猛咬,那些本该当绿肥的菱角叶,此刻叶片背面的竹毛变得又硬又尖,像细小的钢针。

“姑姑们的魂体在变淡。”阿桃拉着叶天往灵泉跑,只见泉边浣衣的魂灵们身形半透明,衣角飘出的桃花瓣刚与莲叶纹相触,就化作细粉散了。最年长的魂灵正试图用竹篾编织新的九角篮,可篾片刚弯到一半就啪地折断,断口处渗出的不是灵光,而是带着苦味的黑水。

凌清涵的界钥玉牌浮在半空,横贯九界的光带出现了裂痕。佛界比丘尼领着小魂灵飞往人界学堂的路径上,沙鸟们衔着的光丝正在断裂,有些沙鸟翅膀上的羽毛竟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泛红的皮肉。玉牌映出的学堂里,孩子们手里的云纸书正在发皱,封皮的竹膜卷曲起来,页上的九界物候图像是被雨水泡过,刻痕里积着灰黑色的渍。

“九域根在发抖。”叶天趴在石架沉落的土地上,耳朵贴着地面能听见细微的震颤,像是有无数细密的裂纹在蔓延。昨日孩子们倒土形成的水潭已缩成浅浅一洼,潭底的金色根须蒙上了层灰翳,原本往九界延伸的脉络,此刻正一点点往回收缩。

巳时的日头爬到半空时,异常愈发明显。灵泉里的浮萍疯长起来,却不再是人界菱角叶的模样,叶片边缘生出锯齿,背面的竹毛扎得捞叶的王老汉手背上起了红疹。他往魔界熔岩池移栽的浮萍,本该长出带冰碴的叶片,此刻却在池边结成了灰黑色的痂,把池里的新稻根都缠得变了形。

叶苍劈开块挡路的岩石时,剑刃划过的地方没有露出银色虫卵,反倒涌出股带着铁锈味的气。那些往妖界迁徙的小熔岩兽,在竹林边缘打起了转,背上驮着的麦种发了霉,原本赤红的兽身蒙上层灰雾,连触碰过的竹枝都蔫了下去。

“羊皮卷快撑不住了。”沙华把卷边死死按住,可沙画里的景象还在消失。佛界的莲池旁,比丘尼们正在用莲叶擦拭褪色的经文,可莲叶一触到经文,就化作黑灰;冥界的忘川河上,新鬼们编的竹筏在打转,麻绳与沙绳缠成死结,筏子底下钻出些灰黑色的水草,正往魂灵们的脚踝缠去。

凌清涵的玉牌突然发出碎裂声,光带里的书声变得断断续续。人界学堂的先生们发现,孩子们用熔岩笔在云纸上写的字开始扭曲——“麦”字长出了尖刺,“竹”字的笔画变成了缠绕的黑藤,“莲”字的花瓣里渗出黑水。有个修罗界的孩子试着写“家”字,刚写完最后一笔,字就化作只灰黑色的小虫,往他手背上咬去。

“是失衡。”叶天突然想起石架上的九芒星,“八样信物加桃花木才凑齐九脉,现在肯定是哪一脉出了问题,连累根脉跟着紊乱。”他跑到共生树下,九芒星消失的地方,新长出的共生苗叶片正在卷曲,原本印着八样信物的纹路,此刻只剩下魔界熔岩晶和冥界幽冥石的纹路在疯狂蔓延,其他纹路都被挤压得快要看不见。

“是人心的浊气。”最年长的魂灵飘到他身边,魂体淡得几乎要散,“昨日孩子们倒土时,有几个魔界的小娃心里憋着对熔岩池的怨,觉得那里太热;修罗界的孩子怕荒漠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心里揣着慌——这些气顺着土进了九域根,跟纯净的心意缠在一块儿,就成了乱麻。”

王老汉往田里撒九色浮萍粉时,粉末在空中打了个旋,竟凝成灰黑色的小团往地上砸。“怪不得呢。”他拍着大腿,“前日往魔界送浮萍时,见那边的熔岩池边堆着些旧年的熔岩石,上面还留着被岩浆烧枯的草痕——那些孩子打小见惯了荒芜,哪那么容易信‘共生’这回事?”

叶苍的剑突然指向九界交界处的方向,剑脊映出群慌乱的身影:北溟的冰灵鱼在水系里翻白,鱼背上的竹虫正啃噬它们的鳞片;人界的候鸟往回飞,翅膀下的莲籽发了霉,把羽毛都染成了灰黑色;佛界的莲池里,莲叶正在枯萎,水面漂着些冥界的幽冥草,却长得比莲须还疯。

“得让根脉重新听见干净的声音。”阿桃突然拽着叶天的衣袖,指向共生树桠上的同心花。那些昨日还印着孩子们笑脸的光人,此刻都低着头,身上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哭。“姑姑说,同心花能映人心,它们蔫了,是因为孩子们心里的暖意被遮住了。”

凌清涵的玉牌裂痕越来越多,光带里传来孩子们的哭声。佛界的比丘尼正把受惊的小魂灵护在怀里,可她们的静心诀念出来,竟带着颤音,掌心的佛光都掺着灰。“学堂的云纸书开始发烫。”她指尖抚过玉牌上的裂痕,“有个北溟的小冰灵说,他夜里梦见九域根在发抖,说自己太冷了,又太烫了。”

“冷是北溟的冰,烫是魔界的火,混在一块儿没处去,可不就作乱了?”王老汉突然往灵泉里倒了半坛九界酒,酒液触到泉面,竟腾起灰黑色的烟,“得找个法子,让九界的气顺过来。就像酿酒,水火相济才能出甘醇,闷在坛里准要变酸。”

叶天蹲在九域根震颤的地方,指尖按在新土上。那些往回收缩的金色根须,在他掌心下轻轻搏动,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他突然想起昨日石架上的九芒星,中心的共生苗是靠桃花木才点亮的——桃花木是阿桃的小桃树所化,带着最纯粹的生机与暖意。

“孩子们在哪?”他猛地抬头,只见沙华的羊皮卷上,沙画正拼出群小小的身影:人界的孩子在田埂上哭,手里的陶罐摔碎了,麦秸散了一地;妖界的小狐崽抱着枯蔫的竹篓,莲叶在怀里化成了灰;魔界的孩子把熔岩碗扣在头上,像是在害怕什么;北溟的冰灵抱着融化的冰盒,沙枣叶烂成了泥。

“得让他们再聚到一块儿。”叶天抓起王老汉的九界锄,往共生树下的土里挖去。锄刃刚触到九域根的主脉,就传来阵强烈的震颤,金色根须突然往上窜了窜,根须上的灰翳竟淡了些。“根脉认孩子们的气息,昨日他们倒土时,根须是往他们脚边凑的。”

叶苍纵身跃上共生树的最高枝,长剑指向九界的方向,剑穗上的九色结突然散开,化作九道流光往不同的方向飞去。“玄狐们带着护林蛇去接孩子们了。”他低头喊道,“护林蛇能辨清人心,只捡心里还存着暖意的孩子来——你看,它们的鳞开始变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