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快点!老道快护不住了!”玉虚真人定魂珠的白光开始闪烁,村民的人脸已有半数变得模糊。
叶天体内玄黄珠震动,镇煞鼎的三色光晕突然混入金黑二气,形成阴阳漩涡:“玄黄界的源力!”他将漩涡压向灵核,“护村蛊本是阴阳共生之物,煞气与生机失衡才会凶性大发,现在我给你们平衡!”
阴阳漩涡与灵核碰撞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叶天识海——落蛊村的先祖发现镇魂树,用自身精血培育护村蛊,人与树、蛊共生千年;三百年前血影族来过一次,被护村蛊打退;三个月前,血影族余孽带着蚀魂咒和凶蛊卷土重来,趁村民举行祭祀时偷袭……
“原来如此!”叶天猛地睁眼,三色光晕中分出数十道细线,连接着灵核下方的魂丝,“村民的魂魄能安抚母蛊!”
他引导魂丝注入灵核,村民的记忆碎片顺着魂丝涌入,与母蛊的凶性对抗。灵核上的蛊虫渐渐停止啃噬,暗红色的珠子泛起柔和的光泽,树外的黑色蛊潮突然转向,不再攻击众人,反而纷纷退回土壤。
巫蛊师见状大惊,掏出一把骨粉撒向镇魂树:“给我爆!”骨粉遇煞气化作黑色火焰,竟要引燃整棵树。
“晚了!”叶天镇煞鼎全力爆发,灵核在阴阳漩涡中彻底净化,化作一颗碧绿色的珠子,顺着树干流向树根。镇魂树剧烈震动,黑色的树皮剥落,露出里面翠绿的新木,村民的人脸化作光点飞出,落在树外的空地上,凝聚成实体。
巫蛊师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绿色蛊虫缠住。那些蛊虫正是恢复本性的护村蛊,它们拖着巫蛊师飞向村民,将他丢在地上。
“是血影族的杂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光点中凝聚成形,他是落蛊村的村长木老,“三百年前没杀干净,现在又来作祟!”
巫蛊师被护村蛊咬得浑身是洞,却狞笑道:“你们以为赢了?蚀魂咒已经种进树里,不出三月,这树还会变回血煞之源……”
“未必。”凌清涵青绫缠着碧绿色的灵核,将它埋回树根,“青莲真气已经和树的新木结合,以后护村蛊会在阴阳源力中生长,再不会被煞气侵蚀。”
叶天镇煞鼎落在镇魂树前,鼎身的阴阳纹与树干的新纹共鸣:“我在树周围布了调和阵,以后这里的煞气会被灵核转化为生机,就像灵湖那样。”
木老带领村民对着四人跪拜:“多谢恩公救我全村!落蛊村欠你们一条命!”
“起来吧。”玉虚真人扶起木老,“血影族的余孽不止这一个,他们似乎在寻找能大规模引动煞气的方法,你们以后也要多加防备。”
木老指着巫蛊师的尸体:“他身上的蚀魂咒源自‘万蛊窟’,那里是血影族在南疆的老巢,据说藏着能让煞蛊进化的‘幽冥虫卵’。”
叶苍星刃挑起巫蛊师腰间的地图:“正好顺路,去万蛊窟看看。”
夕阳西下时,落蛊村已恢复生机,镇魂树的新叶泛着绿光,护村蛊在树叶间飞舞,不再带半分煞气。村民们燃起篝火,用新收的灵米招待四人,木老则取出祖传的《蛊经》,讲述着人与蛊、与煞气共生的古老智慧。
叶天翻看《蛊经》,发现其中记载的“养蛊术”竟与玄黄界的源力循环异曲同工:“原来无论鼎器、青莲、影术还是巫蛊,最终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凌清涵往篝火里添了把灵草,火苗泛着青色:“万蛊窟在十万大山深处,听说那里的煞气能让石头生出牙齿,正好试试我们的调和阵管不管用。”
玉虚真人捋着胡须,定魂珠在掌心流转:“老道倒要看看,这幽冥虫卵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血影族如此执着。”
夜色渐深,镇魂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与镇煞鼎的光晕交织成奇特的图案。叶天望着图案,突然明白,他们要走的路,从来不是消灭煞气,而是让每种力量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就像这南疆的山水,湿热与瘴气共生,毒虫与灵草并存,却自有一番蓬勃的生机。
第二天清晨,四人辞别落蛊村,向着十万大山更深处走去。前方的瘴气依旧浓厚,但镇煞鼎的光晕照处,总能透出几分生机,仿佛在预示着,再凶险的地方,也藏着调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