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将甲片贴紧电流计,甲胄碎片突然发出龙吟,在示波器上投射出深潭底的画面:王崇焕正将引魂幡插入齿轮阵中央,幡面的雪凝生辰八字正在吸收她的心跳频率,而周玄通的虚影,正用断指血在幡面画着逆位符。
\"引魂幡在偷雪凝的心跳!\" 陈平安的甲片划出雷光,\"守一,把监测仪的频率调到和我的半阴血共振!\"
李守一刚拨动开关,罗盘突然发出清鸣,示波器上的两条曲线竟融合成完整的护徒符形状。雪凝感觉胸口一松,颈后的印记亮如白昼,深潭方向的拽力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玄通的温柔传音:\"雪凝,平安,地脉的钥匙,在你们相握的掌心里......\"
电流计的指针突然归零,示波器上浮现出周玄通的最后留言:「七月十五子时,雪凝停摆心跳,平安引动甲片,楚墨的三魄,就能顺着地脉归位......」字迹渐渐消散,只留下个齿轮形状的血印。
\"走,\" 陈平安拽起雪凝,甲片与她颈后的印记共鸣,\"周师叔用断指血为我们铺了三十年的路,现在该用这台监测仪,破了王崇焕的齿轮阵。\"
雪凝点头,颈后的甲胄纹路此刻与示波器的波形完全吻合,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和深潭底的齿轮阵、祠堂的牌位、义庄的槐树,连成了完整的护徒阵。那些曾经让她恐惧的阴脉跳动,此刻却像周叔叔的心跳,在她体内温柔地回响。
而此时的深潭底,周玄通的虚影望着西医馆方向,手腕上的最后一枚锁魂钉 \"咔嗒\" 裂开道缝,露出里面与监测仪共鸣的魂魄碎片。他知道,陈平安和雪凝已经掌握了地脉的密码,那个需要他用断指血护着的孩子,如今已能借助西医的电流,听见地脉的心跳,看见护徒符的终极形态。
\"平安,雪凝......\" 虚影轻声说,\"地脉监测仪的滴答声,是师叔给你们的最后一道护徒符...... 记住,心跳停摆的三息,就是破阵的三招......\"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深潭底的齿轮阵突然发出强光,每片铜鳞都在呼应示波器的波形。而西医馆的地下室,地脉监测仪的指针正在逆时针旋转,每转一圈,就离七月十五的子时更近一步,离周玄通的归期更近一步。
当两人冲出西医馆时,渝州城的夜空飘起了细密的雨,每滴雨水都带着电流的微响,像地脉在低声诉说护徒的故事。陈平安知道,这是周玄通在告诉他们,护徒符的力量,从来都藏在看得见的波形里,藏在听得见的心跳里,藏在他们相握的掌心里。
\"陈公子,\" 雪凝望着深潭方向,\"周叔叔说的停摆三息,是不是......\"
陈平安点头,掌心的甲片与她颈后的印记共鸣,映出深潭底的聚魂台。他看见,聚魂台中央的齿轮阵正在等待着雪凝的心跳,而周玄通的虚影,正站在齿轮上,对着他们微笑,袖口的断指血,正一滴一滴,融入示波器的波形。
深潭的水在远方咆哮,陈平安和雪凝相视而笑,手牵手走向深潭。他们知道,前方是王崇焕的最后陷阱,是聚魂台的终极锁阵,是周玄通的魂魄归处,但他们不怕,因为地脉监测仪已经告诉他们,护徒的信念,藏在每一次心跳里,藏在每一道波形里,藏在他们相握的掌心,永不熄灭。
而此时的聚魂台,王崇焕正疯狂地催动引魂幡,却发现幡面的心跳频率越来越弱。他突然看见,幡面中央浮现出地脉监测仪的虚影,那是周玄通十年前就埋下的护徒机关,是中西医结合的破阵密钥。
\"不可能......\" 王崇焕的声音带着颤抖,\"地脉的阴脉明明......\"
话未说完,护徒符的电流光芒突然笼罩聚魂台,周玄通的虚影在光芒中显形,手腕上的断指碎片,此刻化作万千电流,融入陈平安和雪凝的印记。他望向这对年轻人,眼中满是欣慰,却也带着不舍。
\"平安,雪凝......\" 虚影轻声说,\"地脉的心跳,你们听见了......\"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聚魂台的齿轮阵突然发出清鸣,而深潭底的周玄通,道袍袖口的朱砂印,此刻与地脉监测仪的波形完全吻合。雪凝摸着颈后的印记,发现那里的双姓共生纹,此刻已染上电流的蓝光,却更加温暖。
\"陈公子,\" 雪凝望着深潭底的齿轮,\"我们离周叔叔,真的只有三息之遥了。\"
陈平安点头,掌心的甲片与她的玉佩发出强光,照亮了聚魂台的入口。他知道,前方还有最后的决战,王崇焕不会轻易放弃,但他不怕,因为地脉监测仪已经教会他们,护徒的关键,藏在每一次心跳的停摆里,藏在每一道波形的逆转里,藏在他们相握的掌心,等待着最后的三息,破阵而归。
深潭的水在他们脚下分开,露出刻着波形纹的石阶,每一级都泛着微光。陈平安和雪凝手牵手踏上石阶,颈后的印记与掌心的甲片,在地脉监测仪的光芒中,终于连成了完整的破阵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