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个接一个，涉及技术风险、知识产权、监管合规、甚至伦理边界。林微光一一应对，思路清晰，数据扎实，偶尔在极其专业的方向，她会示意由远程连线的伊莎贝尔进行补充。两人的配合默契无比，如同经过千次演练。
整个过程中，林微光能感觉到那些审视的目光，从最初的怀疑、审视，逐渐转变为深思、评估，乃至最后，几位关键投资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浓厚兴趣。
路演结束，没有掌声，但几位投资人立刻围拢过来，递上名片，要求更详细的资料和后续会谈时间。气氛热烈而务实。
林微光耐心回应着，直到周景明悄然出现，以“林工程师需要稍事休息”为由，礼貌地将她带离了人群。
在休息室里，周景明递给她一杯水，低声道：“初步反馈非常积极。至少有三家基金表示了明确的跟进意向。李振寰博士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推动作用。”
林微光接过水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松弛。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成功了。
这时，她的加密通讯器震动，是陆时砚的信息，依旧简短：
「表现超出预期。」
「准备应对更密集的尽职调查。」
“超出预期”。这是他能给出的、几乎最高级别的评价。
林微光看着这行字，嘴角无法控制地微微上扬。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价值。
然而，周景明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微微收敛：
“另外，我们收到消息，苏氏集团调整了‘生命茧房’的发布策略。他们可能会提前公布更详细的技术参数，并宣布与一家大型住宅开发商达成战略合作，试图在舆论和市场上抢占先机。”
林微光目光一凝。对手的反应，比她预想的更快，更直接。
初啼虽已响亮，但前方的竞争，注定更加短兵相接。
她握紧了手中的水杯，看向窗外新加坡繁华的夜景。
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