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启动机甲右臂的隐藏机枪，对着周围扫过去，子弹像暴雨似的，把两个冲得最近的敌人扫倒，他们的身体被打成了筛子，血和内脏溅了一地。
“………你们他妈的别只盯着我！水晶的人呢？！你他娘的大炮呢！！快来支援啊啊！！”
“我他妈来了！！！！”水晶的声音带着喘，显然也杀得很累——她骑着水晶马，身后跟着几十个水晶装甲兵，手里的长枪刺向围着58的敌人。
一个装甲兵的长枪刺穿了一个敌人的胸口，把他挑起来，甩出去，撞在另一个人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被后面冲过来的装甲兵踩烂，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响，听得人牙酸。
但这只是暂时的。
雾林里的蓝光还在冒，更多的人涌出来，有的会瞬移，直接出现在机枪阵地后面，一刀砍断机枪手的脖子，黑血喷在重机枪上，顺着枪管往下淌。
有的会操控风，把坦克发射的导弹吹偏，导弹炸在自己人的阵地上，把沙袋和士兵都炸成了碎片，血肉模糊的肢体飞得到处都是；还有的手里举着激光炮，对着空中的反重力歼击机发射激光——一架歼击机被激光打中机翼，冒着黑烟坠下来，砸在草原上，炸出一个大坑，把周围的敌人和自己人都炸成了碎片，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在阴沉的天空下格外刺眼。
多瑞安的机甲靴踩在指挥塔的废墟上，机甲面罩的扫描线扫过整个战场——东侧的机枪阵地已经被敌人占领，老王和小李的尸体挂在重机枪上，脖子被砍断，头垂在胸前，肠子被扯断，血顺着机枪的枪管流下来，把枪管都染红了。
而西侧的坦克营，有两辆坦克被敌人的异能掀翻，炮塔掉在地上，里面的炮手爬出来，刚跑两步就被骨刺刺穿了头骨，脑浆溅在坦克的装甲上；空中的反重力歼击机只剩一架，还在被几个会飞的敌人追着打，机翼上冒着烟，随时会坠下来。
远处的雾林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
“教皇！西侧防线快撑不住了！敌人太多了！”天宏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喊，带着点绝望——她的机甲正在和一个穿dEx黑袍的“天宏”打斗，对方的机甲比他的更先进，手里的能量炮已经把天宏的机甲护盾炸出了好几道裂缝。
多瑞安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剑——他知道现在不能慌，要是他慌了，整个防线就真的破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喊：“所有人听着！放弃东侧阵地，往西侧收缩！机甲队和水晶装甲兵断后，别让敌人追上来！星河，你带白晓、ZY去支援天宏！孔临，你带情报部的人去保护平民区的转移通道，别让敌人冲进去！”
他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混乱的战场上，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都稍微冷静了一些。
“是！”通讯器里传来整齐的回应声。
多瑞安从指挥塔的废墟上跳下来，机甲落地时，砸出一个小坑。
他握着剑，冲向最近的一个敌人，那是一个穿黑袍的同位体，手里拿着毒刃，正对着一个小兵刺过去。
多瑞安瞬移到他身后，剑刃划过他的喉咙，黑血喷了出来，溅在多瑞安的机甲上。
那敌人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多瑞安。
多瑞安没停，继续往前冲——他得去支援天宏，要是天宏的机甲被打坏了，西侧防线就真的完了。
风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耳边全是嘶吼声、枪声、爆炸声，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首绝望的死亡之歌。
就在这时，草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不是人的声音，也不是异兽的声音，像是无数个警笛同时响起，刺耳得让人耳朵流血。多瑞安和正在打斗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雾林深处冲了出来，足有20米高，身体像生锈的钢管，浑身裹着烂肉和碎骨，头上没有脸，只有两个生锈的警笛，警笛里不断发出刺耳的“呜呜”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头晕目眩。
“卧糟警笛头！”有人喊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恐惧——这是都市怪谈里的怪物，传说它会模仿人的声音，引诱猎物靠近，然后把人撕碎吃掉。没人想到，它会出现在这里。
警笛头的脚步声震得地面抖，每走一步，草原的泥土都往下陷半米。它一脚踩碎了旁边的一个机枪阵地，把两个士兵拍成了肉泥，黑血和内脏溅得到处都是。
然后它把目标对准了正在和天宏打斗的黑袍“天宏”——警笛头的手臂突然伸长，像一条生锈的铁链，缠住黑袍“天宏”的机甲，把她举起来，塞进自己的警笛嘴里。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黑袍“天宏”的机甲和人都被警笛头咬碎了，黑血顺着警笛流下来，滴在地上，把草都烧黑了。
但警笛头没有停，它像是疯了一样，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只要出现在它面前，就会被它攻击。
一个正在和水晶装甲兵打斗的敌人，刚举起长枪，就被警笛头的手臂抽中，飞出去撞在树上，树被撞断了，那人也没了呼吸。一个水晶装甲兵没来得及躲开，被警笛头的脚踩中，装甲瞬间被踩扁，里面的士兵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成了一滩肉泥。
“操！这玩意儿疯了！”58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喊，他的机甲正在被警笛头力量极其强大的手臂攻击，魔能护盾已经被撞出了一道大裂缝，机甲的左腿关节也开始冒烟，“教皇！怎么办？这玩意儿太大了，打不动！这家伙他妈从哪里跑出来的？！！”
多瑞安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警笛头会突然出现，而且还不分敌友地攻击，虽然警局头本身就是敌对生物，但这无疑让本就混乱的战场更加糟糕。
他看了一眼正在和警笛头周旋的58，又看了一眼西侧防线，那里的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冲过来，天宏的机甲已经快撑不住了，护盾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随时会碎。
“综合死亡！你在哪？”多瑞安对着通讯器喊，他知道综合死亡的体型最大，声波炮的威力也最强，只有他能和警笛头抗衡。
“我在…北侧！马…上过来！”综合死亡的仿生电音传来，带着点电流杂音——他正在和几个被感染的同位体打斗，六只巨臂上的巨斧已经沾满了黑血，机甲上也被骨刺划了好几道深沟。
没过多久，高大威武的综合死亡就冲了过来，他的大腿跨过战场，六只巨臂同时举起巨斧，对着警笛头的腿砍过去——巨斧砍在警笛头的钢管身体上，发出“铛”的巨响，火花四溅，却只砍进去一半，警笛头的腿上留下了几道深沟，黑褐色的机油顺着沟往下淌。
警笛头被激怒了，它嘶吼着，警笛里的声音更加刺耳，震得周围的人都捂住了耳朵，头晕目眩。
它的手臂突然伸长，缠住综合死亡的机甲，把他举起来，就要往地上砸。
“声波炮！！”多瑞安喊，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综合死亡立刻会意，胸前的柱骨张开到最大，淡蓝色的声波对着警笛头的头炸过去——声波的威力很大，震得周围的草都贴在了地上，警笛头的警笛被声波震得裂开了一道缝，黑褐色的液体从缝里流出来。
它痛苦地嘶吼着，松开了综合死亡，手臂乱挥，把周围的敌人和自己人都扫飞了，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综合死亡落在地上，机甲的关节因为刚才的撞击而有点松动，他没停，六只巨臂再次举起巨斧，对着警笛头的头砍过去——这次他用了全力，巨斧砍进了警笛头的警笛里，把警笛砍成了两半。
警笛头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晃了晃，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搞定了！”58兴奋地喊，他的机甲也松了口气，刚才警笛头的攻击太可怕了，他的魔能护盾差点就碎了。
但没等他们高兴多久，西侧防线传来一声巨响，天宏的机甲护盾碎了，黑袍“安黛因”的荧光尖矛刺穿了机甲的胸甲，天宏的惨叫声在通讯器里响起来，然后就没了声音。
“天宏！”多瑞安喊，心里一沉——天宏要是一死，西侧防线就真的完了。多瑞安的机甲刚挡住警笛头的胳膊，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星河急吼吼的声音：“教皇！东侧阵地全没了！土豆和孔临的通讯器断了！敌人的传送门还在扩大，再撑十分钟，我们就得被包饺子！”
综合死亡的声波炮刚震裂警笛头的警笛，机甲的左腿关节突然漏油——刚才被同位体的骨刺扎穿了油管，六只巨臂都开始发颤。
58的机甲玄能护盾已经碎了一半，高频紫刃砍在敌人机甲上，只留下一道浅痕：“教皇！玄能不够了！后勤的补充剂送不过来，他娘个奶奶腿子！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机甲都得停！”
多瑞安的剑刃沾着安黛因的荧光血，他扫过战场——猩红骑士的火焰剑快灭了，水晶的马腿受了伤，白晓背着妄痕的尸体在弹坑里躲着，ZY的钢刀都卷了刃。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喊：“297！打开LIE收容所的所有闸门！把异常物放出来！”
通讯器里传来297的惊呼声：“教皇！你疯了？那些东西是失控的！宇宙L的失败率99.9%！”
“没有时间了！”多瑞安的机甲踩碎一个冲过来的同位体，对着所有通讯频道吼出那段话————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听着——听见从外面传来巨大的动静吗？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吧！dEx的人来到了我们这…开始肆意屠杀，毁灭所见到的任何一切。”
“我明白…你们都在收容所关押很久，都是异常物，可是只要你们助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我们就许你们自由，给予你们公民身份，让你们成为一个不受约束的存在，无论是雾中怪人，还是哭泣天使，又或者是血色苍龙。”
“当然……前提是在酒店里遵守酒店法律，不许胡乱伤人，否则，我们有权把你抓捕归案。从现在开始……就让那些自称为同位体，能模仿任何一切生物的杂种看看——到底谁才是酒店的主人。”
“不要想着回避，我们酒店的坐标已经暴露，将会有无数个平行酒店来的人到达我们这里，这是一场残酷的大战，敌人已经动用了因果律同位体武器，若我们失败，在场的所有生物全都会死亡，哪怕你是一个物品也会死亡！而且是彻底的从根部抹除，再也无法出现！”
“试问你们在场有谁愿意被另一个“自己”抹杀？而且从其他酒店传来的信息来看，他们也放出了你们试图对抗这场战争！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宇宙L尝试过让你我团结，但是也失败了！只有0.1的概率成功号召！但危机关头……我们不得不赌这0.1的概率让你我团结！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选择相信你们！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把你们放出来的原因…你们难道希望成为下一个被灭亡的酒店其中一个吗？”
“我们已经封闭了酒店层级所有连接外部的通道，我们在酒店层级内要么斗争，要么死！我们已经把退路堵死！为了扞卫和守卫我们的酒店，我们必须动用一切手段而取胜，发动超限战！”
“无论是异常物还是人类、怪人、怪物，在这一刻我们都必须团结在一起，因为我们的敌人——来自平行宇宙的自己。因此，我们必须放下任何一切血海深仇，阶级矛盾和内部矛盾，为了我们的生存而战！”
LIE收容所的钢闸内，死一般的寂静。
哭泣天使原本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听到“自由”“公民身份”时，无瞳孔的眼窝微微颤动——它被关了整整五年，每天只能对着墙壁石化自己，此刻魔能波动里传来的“承诺”，让它蜷起的手指缓缓展开。
雾中怪人从红雾里显出身形，泛绿的眼睛盯着收容所顶部的广播喇叭，沙哑的声音像刮过石头：“…没骗我们？上次也这么说，最后把我们当诱饵。”
“不一样。”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铁壳生物开口——是“铁脊甲虫”，去年就编入酒店“异常物后勤队”，负责搬运玄能结晶，此刻它甲壳上的纹路泛着淡蓝的光，“酒店给的玄能补给够足，食堂的杏仁水还管够，总比被关在这啃墙皮强。”
周围的异常物瞬间炸了锅：
一颗拳头大的“晶核之珠”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表面的珍珠光泽忽明忽暗，像是在犹豫，滚到铁脊甲虫脚边时，突然撞了撞它的甲壳，发出细碎的“咔嗒”声，这是它表达同意的方式。
墙角的“石肤守卫”——一尊三米高的灰色雕像，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露出暗黄的瞳孔，它看向旁边不能动的“青铜铭文碑”，有自我意识但无法移动，瓮声瓮气地说：“我去。你说的，替你把那些冒牌货砸烂。”
青铜铭文碑表面的纹路闪了闪，一行淡金的字浮现：“………小心点，别被玄能炮炸碎…别上当。”
一个篮球大的“噬虚实体”——通体漆黑，像流动的墨团，悬在半空中，突然吞下旁边飘来的一缕红雾，声音闷闷的：“吃…敌人…变强…保护…住的地方。”
还有“蚀骨藤箱”，木箱里缠满带毒的紫藤、“声爆铃铛”悬浮的银铃，能发出震碎骨头的声音、“影刃织者”一团人形黑影，手里能扯出黑色刀刃…上百个能动的异常物挤在收容所的空地上，从最初的懵逼，从晶核之珠撞翻了铁桶都没反应，到沉默地交换眼神，最后被“自由”和“生存”拽住了心神。
铁脊甲虫率先爬向钢闸，甲壳撞在门上发出“咚”的响：“走！打赢了，以后不用再被关着！”
哭泣天使第一个瞬移到它身边，雾中怪人重新融入红雾贴在墙根，噬虚实体跟着飘过去，晶核之珠滚得飞快，石肤守卫迈着沉重的步子跟上——80厚的钢闸被它们合力撞开的瞬间，阳光照进来，落在石肤守卫布满裂纹的肩膀上，它突然吼了一声：“反正不打也会死！不如干他娘的同位体！”
演讲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时，LIE收容所的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厚重的钢闸被硬生生撞开，一道两米高的黑影从里面冲出来，是哭泣天使，皮肤泛着冷白的光，眼睛里没有瞳孔，却能精准锁定敌人的位置。
紧随其后的是雾中怪人，身体融入红雾里，只露出一双泛着绿的眼睛，所过之处，红雾都变得粘稠；最后出来的是血色苍龙，二十米长的龙身裹着猩红的鳞片，龙息喷在地上，烧出一道火沟，对着雾林的方向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老夫我………终于自由了！！！”
“他们……响应了！”297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多瑞安的剑刃指向雾林：“异常物打头阵！机甲队和装甲兵跟上！把传送门里的杂种全杀了！”
他刚要往西侧冲，就看见一个蓝皮肤的鱼人举着荧光尖矛，朝着他冲过来——是安黛因，宇宙S的安黛因，她的红发在黑风里飘着，鳃裂一张一合，尖矛上的毒泛着淡紫的光，和刚才刺穿天宏机甲的尖矛一模一样。
“你们抢玄能的时候。”安黛因的声音像水泡破裂，尖矛突然刺向多瑞安的胸口，“想过宇宙S的人，怎么活吗？我们的银叶麦，被吸得一粒不剩，老人和小孩，最后变成透明人，你见过吗？”
多瑞安的机甲臂格挡，尖矛扎进机甲，毒顺着裂缝往里渗——他的胳膊开始发麻，机甲里的玄能也在快速消耗，刚才和警笛头打斗时消耗的玄能还没补回来。
“不是抢。”他的声音发紧，机甲指弹出利刃，划向安黛因的鳃裂——那里是她的弱点，“是为了活！我们的宇宙也快没玄能了，我们的酒店快要灭亡了，我们没得选！”
“活？”安黛因瞬移躲开，尖矛从她的掌心钻出来，刺向多瑞安的机甲胸甲，那里是驾驶舱的位置，一旦被刺穿，多瑞安就死定了，“你们的活，是踩在我们的尸体上！这种活，我宁愿不要！”
尖矛擦着多瑞安的胸甲，扎进旁边的草地里，草叶瞬间变黑。那毒性，能融掉魔能结晶。多瑞安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通讯器喊：“星河！你的十字交叉骨！快！”
星河正在和一个被感染的同位体打斗，听到多瑞安的喊声，立刻抬手，橙骨和蓝骨在他身前交叉成十字架，带着风声，对着安黛因横扫过去。
安黛因被迫瞬移，却没完全躲开，骨刃划中她的腿，鲜血喷了出来，落在地上，把草都染成了深红色。
她踉跄了一下，却突然笑了，尖矛对准星河的后背，就要刺过去。她知道星河是多瑞安的得力助手，杀了星河，就能给多瑞安致命一击。
“小心！”多瑞安的机甲腿踹向安黛因的腰，把她踹飞出去，尖矛掉在地上。安黛因摔在草甸上，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痕，像一条黑色的蛇。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雾林里冲出来，直冲向安黛因。是u姐2！她的围巾沾着血，手里的镰刀泛着冷光，对着安黛因的头砍过去。安黛因没反应过来，被镰刀砍中肩膀，荧光的血喷了出来，疼得她惨叫一声。
“u姐你干什么？”多瑞安皱紧眉头，他没想到u姐2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攻击安黛因。u姐2没说话，只是盯着安黛因，眼神里满是冰冷。
“不对………这好像不是我们宇宙的u姐！”星河提醒道。
安黛因爬起来，捡起尖矛，看着u姐2和多瑞安，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她咬了咬牙，转身瞬移进了雾林，消失不见了。她知道现在打不过，只能先撤退，等后续的支援来了再说。
u姐2看着安黛因消失的方向，没有追，只是转身看向多瑞安，手里的镰刀垂在身侧：“定位器在符灰手里，他在雾林深处的废弃中转站，我带你去找他。”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起伏，“但你要答应我，找到定位器后，别试图找我。”
多瑞安看着u姐2，犹豫了几秒——他知道u姐2是初代同位体，很危险，但现在只有她知道符灰的位置，找到定位器，才能阻止主dEx的进攻。
“好，我答应你。”他点了点头，“但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不会手下留情。”
u姐2没再说话，转身往雾林深处走。
多瑞安跟在她身后，机甲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雾林里格外清晰。风里的红雾越来越浓，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周围时不时传来敌人的嘶吼声，却没人敢靠近。
u姐2身上的杀气太重了，靠近都能感受到一阵寒气，那些敌人都能感觉到，不敢轻易招惹她。
与此同时，妄痕正在和三个同位体打斗——一个是宇宙S的妄痕，两个是被感染的同位体。他的创造能力已经快耗尽了，分身越来越虚，透明得像影子，一触就碎。
宇宙S的妄痕手里拿着一把限制技能的武器，能压制妄痕的创造和毁灭能力，让他的技能威力大减。
他手里握着的不是普通限制武器——那是“命衡指枪”，枪身缠着暗金交织的“命衡丝线”，泛着比玄能更冷的光。
这不是靠玄能压制技能的俗物，是从dEx“剪枝库”偷来的概念性武器，枪尖的淡红光纹，本质是另一个宇宙的“存在标尺”。
“你以为躲得开？”宇宙S妄痕冷笑，指枪突然抬平——没等妄痕瞬移，枪尖的光纹突然顺着空气缠上他的脚踝，那是锁定“命衡坐标”的丝线，不管瞬移到哪，只要还“存在”，就躲不开这一枪。
“这枪扎进心脏，你连‘残魂续存’‘分身复活’的机会都没有——它会扯断你所有的命衡线，连‘曾经活过’的痕迹，都会慢慢化掉。”
妄痕想凝聚毁灭光纹炸断丝线，可指尖刚冒起黑芒，就被指枪的光纹压了回去，这武器连“反抗”的存在权都在剥夺。
他被迫瞬移，却发现丝线跟着脚踝动，像附骨之疽；分出三个分身扑过去，分身刚碰到指枪，就没了“实体”，直接化成淡白光粒——被武器“抹除了存在”。
“放弃吧。”宇宙S妄痕上前一步，指枪抵住妄痕的胸口，光纹已经渗进他的作战服，“你造骨刺、造分身、用毁灭光纹，本质都是‘延续存在’，可这枪，专克‘存在’。”
宇宙S妄痕冷笑，手里的武器对准妄痕的胸口，“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你的创造能力已经快没了，毁灭能力也被我的武器压制住了，再打下去，只是白白送死。”
妄痕喘着气，身体因为脱力而有点发抖——他已经打了快十个小时了，魔能耗尽，体力也快没了。但他不能放弃，他答应过白晓，要保护他，要和他一起活着看到战争结束。
宇宙S的妄痕手里的限制武器泛着淡红光，每挥一下，妄痕周围的创造能量就弱一分——刚才妄痕造出来的骨刺陷阱，刚碰到武器的光纹就碎成了白粒。
“你造啊，怎么不造了？其他两个一起上，耗死他！”宇宙S妄痕冷笑，武器突然刺向妄痕的膝盖，妄痕瞬移躲开，却还是被光纹扫到小腿，创造能力瞬间紊乱，小腿的骨头都泛着半透明的光。
白晓举着“因果穿刺者”，对准宇宙S妄痕的后背扣扳机——子弹带着淡蓝玄能飞过去，却被对方用武器挡开，子弹擦着肩膀飞过，打在旁边的树上，炸出一个小坑。
“你的枪不错，是从商人那里买来的吧？拿来吧你！”宇宙S妄痕转头，对着白晓甩出一道骨刺，妄痕瞬间瞬移到白晓身前，用身体挡住骨刺——骨刺刺进他的侧腰，黑血喷在白晓的作战服上，烫得白晓手都在抖。
“别管我！开枪打他的武器！那是限制核心！快打！”妄痕喊着，掌心凝聚毁灭光纹，往宇宙S妄痕的胸口拍过去。
对方的武器直接刺向妄痕的心脏，妄痕的毁灭光纹也拍中了他的胸口——两人同时后退，妄痕的心脏被光纹扫到，瞳孔暗了一瞬；宇宙S妄痕的胸口被烧出一道黑痕，武器的光纹弱了几分。
白晓趁机换弹夹，手指因为紧张而发抖，子弹掉在地上，滚到妄痕脚边。
妄痕弯腰去捡，却被宇宙S妄痕的骨刺扎中膝盖——“噗嗤”一声，黑血顺着骨刺往下滴，妄痕单膝跪在地上，手里的子弹却稳稳递到白晓手里：“快……他的武器撑不了多久了。”
他攥紧了手里的骨刺，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不会放弃的，你们想伤害白晓，想毁了这个宇宙，就得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突然瞬移到一个被感染的同位体身后，骨刺刺进他的心脏——那同位体嘶吼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但另一个被感染的同位体趁机从侧面扑过来，爪子刺进妄痕的后背，黑血喷了出来，疼得妄痕闷哼一声。
宇宙S的妄痕抓住这个机会，手里的武器对着妄痕的胸口刺过去——武器上的限制能量泛着淡红的光，一旦被刺中，妄痕的所有技能都会被封印，变成一个普通人。
妄痕想瞬移，却只觉眼前发黑——魔能槽早已见到底，方才凝聚的最后一道分身刚触到宇宙S妄痕的武器，就碎成了飘在空中的淡白光粒。
他踉跄着往侧后方躲，后背被爪子撕开的伤口被扯得剧痛，黑血顺着作战服下摆滴在枯草上，晕开一小片深褐色的印子，连草叶都被毒得卷了边。
宇宙S妄痕的限制武器追着他的咽喉刺来，刃尖的淡红光纹都快贴到他的骨缝里。妄痕猛地抬肘格挡，小臂瞬间被划开一道深沟，泛着红的骨髓直接露了出来，黑血顺着肘尖往下淌，滴在地上“嘀嗒”响。
“你以为还能撑多久？”宇宙S妄痕冷笑，另一只手甩出骨刺，直扎妄痕的膝盖——他算准了妄痕透支，躲不开这一下。
妄痕确实躲不动了，膝盖被骨刺扎中时，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手里的骨刺“当啷”掉在泥里。
可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从雾里窜出来——是那被感染的同位体，刚才被他炸掉一只胳膊，此刻正拖着残肢，爪子带着黑血，往不远处的白晓扑去。
白晓刚解决完一个敌人，后背正对着这边，完全没察觉。
“小心！”妄痕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甚至来不及捡地上的骨刺，只凭着最后一点魔能催动瞬移，往白晓身后扑过去。“噗嗤”一声闷响，那只沾着黑毒的爪子直接刺穿了妄痕的侧胸，黑血喷在白晓的作战服上，烫得白晓猛地一哆嗦。
“妄痕！”白晓转身，正好看见妄痕攥住那只爪子，掌心爆发出淡黑色的毁灭光纹——这是他压箱底的力气，魔力透支让他的骷髅脸都泛着半透明的光。
光纹顺着爪子缠上那个同位体，“轰”的一声，对方的半个身子炸成了碎肉，溅得两人满身都是黑血和碎骨。
可这一下也耗尽了妄痕最后的力气。宇宙S妄痕的限制武器趁机刺中他的心脏，淡红的限制能量顺着骨缝往里钻，妄痕的身体瞬间僵住，攥着爪子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指枪没有枪声，只有一道极细的红光，直接钻进妄痕的心脏。
妄痕甚至没觉得疼，只发现掌心凝聚的毁灭光纹在消失，眼眶里的白色瞳孔不是慢慢暗下去，是瞬间碎成细小白尘，顺着骨缝飘走；之前藏在徽章里的“备用魂息”，也在红光里化得干干净净。
他歪着头，看向白晓领口的徽章——那是他用合成矿雕的幸运符，刻着小太阳的纹路，之前还笑着说“戴着，能活久点”。
“别费……玄能补充剂了。”妄痕的声音细得快听不见，气息顺着骨缝往外漏，“护着…………”话音未落，他眼眶里的白色瞳孔就暗了下去，身体软得像片纸，靠在白晓怀里。
命衡线被扯断的瞬间，他连死亡的概念都没来得及感知，就彻底成了从未存在过的虚影，靠在白晓怀里时，只是一具没有任何复活可能的空壳。
白晓抱着他的尸体，手都在抖，妄痕的侧胸还在冒黑血，沾得他满手都是，凉得刺骨。他刚要摸背包里的玄能补充剂，突然觉得领口发烫，那枚护身符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芒，是妄痕提前注入的毁灭能力，之前说“留着，关键时候能救命”。
黑芒像冲击波似的往外扩散，把周围围过来的两个敌人掀飞出去，一个撞在断树上，脖子直接折了；另一个摔进弹坑，被里面的魔能结晶炸成了碎片。
白晓的眼泪砸在妄痕的骷髅脸上，混着黑血往下淌。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没用——明明拿着“因果穿刺者”，明明妄痕教过他怎么躲偷袭，可到头来，还是让身边的人替自己死了。
“不………”
白晓抱着妄痕冰冷的尸体，眼泪砸在对方泛白的骨头上，混着黑血往下淌。他想起妄痕笑着塞给他麦饼的样子，想起妄痕说“戴着徽章能活久点”的语气，想起刚才妄痕用身体替他挡住爪子时的“噗嗤”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疼得他浑身发抖，却突然停住了眼泪。
他伸手擦了擦脸，指尖沾着的黑血蹭在脸上，却没再管。把妄痕的尸体轻轻放在弹坑边，捡起掉在旁边的钢刀——是ZY之前掉的，刃口全卷了边，却还能砍人。
他又摸出妄痕口袋里的半块麦饼，塞进自己怀里，然后站直身体，原本发抖的手稳了下来，眼神里的悲伤被一层冷硬的仇恨盖住，像结了冰的黑潭。
一个同位体举着骨刃冲过来，喊着“杀了另一个自己”，刚要刺向白晓的后背——白晓猛地瞬移到他侧面，魔能消耗比之前快了一倍，却没一点犹豫，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的钢刀直接扎进对方的肋骨，然后狠狠往上一挑——对方的内脏流出来，惨叫着倒下去。
白晓没停，拔出钢刀，又瞬移到另一个同位体身后，刀背砸在对方后脑勺上，趁对方踉跄，左手攥拳，魔能裹在拳头上，狠狠砸在对方胸口——“咔嚓”一声，对方的胸骨被砸碎，一口黑血喷在白晓脸上，他连眼睛都没眨。
“来啊！”白晓突然吼了一声，声音哑得像破锣，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劲，“不是要杀自己吗？我在这！”
他瞬移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钢刀劈砍的速度越来越快，卷了边的刃口砍不断骨头，就用脚踹、用拳头砸——一个同位体用玄能枪对准他，他瞬间瞬移到对方身前，伸手抓住枪管，硬生生掰弯，然后用断口扎进对方的喉咙。
之前他杀“另一个自己”时还会发抖，现在却连停顿都没有——魔能不够了，就喝掉安昭给的补充剂，烧心的疼压不过心里的恨；钢刀被打飞了，就捡起地上的骨刺，扎进敌人的眼睛；瞬移到脱力，就靠在弹坑边，等敌人冲过来，再用尽最后力气把骨刺扎进对方的心脏。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眼里只有红和黑，杀到后来，作战服上的黑血结成了硬壳，拳头砸在敌人身上时，自己的指骨都在疼，却还在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妄痕，我替你杀…都杀了…”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孔临的咳嗽声，杂着很重的电流音，打断了白晓的崩溃。
孔临刚用破邪刃砍断丧尸孔临的脖子，黑血溅在他小臂的伤口上——之前被丧尸咬的地方已经泛黑，毒素顺着血管往上爬，疼得他手指都蜷成了团。
他扶着一棵半腐的树喘气，浅蓝色的头发沾着血和泥，作战服胸口还插着半根骨刺，是刚才缠斗时被丧尸刮进去的，一动就扯得肺疼。
“土豆！你那边机枪别停！我……咳……我往你那边靠！”
他刚直起身，一道淡蓝的机甲光盾“砰”地挡在他面前——是宇宙w的“多瑞安”，机甲上沾着晶蓝色的血，手里的剑还滴着刚杀的后勤小兵的血，剑刃上的玄能光纹泛着冷光。
“情报部的孔临？”
“多瑞安”的声音透过机甲面罩传出来，没一点温度，“上次在宇宙w，你用代码炸了我的补给车，这次该还债了。”
孔临握紧破邪刃，手腕上的代码屏亮得刺眼——他强行把速度强化到200%，可小臂的毒素已经爬到手心，眼前阵阵发黑。
他故意踉跄了一下，装作毒发脱力，破邪刃垂在身侧，像是随时会掉下去。宇宙w的“多瑞安”果然上钩，机甲拳带着风声砸过来，孔临突然瞬移到机甲身后，代码屏射出一道橙光，精准打在机甲的能源接口上——那里是玄能传输的薄弱点，机甲的光盾瞬间闪了闪，弱了许多。
“耍小聪明？”“多瑞安”的剑反手刺过来，孔临用破邪刃格挡，“铛”的一声，破邪刃被震得脱手，他趁机抓住机甲的肩甲，代码顺着机甲的缝隙往里钻——他想篡改机甲的操控程序，却没料到对方直接引爆局部玄能，气浪把孔临掀飞出去，后背撞在石头上，咳出一口黑血，代码屏也裂了道缝。
孔临爬起来，小臂的黑毒已经爬到手心，指节都泛着黑。他捡起破邪刃，故意往平民区的方向退——那里有他提前设好的代码陷阱，只要“多瑞安”追过来，就能触发魔能爆炸。
“怎么不跑了？”“多瑞安”的机甲追过来，剑抵住孔临的喉咙，却没注意脚下的地面泛着淡蓝的代码光纹。
孔临突然笑了，掌心的代码光纹亮到极致：“一起死！”可没等他触发陷阱，“多瑞安”的机甲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咔嚓”一声捏碎肩骨，代码光纹瞬间弱下去，陷阱的光纹也淡了。
孔临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用最后力气把破邪刃往机甲的驾驶舱刺过去，刃尖擦着“多瑞安”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深痕。
“谁还债还不一定！”他借着代码的速度瞬移到“多瑞安”身后，刃口砍向机甲关节的缝隙，那里是防御薄弱点，可“多瑞安”反应更快，反手用剑挡住，“铛”的一声脆响，破邪刃被震得脱手，孔临的虎口直接裂了，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就这点本事？”“多瑞安”的机甲拳砸过来，孔临勉强瞬移躲开，后背却撞在一块石头上，咳出一口黑血——毒素已经侵到肺里，每喘一口气都像吞了碎玻璃。他刚要弯腰捡破邪刃，“多瑞安”的剑就抵住了他的喉咙，机甲的扫描线扫过他发黑的小臂，带着嘲讽：“中毒了，撑不过两分钟。”
孔临突然笑了，伸手抓住剑身，掌心的代码光纹往剑上爬——他想引爆自己的代码核心，和这个“多瑞安”同归于尽。
可“多瑞安”早有防备，机甲另一只手抓住孔临的肩膀，“咔嚓”一声，肩骨直接被捏碎，孔临疼得浑身发抖，代码光纹瞬间弱了下去。
“砰——”剑刺穿了孔临的心脏，他倒在地上，眼睛还盯着平民区的方向——那里有他答应马库斯要送的镰刀，有土豆还在苦撑的机枪阵地，还有情报部待考核的土豆，上次还跟他抱怨“日志表格太多，手都写酸了”。
没等白晓赶过去，孔临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小臂的黑毒顺着血管爬满了全身，他的瞳孔变成浑浊的灰白，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吼，从地上爬了起来。
“是丧尸！开枪！”旁边的小兵举起步枪，却被白晓拦住——那是孔临，哪怕变成怪物，他也下不去手。
可丧尸孔临2已经扑向了一个水晶装甲兵，爪子刺穿对方的胸甲，血溅在孔临口袋里掉出来的半块压缩饼干上，把麦香都染成了血腥味。
西侧的机枪阵地里，土豆正往重机枪里塞子弹链，手忙脚乱的——他的白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脸上沾着血和泥，刚才警笛头的声波余波震得他耳鸣，现在听什么都嗡嗡响。
“队长！左边！左边有五个冲过来了！快开枪！”旁边的小兵叫小陆，才十七岁，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的机枪手已经死了三个，只剩土豆还能扛着重机枪扣扳机。
土豆咬着牙扣动扳机，子弹像暴雨似的扫过去，打倒两个敌人，可子弹链突然卡住了——是刚才被敌人的骨刺打歪了枪管，链节卡在里面，怎么拽都拽不动。
土豆骂着伸手去掰枪管，指节捏得发白，身后的同位体已经举着骨刃冲过来。小陆扑过来推开土豆，骨刃刺穿小陆胸口的瞬间，土豆的扳手已经砸在同位体的头上——扳手是后勤老周给他的，柄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此刻沾着血和脑浆，滑得握不住。
“队长！我帮你拽子弹链！”小陆躺在地上，伸手去够枪管，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土豆按住他的手：“别碰！枪管烫！”可小陆已经抓住了子弹链，用力一拽——链节“哗啦”一声扯开，却也被烫得发出“滋滋”声，小陆的手瞬间起了水泡。
另一个同位体趁机从侧面冲过来，骨刃刺向土豆的腰——土豆转身，用机枪管挡住骨刃，短刀从腰后滑出来，狠狠扎进对方的小腹。
同位体疼得嘶吼，爪子抓住土豆的胳膊，划开一道深沟，黑血顺着胳膊往下滴。土豆没松刀，反而往深处扎了半寸，同时用机枪管砸向对方的头，一下、两下……直到对方的头歪在一边，没了呼吸。
他刚要扶小陆起来，后背突然传来剧痛，一根骨刺刺穿了他的腰，是刚才漏过去的第三个同位体。
“队长……开枪……”小陆抓着土豆的旧手表，往他手里塞。土豆咬着牙，用最后力气转过身，短刀刺进对方的胸口，却没注意对方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往地上按。
“操！”他骂着伸手去掰枪管，指节捏得发白，却没注意身后的红雾里钻出来一个人——穿的和酒店一模一样的黑色作战服，只是把左肩的红色识别带藏在了袖子里，手里的骨刃沾着黑血，正对着土豆的后心。
“队长！小心身后！”小陆扑过来推开土豆，骨刃“噗嗤”一声刺穿了小陆的胸口，黑血喷在土豆脸上，热得烫人。
土豆红了眼，抓起旁边的扳手砸向那个同位体，扳手砸在对方头上，把人砸得一个趔趄，额头的血顺着脸往下淌。
“我操你妈！你他妈找死！”土豆扑过去，左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右手抽出腰后的短刀，狠狠扎进对方的喉咙。
黑血喷了他满脸，那同位体倒下去的时候，土豆才看见——对方的手腕上，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旧手表，表链是用铁丝缠的，是去年后勤老周修机甲时，顺手给他焊的。他愣了一下，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根骨刺刺穿了他的腰，是刚才漏过去的另一个敌人，正举着骨刃，准备再补一下。
“队长！”小陆躺在地上，还剩最后一口气，伸手去抓地上的步枪。土豆推开那个敌人，转身挡在小陆身前，短刀刺进对方的胸口。可敌人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土豆的胳膊，爪子带着黑血，划开他的作战服，往他心脏抓去。
“别管我！机枪……把机枪架起来！把机枪架起来！！”土豆喊着，用尽最后力气把小陆往旁边推，自己却被敌人按在地上，爪子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最后一眼，看的是平民区的方向——田埂上的麦种应该快发芽了，张大爷的灌溉器还没换，阿龙还等着他回去烤麦饼。
意识模糊前，他好像听见了机枪的声音，是小陆在扣扳机，子弹扫过他的头顶，把那个敌人的头炸成了碎肉。
“白晓！别愣着！往中转站退！天宏还活着！向我靠近！”星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出来，带着急吼吼的调子。
他正和ZY背靠背站着，面前围了四个敌人，其中两个还会操控风，把他们的骨刃吹得直往面门上贴。“龙骨炮！一起开！别省魔能！”
星河喊着，橙骨和蓝骨在身前交叉成十字架，魔能顺着骨缝往炮口涌——他的魔能只剩8%，这一下就得耗掉3%。ZY也咬牙凝聚魔能，掌心的龙骨炮泛着淡红的光，和星河的炮口对准同一个方向。“轰——”两道激光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把四个敌人炸成了碎肉，连旁边的草都被烧得焦黑。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一道银色的长枪突然从侧面刺过来，直扎星河的后背——是宇宙S的水晶同位体，穿着和水晶一样的银色盔甲，只是盔甲上沾着碎肉，枪尖的毒泛着淡紫的光。
“小心！”水晶骑着水晶马冲过来，长枪斜挑，把对方的枪尖挡开，马腿狠狠踹在那同位体的胸口，把人踹翻在地上。ZY趁机补了一刀，钢刀砍断对方的脖子，银色的血溅在马背上，很快就凝固了。
“谢了。”星河喘着气，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激光反震得他肋骨疼。水晶点头，目光扫过战场，脸色沉了下去：“东侧防线没了，土豆那边机枪声停了，孔临……通讯器没声了。”她顿了顿，看向白晓怀里的妄痕尸体，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得往中转站撤，多瑞安还没回来，再耗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综合死亡的六只巨臂正挥着巨斧，在战场中央劈开一条路——他的机甲上已经被划得全是深沟，玄能护盾早就碎了，左臂的巨斧还挂着半块敌人的机甲碎片。
刚才他挥斧砍向一群敌人时，机甲腿不小心踩在警笛头的残骸上，滑了一下——巨斧偏了方向，差点砍中58的机甲。
“小心！”58喊着瞬移躲开，巨斧却歪打正着，把他身后两个偷袭的敌人劈成了两半，黑血溅得58机甲上全是。
“对不住！”综合死亡没法说话，只能用机甲臂轻轻拍了拍58的肩膀——机甲的震动让58的玄能护盾都闪了闪，可58却摇了摇头，操纵机甲帮他挡住侧面冲过来的敌人：“没事！砍得好！再偏点就把我也劈了！”
战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红雾裹着硝烟，把天染得发黑。空中时不时掠过几道激光，是残存的反重力歼击机在扫射；地上的弹坑一个叠着一个，里面积着黑血和碎肉；综合死亡的巨斧挥起来时，会带起一阵风，把周围的人和草都卷起来，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敌人。
58的机甲在敌群里杀得疯魔。
高频紫刃嗡鸣着切开空气，一个同位体的机甲从胸腔被劈成两半，驾驶舱内的黑血泼墨似的溅满58机甲的前甲。
他没眨眼，机甲重心骤沉，侧身撞向另一个敌人，将其狠狠砸进弹坑，同时右臂龙骨炮骤然亮起——淡红色激光穿透三个敌人的胸膛，焦糊的血肉味混着玄能的腥气，在战圈里弥漫开。
“茶叶！左后侧！”58的机甲通讯器里传来嘶吼，他瞬间操控机甲回旋，玄能护盾硬接下一道骨刺，同时甩开机甲左臂，将偷袭者的胸骨砸得粉碎。
茶叶的镰刀早已染成黑红。
一个再生者同位体刚从断腕处长出新的胳膊，就被茶叶的镰刀斜削，整条右臂连带肩胛骨被齐齐斩断，断臂掉在地上还在抽搐，掌心的玄能炮却没停，胡乱射出的光弹擦着58机甲的光盾飞过，激起一片火花。
茶叶欺身而上，镰刀从对方下巴劈入，硬生生将头颅劈成两半，脑浆顺着镰刃的倒刺往下滴，溅在他的红围巾上，洇开深色的花。
“谢了！”茶叶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喘息的笑。
她的镰刀勾住另一个敌人的手腕，“咔嚓”一声拧断，断手飞出去砸在58机甲腿上，他又猛地回手，镰刀劈开第三个敌人的腹腔， 肠子挂在刃口，被他狠狠一甩，甩了旁边两个敌人满脸。
两人身上的血沫子像雨一样飞。
58的机甲靴碾过一具尸体的头颅，启动隐藏机枪扫倒冲来的异能者；茶叶的镰刀卡在一个晶化者的喉咙里，他发力一拧，对方的颈椎碎成齑粉，黑血喷了他满头满脸。
当58的龙骨炮再次亮起，将最后一个包围茶叶的敌人炸成碎肉时，茶叶抹了把脸，镰刀上的碎骨渣簌簌往下掉：“这波配合，够他妈爽！”
有个穿酒店作战服的人跑过来，喊着“支援！我是后勤的！”，白晓刚要让他过来，ZY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看他的识别带！是粘上去的！”白晓定睛一看，那人左肩的红色识别带歪歪扭扭，边缘还翘着，明显是后粘的。
没等对方反应，白晓的“因果穿刺者”就响了，子弹打穿他的胸口——对方倒下去的时候，露出了里面dEx的黑袍，腰间还挂着剪枝计划的标识牌。
“妈的，连自己人都装！”ZY骂了一句，钢刀砍飞旁边冲过来的一个敌人的胳膊。白晓把妄痕的尸体往背上一背，用布条缠紧，他不能把妄痕丢在这，哪怕死，也要把他带回平民区，埋在麦种旁边。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多瑞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很稳：“所有人注意！定位器拿到了！297说氢弹武器的程序已经复制完成，往中转站集合！十分钟后，炸了雾林的传送点！”
白晓、星河、ZY、水晶、58、天宏、综合死亡……活着的人都往中转站的方向退。路过土豆的机枪阵地时，白晓看见小陆趴在重机枪上，已经没了气，手里还攥着土豆的旧手表；路过孔临倒下的地方时，丧尸孔临2还在和两个敌人缠斗，爪子已经断了一只，却还在往平民区的方向爬——好像哪怕成了怪物，也记得要保护那里。
中转站的门开着，里面亮着淡蓝的魔能灯。多瑞安和u姐2站在门口，u姐2的黑围巾沾着血，手里攥着黑色的定位器，眼神冷得像冰，却没再提妄痕的事，她应该已经知道妄痕死了，只是没说。
哭泣天使刚瞬移到雾林边缘，就看见传送门突然膨胀到十米宽，淡蓝的空间波动里，一个巨大的阴影缓缓挤出来——是dEx的血肉战舰，四十米长的舰身裹着蠕动的腐肉，表面插满了同位体的残肢，像荆棘似的向外凸起，舰首的玄能炮口泛着暗红的光，里面流淌着粘稠的黑血。
血色苍龙的巨影在战场上划出死亡弧线。
它三十米长的龙身如高速列车般碾过敌群，银色盔甲的同位体被撞得像黑蚂蚁似的飞散，内脏和黑血泼洒在草甸上，瞬间洇成深褐的沼泽。
龙息喷吐时，淡红的火焰带起成片焦糊味，一排冲来的异能者被烧得只剩黑炭骨架，碎骨在火风中簌簌作响。
可当它仰头望向雾林深处，心脏骤然沉下去——传送门的蓝光像永不熄灭的磷火，一波波陌生人从光里涌出来，有举着骨刃的同位体，有浑身流脓的血肉怪物，甚至还有几个拖着断腿的丧尸，嘶吼着加入战争。
这根本不是战斗，是一场被滚雪球式的绞杀，敌人越打越多，而他们的子弹和玄能正在见底。
“防线…要塌了！”水晶的通讯器里传来嘶哑的尖叫。
“你们他娘的能不能想想办法！老夫一条龙可打不了那么多人！”
确实，东侧的装甲车集群已经被逼成一座移动铁山，坦克炮管顶着滚烫的余温，在尸堆里横冲直撞，履带碾过碎骨的“咔嚓”声和同位体的惨叫混在一起；西侧的高射炮阵地早已被血肉怪物突破，炮手的半截尸体挂在炮管上，黑血顺着炮膛往下滴。
天空不知何时彻底黑透，只有传送门的蓝光和爆炸的火光偶尔撕开夜幕，映出战场上扭曲的人脸——有人被丧尸咬断喉咙，有人举着刀砍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还有人刚射杀敌人，转身就被身后的血肉怪物拦腰撕碎。
“他们………从所有传送门涌过来…”星河的声音带着颤，他刚用龙骨炮轰碎三个异能者，机甲却被突然窜出的丧尸咬中关节，机油混着黑血往下淌，“再这样………我们撑不过半小时！”
异常物群刚冲到雾林边缘，正好撞上一波冲来的同位体——足有五十个，举着骨刃和玄能枪，刚要往平民区方向冲。
哭泣天使没等对方反应，瞬间瞬移到冲在最前面的同位体身后，右手按在对方后脑勺上，指尖的石化能力刚触碰到皮肤，就猛地拧转——“咔嚓”一声，对方的脖子被拧断，身体直挺挺地倒下，脖子处的皮肤已经变成灰白色的石头。
它动作极快，瞬移的蓝光在人群里闪来闪去，每一次出现，都有一个同位体无声倒地，脖子或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没人看清它怎么动的，只看到敌人一个个倒下去。
雾中怪人融入红雾，像一道绿色的闪电窜进人群，红雾所过之处，惨叫声接连响起——一个同位体刚举起玄能枪，就被从雾里伸出来的手抓住喉咙，硬生生撕成两半，黑血溅在雾里，被雾中怪人“吸”了进去，它泛绿的眼睛亮了几分。
血色苍龙在空中盘旋一圈，龙息喷在地面上，烧出一道十米长的火墙，把后面的同位体拦在外面，龙尾一扫，就把三个想绕路的同位体抽成了肉泥。
晶核之珠突然加速，像一颗子弹射向一个举着龙骨炮的同位体——“噗嗤”一声，直接从对方的胸口穿过去，带出一团黑血，又弹向旁边的人，连续穿透三个同位体后，表面的光泽更亮了，掉在地上弹了弹，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冲过去。
噬虚实体飘到一个被龙息烧伤的同位体上方，突然张开“嘴”——一个漆黑的漩涡出现，把对方整个人吞了进去，体型瞬间从篮球大涨到脸盆大，再吐出一堆白骨，声音比之前清楚了点：“好吃…再吃…更多。”它飘到另一个同位体身后，一口吞下对方的玄能枪，又把人吸了进去，体型涨到水桶大，挡在平民区通道前，像一道黑色的墙。
石肤守卫举着从地上抄起的坦克残骸，之前被掀翻的坦克炮塔，朝着人群砸过去——“轰隆”一声，砸死五个同位体，剩下的想跑，被它伸脚踩住，脚掌往下一碾，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得刺耳：“跑？刚才砍我兄弟的时候，怎么不跑？”
蚀骨藤箱被一个同位体砍了一刀，木箱裂开一道缝，里面的紫藤瞬间窜出来，缠住对方的胳膊，毒藤上的倒刺扎进皮肤，对方惨叫着倒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烂。
声爆铃铛飘到人群上空，突然发出刺耳的“叮——”声，周围十几个同位体捂着头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耳膜被震碎；影刃织者扯出黑刃，像切菜似的劈砍，黑影闪过，就是一片断手断脚。
上百个异常物铺开，瞬间把同位体的冲锋线撕成了碎片——原本快冲到中转站的敌人，被异常物拦在雾林边缘，哭喊声、惨叫声盖过了枪声。
高茂草原彻底成了绞肉机。放眼望去，上万兵力搅成一团——酒店方士兵的黑色作战服被血浸透，敌方同位体的银色盔甲溅满脑浆，断手断脚在泥地里翻滚，玄能弹炸出的碎肉混着黑血，把草甸染成了深褐色的沼泽。
“轰隆——”又是一辆魔能坦克被掀翻，三个会“金属异化”的异能者徒手捏碎了炮塔，坦克内部的零件散落一地，炮长的半截尸体挂在舱门，肠子拖在地上被踩得稀烂。
不远处，反重力歼击机的残骸冒着黑烟，机翼被十几个“风刃同位体”切成了锯齿状，飞行员的尸体从驾驶舱摔出，头骨凹陷，脑浆溅在旁边的弹坑壁上。
就在这片炼狱里，ZY、绿叶、u姐、白隼背靠背站成铁三角。
ZY的钢刀卷着刃，却依旧劈得凶狠——一个同位体刚举枪刺来，他手腕翻转，刀背砸断对方锁骨，顺势捅进胸腔，搅碎了心脏，黑血喷了他满脸。
没等喘口气，斜刺里又冲来两人，ZY矮身横扫，钢刀贴着地面切开他们的膝盖，两人惨叫着跪倒，他起身反手一劈，两颗头颅冲天而起，脖颈处的动脉像喷泉似的喷血，溅得他作战服前襟黏腻发臭。
绿叶的骨刺早染成了黑红色。
他瞬移到一个异能者身后，左手骨刺精准扎进对方咽喉，右手骨刺同时贯穿其心脏，那异能者的“土系护盾”在骨刺前跟纸糊似的，被戳得粉碎，黑血顺着骨刺尖往下滴，落在绿叶满是泥污的作战服上，洇开深色的花。
他猛地抽回骨刺，带起一串碎肉，转身时，余光瞥见u姐的镰刀正将一个同位体的脊柱劈成两半，镰刃上的倒刺勾着碎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u姐的黑围巾甩得凌厉，镰刀每次挥下都带着破风的锐响。
一个再生者同位体刚长出新的胳膊，就被她镰刀斜劈，整条右臂连同肩胛骨被齐齐斩断，断臂掉在地上还在抽搐，掌心的玄能炮却没停，胡乱射出的光弹擦着白隼的头皮飞过，烧焦了他额前的碎发。
“小心身后！”白隼瞬移的蓝光刚闪，就用短刃刺穿了偷袭者的眼眶，刀刃从后脑勺穿出，脑浆顺着刃口往下流。
他没拔刃，反手抓住另一个敌人的脚踝，将其甩向ZY的钢刀。“噗嗤”一声，钢刀从那人后腰捅穿，从前腹透出刀尖，肠子挂在刀上，被ZY狠狠一甩，甩了旁边三个敌人满脸。
ZY砍断第五个敌人的脖颈时，滚烫的血柱溅进他嘴里，腥甜得让他作呕；绿叶的骨刺捅穿一个晶化者的胸膛，对方崩裂的晶体碎片扎进他小臂，疼得他闷哼一声，却反手把骨刺拧了半圈，让碎肉彻底堵住对方的呼吸腔。
u姐的镰刀卡在一个异能者的胸腔里，她猛地发力，将人整个甩向冲来的同位体，镰刃带着碎骨和脏器，把那人的脸砸得稀烂；白隼的短刃连续斩落三个头颅，靴底踩着滑腻的血污，好几次差点摔倒，全靠瞬移的速度险险避开断肢的绊倒。
“这群杂种…跟疯狗似的！他娘的，怎么越打越多？！”ZY抹了把脸上的血，钢刀指向雾林深处又一波涌来的敌人，“再撑五分钟…等异常物清完侧翼就撤！”
绿叶没说话，只是把骨刺在尸体上蹭了蹭血，掌心凝聚的龙骨炮已经亮起，淡红色的光纹里，能看见刚才被他刺穿的异能者还在地上抽搐，喉咙里涌出的黑血泡冒着诡异的泡。
u姐的黑围巾被血黏在脖颈上，她拽了一下，露出半张沾着碎肉的脸，镰刀刃口的缺口又深了几分，却依旧锋利得能刮下骨头渣。
白隼喘着粗气，短刃上的血珠滴答落在泥里，他刚要说话，就看见一个会分身的同位体分出三个虚影，同时刺向四人的要害……
水晶骑着马看呆了，对着通讯器喊：“异常物…顶住了！我们的人能喘口气了！”
58的机甲刚修好左腿关节，看着石肤守卫用炮塔砸敌人，兴奋地喊：“这雕像牛逼啊！比我的机甲还抗揍！”
“废话，这堆生物他妈可是异常物！LIE部门防他们比防敌人还严！”
综合死亡的巨斧砍倒一个想偷袭石肤守卫的同位体，机甲眼闪了闪——石肤守卫回头看了他一眼，瓮声瓮气地说：“谢了，铁疙瘩。”综合死亡点了点头，六只巨臂挥斧挡住另一侧的敌人。
“吼——！”血色苍龙率先冲过去，龙息烧在战舰的腐肉上，发出滋滋的焦糊味，腐肉被烧得卷起来，露出里面生锈的金属骨架。
可战舰突然伸出无数条触手，缠住苍龙的身体，黑血顺着触手渗进鳞片缝隙，苍龙疼得嘶吼，龙息却烧得更旺，硬生生把触手烧断，黑血滴在地上，把草都腐蚀成了黑灰。
雾中怪人融入红雾，钻进战舰的腐肉缝隙里——战舰的传感器突然失灵，玄能炮口的红光开始闪烁，原本对准综合死亡的炮口，歪打正着轰在旁边的同位体群里，炸飞了十几个敌人。
哭泣天使趁机瞬移到战舰的玄能核心旁，手掌按在腐肉上——石化能力顺着舰身蔓延，战舰表面的腐肉瞬间变成灰白色的石头，不再蠕动。
“就是现在！炸核心！”多瑞安的机甲踩着战舰的骨架往上爬，多瑞安爬向战舰核心时，之前入编的铁脊甲虫突然爬过来，甲壳顶住战舰摇晃的骨架：“踩我！我稳！”
多瑞安愣了一下，踩着它的甲壳往上爬，铁脊甲虫被压得甲壳裂了道缝，却没动：“砍！我扛得住！”
旁边的石肤守卫冲过来，挡住战舰掉下来的腐肉碎块：“别砸到教皇！”青铜铭文碑之前的嘱托还在耳边，它哪怕肩膀被碎肉砸出坑，也没退一步。
噬虚实体已经长到半间房子大，飘到战舰侧面，一口吞下战舰伸出来的触手，对着多瑞安喊：“核心旁边…没敌人…我清干净了！”它现在能说完整的句子，声音也亮了，吞下去的触手被消化成玄能，让它的体型又大了一圈。
晶核之珠滚到多瑞安脚边，突然撞了撞他的机甲腿——是提醒他身后有偷袭的同位体，多瑞安回头，正好砍断对方的剑。
晶核之珠又滚向核心的裂缝，撞了撞裂缝处的腐肉，像是在说从这砍，最软。
这些之前被关着、后来入编的异常物，此刻没想着“自由”，只想着“守住这个能住、能吃饱的地方”——铁脊甲虫的甲壳碎了一半，石肤守卫的胳膊被玄能炮炸掉一块，却还是挡在最前面，和多瑞安、综合死亡一起，盯着战舰的核心。
剑刃凝聚全身魔力，对着石化的腐肉砍下去——“咔嚓”一声，石化的腐肉裂开一道缝，里面露出淡红的玄能核心。
综合死亡的六只巨臂举起巨斧，声波炮开到最大，对着核心轰过去——淡蓝的声波撞在核心上，炸出一团红光，战舰的骨架开始剧烈颤抖，腐肉大片大片往下掉。
白晓举着“因果穿刺者”，对着战舰伸出的触手开枪——子弹打穿触手，玄能顺着伤口往里钻，触手瞬间瘫软。ZY的钢刀砍断缠向白晓的触手，却没注意战舰的舰尾突然弹出一道玄能炮，对着平民区的方向轰过去。
“小心！”陵嘉的长箭射穿炮口，玄能粉末在炮口炸开，炮声哑了下去，陵嘉却被气浪掀飞，摔在腐叶堆里，吐了一口血。
白隼瞬移到陵嘉身边，扶他起来：“别硬撑！异常物已经牵制住战舰了！”陵嘉摇头，把长箭重新搭在弦上：“战舰的核心还没碎，得帮苍龙他们一把。”
dEx血肉战舰出现后，异常物和士兵们一起围上去打，陵嘉和白隼骑着马，在战场边缘掩护——陵嘉的箭已经快用完了，箭筒里只剩最后三支，肩膀被玄能炮的余波扫到，火辣辣地疼。
血色苍龙缠住战舰舰首时，战舰的侧面突然伸出十几条触手，偷偷绕到苍龙的身后，上面还带着毒刺，是“安黛因”留下的残余手下操控的，想偷袭苍龙的弱点——龙颈处的鳞片缝隙。
白隼先看到，喊着“苍龙小心！”，却被一个会飞的同位体缠住，抽不出手。陵嘉摸出最后一支箭，搭在弦上——触手已经快碰到苍龙的脖子，没时间瞄准，只能凭着感觉射出去。箭带着玄能粉末，精准地射穿了最前面的触手，毒刺掉在地上，苍龙猛地回头，龙息烧断了剩下的触手。
可陵嘉刚松口气，身后突然传来风声，是安黛因的同位体，举着荧光尖矛，刺向他的后背。白隼想瞬移过来挡，却晚了一步，尖矛刺穿了陵嘉的胸口，荧光的毒顺着伤口往里渗，他手里的弓掉在地上，箭筒滚到旁边。
“陵嘉！”白隼杀了缠住他的同位体，冲过来抱住他。陵嘉的嘴角淌着血，却伸手抓过白隼手里的短刃，塞进他手里：“别…别管我…帮苍龙…守住…别让战舰…炸了平民区…”他的手垂下去时，眼睛还盯着平民区的方向——之前在雾林，白晓说打完仗，一起去平民区看麦熟，他看不到了。
白隼把陵嘉的尸体放在旁边的弹坑里，捡起他的弓和最后一支箭，对着战舰的方向射过去——箭没射中战舰，却射穿了一个操控触手的同位体，他咬着牙，声音发颤：“我替你打，把所有敌人都杀死！”
远处，血色苍龙缠住战舰的舰首，龙息烧穿核心的裂缝，多瑞安的剑刃顺着裂缝刺进去——红光暴涨，战舰发出凄厉的巨响，腐肉和骨架开始崩塌，里面的dEx士兵惨叫着被埋在碎石里。
“核心碎了！战舰要塌了！往中转站退！”多瑞安喊着，机甲抓住旁边的水晶马，往中转站的方向跳。异常物也跟着撤退——哭泣天使瞬移到最前面，雾中怪人裹着红雾掩护，血色苍龙断后，龙息烧断最后几条缠过来的触手。
白晓杀得眼红时，远处的平民区转移通道口突然传来喊叫声——十几个同位体绕开了异常物防线，举着玄能炮，对准了正在转移的老人和小孩，是之前没撤走的几个平民，被孔临安排在通道口等着中转站的人来接。
“不好！平民！”ZY喊着要冲过去，却被两个同位体缠住。正在帮综合死亡扛住敌人的呆子能听见喊声，回头一看——一个小孩正拽着老人的手往通道里躲，玄能炮的红光已经对准了他们。
呆子能没多想，猛地推开身边的敌人，扛着巨锤往通道口冲。他的胳膊上还留着之前被黑血烫伤的泡，跑起来扯得伤口疼，却跑得飞快——刚冲到通道口，玄能炮就响了，呆子能瞬间把巨锤挡在小孩和老人身前，炮光炸在巨锤上，“轰隆”一声，巨锤被炸得变形，呆子能被气浪掀飞，撞在通道的钢板上，咳出一口血。
“跑！快进中转站！”呆子能爬起来，抓起变形的巨锤，挡在通道口。十几个同位体围了过来，举着骨刃刺向他——呆子能挥着巨锤，砸倒两个，却被后面的人用骨刺扎进了后背。
黑血顺着骨刺流下来，他却没松手，反而死死抱住冲在最前面的同位体，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玄能炸药，那是后勤给的应急炸药，能炸碎机甲。
“想动平民？做梦！”呆子能吼着，手指扣在炸药的引信上。围过来的同位体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死死的。小孩和老人已经跑进了通道，中转站的人正冲过来接应，呆子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了——之前在物资库，管家说“你力气大，得护着弱小的人”，他做到了！
“轰隆——！”炸药炸响，呆子能和周围的十几个同位体一起被炸成了碎片，黑血和碎肉溅在通道口的钢板上，挡住了后面想冲过来的敌人。
远处的管家看到爆炸的火光，握着开裂手杖的手紧了紧，声音低得听不见：“…傻小子，答应过你，留活口问情报的…”
白晓背着妄痕的尸体，跟着ZY往中转站跑。路过战舰的残骸时，他看见一块碎肉上，沾着和妄痕徽章上一样的小太阳花纹，那是平民区麦种的纹路，不知什么时候粘在了战舰上。他攥紧了徽章。
“快他妈都进来！进来！关门！”多瑞安喊着，机甲臂挡住冲过来的两个敌人，剑刃划断他们的喉咙。
白晓背着妄痕的尸体冲进去，ZY和星河守住门口，水晶的装甲兵在周围布防，综合死亡的巨斧挡在门后，像一道铁闸。
白晓把妄痕的尸体放在墙角，用干净的布条擦了擦他脸上的血——妄痕的骷髅脸还是老样子，只是没了之前的鲜活，眼眶里的瞳孔暗沉沉的，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他摸了摸妄痕的口袋，里面有半块干麦饼，是早上从平民区带的，还没来得及吃。
中转站的玄能灯闪了闪，297的通讯器投影跳了出来，带着电流杂音：“武器准备完毕！坐标锁定雾林传送点！3、2、1——引爆！等等！氢弹玄能驱动功率过载，延迟三秒！异常物还在传送点三百米内！”297的投影突然闪烁，声音尖得破了音，“血色苍龙、石肤守卫！立刻撤离！再晚就来不及了！”
通讯器里的嘶吼刚落，中转站外突然传来玄能引擎的尖啸，不是敌人的，是氢弹启动时，核心熔炉搅动的闷响，像有座活火山在草原深处苏醒。
还在战舰残骸旁断后的血色苍龙猛地抬头，龙瞳盯着传送点方向亮起的淡蓝光纹，没管身后缠上来的残肢触手，转身就往中转站冲，龙尾扫过地面时，硬生生掀飞半米厚的焦土，把还没反应过来的石肤守卫、噬虚实体往安全区推。
哭泣天使的瞬移蓝光在战场边缘炸成一片，它没管最后几个逃窜的同位体，拽着还在啃战舰碎片的晶核之珠，瞬间闪到中转站门口；雾中怪人裹着红雾往回退，红雾里还卷着两个没来得及撤离的小兵，泛绿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慌色，那玄能波动太恐怖了，比警笛头的声波还要让人发颤。
“轰隆——！！！”
没有预兆的，雾林方向先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不是传送门的淡蓝，是能烧穿视网膜的纯白，瞬间把整片高茂草原吞了进去。中转站的玄能灯“啪”地炸成碎片，所有人下意识捂住眼睛，指缝里漏进来的光，把皮肤烤得发烫，连机甲的合金外壳都泛起灼热的温度。
紧接着是冲击波——带着玄能的热浪，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在中转站的钢门上。钢门发出“咯吱”的哀鸣，焊点处崩出火星，多瑞安的机甲死死抵在门后，肩甲被气浪压得往下陷了半寸。
白晓抱着妄痕的尸体往墙角缩，后背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却还是被热浪燎得作战服后襟发焦，边角都卷了边；ZY和星河背靠背挡住飞过来的碎石，耳洞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看见窗外的红光一层层往外推，把红雾烧得干干净净，连空气都在扭曲、发烫。
半小时过后，等白光稍弱，有人敢从指缝里看出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本厮杀震天的高茂草原，此刻成了一片焦黑的炼狱。爆炸中心，也就是之前传送门的位置，连半点草叶、碎石都没剩下，只有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圆形焦坑，坑底还在冒着淡红的热浪，空气被烤得扭曲，连光线照进去都会偏折，往坑里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要被烫熟。
之前战舰的残骸、堆积的尸堆、断手断脚的碎片，全在白光里蒸发了，连点黑灰都没留下，只有焦坑边缘，还散落着几小块焦化的金属——是同位体机甲的残片，黑得发亮，一捏就碎成粉末。
热浪还在往四周漫延，焦坑外百米内的枯树，全被烤成了黑炭杆子，风一吹就咔嚓断成两截，掉在地上碎成炭渣；更远些的弹坑，里面的黑血早就被蒸干，只剩下一圈圈焦褐色的印记，证明这里曾经有过厮杀。
之前被异常物牵制的最后一波敌人，离爆炸中心最近的，直接在白光里没了踪影，稍远些的，也被热浪掀飞，落在地上时已经成了焦黑的人形，皮肤和骨头粘在一起，碰一下就碎成渣。
“传送门……没了。”水晶的声音发颤，她走到中转站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脚下的草甸已经被烤得发黄、发脆，踩上去沙沙响，再往前十米，就是焦黑的土地，连草的根部都被灼烧成灰。
余波还在往中转站这边传，钢门的温度烫得不敢碰，墙上的魔能线路“滋滋”冒着火花，之前贴在墙上的防线地图，边角已经卷了起来，烤得发焦。
综合死亡的机甲走到门口，六只巨臂悬在半空中，不敢往下落。焦坑中心的热浪还没散，机甲的传感器显示，那里的温度还能融化合金，哪怕是他的重型机甲，进去也得被烤成废铁。
没人说话，中转站里只有粗重的喘气声和热浪扑在钢门上的“滋滋”声。刚才还在响的枪声、嘶吼声、爆炸声，全没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刮过焦黑的树干，发出呜呜的响，像在哭。
就这么沉默了足足两个小时，焦坑的热浪才稍微退下去些，空气里的灼热感弱了点，能让人正常呼吸。
多瑞安率先走出中转站，机甲靴踩在焦土边缘，脚下的炭渣“咯吱”作响。他对着通讯器喊：“机甲队、坦克营、装甲部队，全员集合，清理战场，收集战友的遗骸，还有异常物，清点数量，让能走动的都归队。”
“土豆……”58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带着哭腔，他的机甲在焦坑西侧找到了半具焦黑的躯体，只有从腰往下的部分，作战服早就被烤得粘在骨头上，黑得发亮。
旁边掉着一块同样焦黑的旧手表，表链是用铁丝缠的，正是后勤老周给土豆焊的那只，表盘早就炸碎了，只剩下扭曲的表壳，证明这是土豆。
58的机甲臂悬在半空中，不敢碰那半具躯体。一碰，焦黑的皮肤就往下掉，粘在机甲指节上，碎成黑灰。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机甲臂圈出一片区域，对着通讯器喊：“这里……这里有土豆的遗骸……”
其他部队的人也散开来清理。坦克营的士兵开着坦克，在焦坑外围慢慢行驶，履带碾过炭渣，把散落的焦化碎片归拢到一起，有战友的作战服残片，有断裂的骨刺，有卷了刃的钢刀，还有几枚磨得发亮的金币。
装甲部队的人拿着铲子，在焦坑更远些的地方挖，那里还有些没被热浪完全灼烤的区域，能找到完整些的遗骸，是之前撤退时牺牲的小兵，比如小陆，他的尸体还趴在重机枪旁，只是作战服的前襟被烤得焦黑，手里还攥着土豆的旧手表链，没松开。
清理到天黑，焦坑的热浪才彻底退下去，露出坑底平整的焦土，什么都没有，连一丝血迹、一片碎骨都找不到，只有被高温灼烤出的裂纹，像一张巨大的网，盖在草原上。
收集到的战友遗骸，大多是焦黑的、不完整的，只能凭着作战服的碎片、随身携带的小物件辨认，土豆的旧手表、孔临的破邪刃碎片、老王的机枪弹链、小陆攥着的表链，还有妄痕之前藏在徽章里的碎矿，都成了辨认他们的唯一标记。
白晓抱着妄痕的尸体，站在焦坑边缘，看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收集那些焦黑的碎片，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摸了摸怀里的半块麦饼，是妄痕口袋里的，没被热浪烤到，还带着点干硬的温度。
他把麦饼放在焦坑边缘的一块石头上，对着空气轻声说：“妄痕，孔临，土豆…仗打完了，传送门没了，敌人也没了…就是…就是你们看不到了。”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红光冲天而起，把红雾都染成了血红色。雾林里的蓝光瞬间灭了，那些还在往这边冲的敌人，瞬间被红光吞噬，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通讯器里一片安静，只剩下大家的喘气声。白晓靠在墙上，看着妄痕的尸体，看着旁边土豆的旧手表、孔临的破邪刃碎片，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多瑞安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机甲的掌心带着冷意，却没那么重的压迫感。“他们没白死。”多瑞安的声音低了下去，“酒店保住了。”
中转站外，风还在吹，带着焦糊味和淡淡的麦香——是平民区的麦种，在炮火里，还是发了芽。白晓知道，这场仗赢了，可妄痕、孔临、土豆、老王、小陆……他们再也看不到麦熟的样子了。
他摸了摸领口的徽章，上面的黑芒已经暗了下去，只留下淡淡的温度。就像那些离开的人，虽然不在了，却还在护着他们，护着这片刚冒芽的麦种，护着这个还能活下去的宇宙。
雾林深处的废弃中转站，符灰攥着备用定位器想传给dEx主舰，转身就撞见u姐2——她的黑围巾沾着战舰的腐肉血，手里的镰刀没了，换了妄痕2之前给她的那根玄能骨刺，沾着妄痕2的温度。
“禁区坐标是你漏的，战场上的分身也是你的。”u姐2的声音没起伏，却捏碎了手里的骨刺尖端，“你知道妄痕2在禁区，故意把dEx的人引去那边，想逼我现身。”符灰冷笑：“初代同位体就是心软——你毁了他的宇宙，还护着他，真可笑。”
u姐2没反驳，只是瞬移到符灰身后，骨刺扎进他的后心——挑断他的经脉，让他发不出信号：“我毁他的宇宙，是没得选；但护他，是我选的。”
符灰疼得嘶吼，摸向腰间的毒刃，u姐2却先一步捏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半块焦麦饼，妄痕2偷偷塞给她的，按在他脸上：“这是他给我的，你这种人，没资格碰。”
最后一刀扎进符灰心脏时，u姐2盯着远处禁区的方向，声音轻得像风：“希望人没事。”
符灰倒在腐叶上，喉咙里还漏着气，手死死抓着胸口的伤口——他到死都记着三个月前在雾林边缘的冲突，当时妄痕2为了护着石碑旁的麦种，又挥着骨刺劈在他左肩，那一刀又快又狠，不仅劈裂了他的作战服，还在肩骨上留了道深可见骨的疤。
自那以后，他就憋着股劲要找补回来，总觉得被个“残次品”伤了面子，这次泄露坐标根本不是为了dEx的任务，就是故意把禁区的位置掺进玄能波里，让dEx的“清剿小队”以为妄痕2是“失控的次级锚点”，带着十几号人举着骨刃往禁区冲——他就是要看着妄痕2被追杀，看着那孩子慌不择路的样子，才能解气。
可他没算到u姐2会来得这么快，更没算到这个平时藏着情绪的初代同位体，会因为“妄痕2被追杀”彻底红了眼。
刚才他扯着嗓子喊“你毁了他的宇宙还护着他，真可笑”时，u姐2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掌心，黑血顺着指缝滴在腐叶上，晕开一小片暗痕——她能忍符灰泄露酒店锚点坐标，能忍他暗中给dEx传防线情报，甚至能忍他拿“初代同位体的背叛”戳她的痛处，却唯独忍不了任何人把主意打到妄痕2身上，忍不了有人拿那孩子的命当诱饵。
方才扎进符灰后心的那一剑，她根本没留余地，连玄能都带着戾气，挑断经脉时手都没抖一下，直到看着符灰咽气，眼底翻涌的暗紫玄能都没散——那不是冷静的处决，是真的红了温，像被点燃的黑煤，连呼吸都带着杀劲，若此刻还有半个dEx的人留在中转站，她能当场把人拆成碎块。
红雾突然往两侧卷开，一道黑影踩着腐叶“飘”过来，黑袍下摆扫过符灰僵直的脚踝，虚的声音像风吹过空铁皮罐，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哟，这不是符灰大人才吗？怎么躺这儿了？地上全是腐叶渣，硌得慌吧？”
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符灰的脸颊——皮肤已经凉透，没半点反应。虚愣了半秒，突然“嘿”地笑出声，往后蹦了小半步，黑袍都跟着飘了起来，连笼在脸前的那层模糊雾气都淡了些，露出点藏在还偷偷去举报我卖‘因果穿刺者’给白晓，害得我被扣了半箱杏仁水——烦人精一个，死得好！”
他完全没管站在旁边的u姐2，直接蹲在符灰尸体旁翻找起来，动作又快又熟练：先从符灰怀里摸出个嵌着淡蓝玄能碎片的怀表，表壳是银的，还刻着dEx的标识，虚掂量了两下，直接揣进自己黑袍内侧的口袋；又扯下符灰腰间挂着的“剪枝计划”金属令牌，这玩意儿能进dEx的次级物资库，他嫌沉却还是塞进兜里；最后连符灰靴子里藏的半袋磨碎的魔能粉末都没放过，倒在掌心看了看，笑得更欢了：“我就说，这种搞阴谋诡计的，身上肯定藏值钱东西——没白来这一趟，比跟白晓讨那十枚金币痛快多了！”
u姐2转头看他，指尖还沾着符灰的黑血，眼神冷得没半点温度，玄能都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虚手一顿，立刻举起双手，怀里的怀表都露了出来，语气怂怂的却还没藏住开心：“别别别，大姐我不是来打架的！纯捡东西的——你看他都死透了，这些玩意儿留着也是烂在腐叶里，不如给我发挥点价值，换两箱杏仁水喝。”他指了指符灰的尸体，又补充道，“说真的，你杀得太对了，这货活着净给人添堵，上次还想骗妄痕2的麦种，缺德得很。”
u姐2没说话，只是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禁区的方向——风里没传来任何动静，妄痕2应该还蹲在石碑旁，没被刚才的追杀惊动，也没察觉到这里的血腥气。
她弯腰捡起刚才捏碎的玄能骨刺碎片——那是妄痕2之前塞给她的，哪怕碎了，指尖还能摸到点残留的温度，得带回去，埋在石碑旁边的土里。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虚见她没管自己，捡东西的动作更利索了，最后甚至把符灰手腕上那只还在闪绿光的玄能检测仪都摘了下来，揣进兜里。
临走前，他还对着u姐2的背影喊了句：“谢了啊u姐！下次再见着这种烦人精的尸体，记得喊我来捡！保准不给你添乱！”
“赏你个钻石，做封口费。”u姐2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大钻石，朝虚扔去。
“哎呦我操，谢谢，谢谢大姐！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虚一眼认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钻石，而是浓缩的魔钻石，修行价值很贵，在其他世界的分部可卖80万G币，这下发了！
u姐攥紧手里的骨刺碎片，转身往禁区的方向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