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选拔与晋升考核改革方案(草案)》在李梦瑶和“项目小组”的反复打磨下,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雏形。为了避免引起过大震荡,李梦瑶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决定先在司苑司和尚衣局这两个风气相对开放、且已有一定改革基础的部门进行小范围试点。
消息一出,看似平静的后宫再次暗流涌动。
司苑司和尚衣局的宫女们反应最为激烈。年轻的宫女大多摩拳擦掌,觉得这是个出头的好机会;而一些熬了多年资历、就等着“排辈分”升上去的老宫女则忧心忡忡,生怕自己那些伺候花草、缝补衣裳的“老经验”在所谓的“技能考核”里不值一提。
其他各宫的管事和妃嫔们也密切关注着动向。有人冷眼旁观,等着看笑话;有人则暗中盘算,如何利用这次改革为自己牟利,或者……给李梦瑶使点绊子。
这日,李梦瑶正在司苑司亲自给报名的宫女们讲解考核的大致流程和标准,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宫女突然在底下阴阳怪气地嘀咕:
“哼,说得天花乱坠,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内定了人选?咱们这些没门路的,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罢了!”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讲解现场显得格外刺耳。顿时,不少宫女都投来怀疑和不安的目光。
李梦瑶心里一股火窜上来,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她知道,这种时候,任何情绪化的反应都会让局面更糟。
她放下手中的讲解图,目光扫过那个老宫女,又环视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本次试点考核,所有流程、标准公开透明,考核结果将由司苑司钱公公、研习处代表及本宫共同复核,并张榜公示。若有人对结果存疑,三日内可凭证据至研习处申诉复核。本宫在此保证,绝无内定,一切以能力和表现为准!”
她语气铿锵,目光坦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公信力。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但李梦瑶知道,光靠口头保证是不够的。必须用最严格的程序和最公开的方式,堵住所有人的嘴。
从司苑司回来,她立刻召集“项目小组”,进一步完善试点方案的细节,尤其是考核的流程设计、评分标准和监督机制,务必做到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工作量巨大,压力也巨大。她几乎每晚都要熬到深夜,眼底的青色又加重了几分。
这天晚上,她正对着一份复杂的考核评分表头疼,安公公又悄无声息地来了。这次他没带任何东西,只是传达了一句极其简短的口谕:
“皇上让奴才告诉娘娘:放手去做,朕信你。”
只有六个字。
却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李梦瑶心中所有的焦躁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