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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南汉奇葩:刘龑的酷刑与荒唐统治(2 / 2)

“他还规定,凡是想当官的人,必须先自宫,说是‘无家室之累,方能尽忠陛下’。”李明补充道,“俺们广州人都说,南汉的官不是当官,是当‘阉官’。好多读书人宁愿种地,也不愿入宫当官,可刘龑又下令‘凡科举中第者,若不自宫,全家处死’,好多读书人都被逼得逃去了南唐。”

赵烈听到这里,忍不住在纸上写下“南汉之治,非治也,乃虐也”,笔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想起之前收集的南汉《赋税册》,上面记载:“刘龑时期,南汉赋税凡五十余项,每亩田缴粟米三斗、绢两匹,珍珠一两,香料半斤,民不聊生,流民过半。”

“那百姓就没反抗过吗?”赵烈问道。

“怎么没反抗过?”李明叹了口气,“去年秋天,桂州的百姓就起义了,杀了当地的刺史,还提出‘杀刘龑、免赋税’的口号。可刘龑派了五万大军去镇压,起义军都是农民,哪打得过正规军?最后起义首领被抓去广州,用‘烹煮之刑’处死,尸体还被分给士兵当军粮。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反抗了。”

就在这时,收容所外传来一阵喧哗——又有一批南汉流民逃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破官服的中年人,自称是南汉的前御史台官员周载。“赵将军!”周载见到赵烈,赶紧上前,递上一份密信,“这是臣偷偷抄录的《南汉时政记》,里面详细记录了刘龑的暴行和南汉的兵力部署。如今刘龑病重,他的儿子们已经开始争夺皇位,南汉大乱,南唐的李璟已派使者来岭南,似有伐汉之意!”

赵烈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刘龑晚年,猜忌日重,杀大臣十七人,宦官专权,诸皇子争位,岭南百姓逃亡者十之五六。南唐使者至桂州,与当地将领联络,欲趁乱伐汉。”

他心里猛地一沉——南汉的乱局,正好给了南唐扩张的借口。一旦南唐伐汉,岭南百姓又将陷入战火,而刘龑多年的残暴统治,早已让南汉国力衰退,根本无力抵抗。他想起李明描述的广州刑场,想起陈光裔被炮烙的惨状,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在这乱世之中,百姓的命运,永远像风中的落叶,只能任由强权摆布。

“周大人,您可知刘龑诸子争位的具体情况?”赵烈追问。

周载摇摇头,语气带着担忧:“刘龑有四个儿子,长子刘弘度、次子刘弘熙最为残暴,两人都在暗中招兵买马,还拉拢宦官势力。上个月,刘弘度派人暗杀了三子刘弘昌,刘弘熙又派人烧了刘弘度的府邸,岭南已经乱成一团了。”

赵烈站起身,望着收容所里的南汉流民——李明还在给其他流民讲述广州的惨状,周载则在整理《南汉时政记》,其他流民有的在缝补破衣,有的在低声哭泣,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对和平的渴望。他突然意识到,南汉的乱局,不仅是一个政权的衰落,更是五代乱世的又一个缩影——在权力的诱惑下,帝王可以变得比毒蛇更残忍,百姓可以被当作草芥随意践踏。

“周大人,您先在收容所安顿下来,我即刻去汴梁,将此事禀报朝廷。”赵烈收起密信,对周载说,“无论南唐是否伐汉,我们都要尽量保住岭南的百姓,不能让他们再受战火之苦。”

周载躬身行礼:“多谢赵将军!岭南百姓,全靠将军了!”

赵烈转身离开收容所,夏日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里的沉重。他想起去年路过广州时,看到的南汉皇宫——昭阳殿的金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却像一块巨大的墓碑,刻满了百姓的血泪。他仿佛看到刘龑泉下有知,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争位,看着南汉的覆灭,该是何等的讽刺。

回到洛阳的书房,赵烈将李明的证词、周载的密信,还有南汉的史料整理在一起,在《五代秘史·南汉篇》的开头,写下一段批注:“南汉之亡,始于刘龑之暴。夫帝王者,当以民为本,以仁治国;而刘龑以酷刑立威,以奢靡自娱,视百姓如草芥,视士人如仇敌,虽据岭南天险,终难逃覆灭之命。其统治之奇葩,其残暴之程度,实为五代十国所罕见,足为后世帝王之戒。”

窗外的蝉鸣聒噪,赵烈看着案上的密信,心里清楚——南唐伐汉已箭在弦上,南汉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而这场乱局,不仅会改变岭南的格局,还将影响整个五代十国的走向。他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给汴梁,为可能到来的战乱做准备,可他更清楚,在这乱世之中,仅凭他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保住岭南的百姓,更难以阻止战火的蔓延。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烛火摇曳,赵烈握着笔,却迟迟未能落下。他眼前浮现出广州江边的铜柱,浮现出陈光裔被炮烙的惨状,浮现出李明绝望的眼神——刘龑的统治,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五代十国最黑暗、最荒唐的一面,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整理史料的决心:他要将这一切记录下来,让后人知道,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曾有一个叫南汉的政权,因帝王的残暴与荒唐而走向灭亡,曾有无数百姓,在酷刑与重税中失去一切。

而此时的广州,刘龑还在昭阳殿里炼丹,全然不知儿子们已在宫外刀兵相向;刘弘度、刘弘熙则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争夺皇位;岭南的百姓,则在惶恐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南汉的乱局,还在继续,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岭南的天空下悄然酝酿,而这场风暴,终将把这个“奇葩”的政权,彻底卷入历史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