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在旁看着这一切，欲言又止。他默默收拾茶具，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兴奋地清点茶水销量。
裴砚感到深深的无力。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正式场合遭遇如此彻底的滑铁卢。道观偷师时，街头巷尾试讲时，都能轻易吸引听众，得到认可。可为何今日，面对愿意花钱进茶楼的茶客，却失手了？是对故事选择出了问题？还是自己没有讲出故事的“魂”？
他脑海中回响着系统晋升的苛刻要求，“气运五千点”，“传世级话本”，“万众共鸣”……这些词语仿佛在嘲笑他今日的失败，压力瞬间倍增。
裴砚强撑着结束今日说书，心中五味杂陈。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向钱掌柜告辞，迅速离开了听风楼。走在人流稀疏的街道上，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浪道士。
就在裴砚失落离去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街角时，系统面板突然弹窗：
“警示：宿主‘言灵之力’输出质量过低，长期如此将导致‘九界说书人系统’评级下降，甚至功能受限！”
这一突如其来的警示，如当头棒喝，让裴砚瞬间清醒。他停下脚步，眼神凝重。系统评级下降、功能受限？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系统是他穿越异界立足的最大依仗，若是出了问题，他将寸步难行。
他站在街边，任由人流从身边经过，脑海中飞速回放着今日说书的每一个细节。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故事本身不够精彩？可“草船借箭”分明是《三国演义》中的经典桥段，流传千古，为何在这些茶客眼中，却变得平淡无奇？
他想起了昨日钱掌柜的话，关于茶客的口味，关于市井与文雅的平衡。难道是自己对《三国策》的理解不够深入，没有将其中的“策”讲出来？亦或是，他对听众的把握失误，没有将故事的亮点准确地呈现给他们？
自穿越以来，他凭借系统和地球的知识，一路顺风顺水，甚至有些得意忘形。街头巷尾的喝彩，道观的认可，让他下意识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但今日的失败，像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言灵之力”输出质量过低……裴砚品味着系统警示中的这句话。他知道，“言灵之力”是系统赋予他的特殊能力，能够通过说书影响听众的情绪，获得气运。如果输出质量过低，说明他今天说书时，未能有效激发听众的情绪，也未能产生足够的共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沮丧。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失败的原因。今日的滑铁卢，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他不能再仅仅依靠照搬原着，而需要更加深入地理解故事，理解听众，找到将故事“讲活”的方法。
他抬头看向听风楼的方向，眼神中不再只有失落，更多了几分坚定。今日的失败，是给他敲响的警钟。想要在异界立足，想要晋升章回境，甚至更高的境界，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他将今日获得的那微乎其微的气运点数收入囊中，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尝试《三国策》的其他故事？还是换一种风格？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系统的警示意味着他必须尽快做出改变。
裴砚迈开脚步，向着住处走去。夜幕开始降临，华灯初上。街市上的喧嚣并未能驱散他心头的沉重。但同时，一种不服输的劲头也在他心中悄然滋长。他不会就此放弃。他要找到失败的原因，重新站起来，用自己的声音，再次征服这个世界。
在他心中，晋升章回境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对自己能力的证明。他要在说书这条路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今日的尴尬与失落，都将成为他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