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被截胡了!”
李洵蹙眉看向身旁的刘长史和傅义。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刘长史不停擦汗,傅义面色紧绷。
在这天子脚下仗着家世背景调戏民女的纨绔子弟或许不少。
但敢截胡他忠顺亲王李洵的绝对是没有。
若有的话。
那只能是一具尸体。
别说对方只是五军营的一个将领。
便是八大军营的统帅来了,敢坏他的事,下场不死也要脱层皮。
什么静妃娘娘的弟弟?
在专宠皇后视后宫其他嫔妃如同政治摆设的二哥眼里。
静妃又算得什么?
只怕连件衣裳都不如,毕竟二哥根本不会去穿!
李洵正欲下令让傅义将这伙不知死活的军汉全部拿下。
恰在此时,蹄声骤起,烟尘飞扬。
只见另一伙人纵马自官道远处疾驰而来,转眼便冲至酒肆门前。
来人个个面目精悍,带着一股江湖痞气。
为首的正是刘长史暗中安排的演员头子吴三。
吴三领着手下咋咋呼呼地闯入场中,正待按剧本上演调戏民女的戏码,却猛地愣在原地。
情况不对!
怎地已有另一伙凶汉将他们要戏弄的目标团团围住?
他认得那惊慌失措的尤老娘。
吴三骑在马上,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莫不是刘大人为了效果逼真,又另请了一班人马?
可这事儿怎未提前知会一声?
那五军营的黑脸汉子赵铮也停了手,醉眼惺忪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见吴三一伙人贼眉鼠眼,不像善类,不由气极反笑,嗤骂道:
“嘿!今儿真他娘的邪门了,又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一群土鸡瓦狗?
怎么,也想跟你赵爷爷抢食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
尤老娘本见又生变故,不管来者是善是恶,只想趁机携女溜走。
却被赵铮的部下恶狠狠地拦了回去。
吴三被赵铮当众羞辱,脸上挂不住,下意识地偷眼瞥向刘长史。
只见刘长史躲在一名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身后,正对他疯狂使眼色,挤眉弄眼,兼做劈砍手势。
吴三顿时恍然大悟。
懂了!
刘大人的意思是,这伙凶汉是意外。
让他们一并解决了,显得更真实。
这是要加戏,那必须得加钱!
摸清雇主意图的吴三胆气顿壮,把腰一叉,冲着赵铮骂道:
“呸!这两位小娘子是我们先瞧上的,识相的快滚,不然爷爷手里的家伙可不认人!”一口唾沫竟直接啐在了赵铮的靴面上。
赵铮与手下本就酒气上涌,眼见鞋面被污,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狗日的泼皮,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弟兄们给老子往死里打,让这群不开眼的土鳖知道赵爷爷有几只眼!”
话音未落,赵铮率先发难。
沙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猛地砸向吴三面门。
他身后那些兵痞也嗷嗷叫着,挥拳扑向地痞。
“我肏你祖宗!”
吴三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迅猛狠辣,鼻梁遭重击,顿时鲜血狂喷,怪叫一声,慌忙招架。
他手下这些地痞也非全然吃素。
多是走镖闯荡之辈,有些实战经验,阴招迭出。
而赵铮一伙虽有些军中练就的蛮力,到底醉意朦胧,下盘虚浮。
霎时间。
场面上演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混战。
兵痞们拳脚硬朗,借酒逞凶,专攻要害。
地痞们经验老到,下手刁钻。
砰砰哐哐!
桌翻椅倒,酒坛碗碟碎裂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说好的演戏挨打拿钱,转眼变成了以命相搏的真斗殴。
吴三鼻青脸肿,心下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