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狂乱才稍稍平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懊悔无用。
努力恢复清明的杏眼,悄悄打量帐外。
空的!
也许本就是一场交易。
莫名的失落和委屈一瞬间就被薛宝钗抹平,她反复安慰着自己,至少…哥哥……因该……
不愧是宝姐姐。
红楼十二钗里,真正能忍常人所不能的也就是她了。
且不管薛宝钗如何自我说服。
李洵也非拔屌无情。
王无戏言。
当着黛玉的面既是说过了给一名分,自然不会食言。
既然是正式名分,自然要请示二哥,李洵琢磨着已是到了知府衙门,翻身下马,就把缰绳丢给傅义。
刘彦坤赶紧一路小跑迎出来把这阎王往厅内引,李洵不客气的坐下后,喝着刚泡上来的清茶,询问:
“本王交代你的事可查清楚了?”
“查了查了。”
刘彦坤赶紧点头,王爷就给一天时间查那独眼老汉的身份,又不准用酷刑折磨,好在那老头胆小怕死几棍子就招认了身份。
“那老汉没儿没女的,光棍一个,十几年前在苏州城内的阊门外,十里街仁清巷,的葫芦庙旁闲逛,盯上了一户,富贵人家女儿。”
李洵放下茶盏冷笑道:“那他跟香菱毫无关系,更没权利买卖人口了,按照大顺律法当如何啊?”
刘彦坤哪能不熟读这个,脱口便出:“杖毙!”
“太轻了。”李洵瞪他一眼:“本王在金陵就是律法,三日后审薛蟠一案!准备刑具,凌迟三千刀,割不够数,本王拿你的肉填补。”
“是是是……”刘彦坤听闻打了个冷颤,狂擦额头粗汗。
李洵刚还凶恶的嘴脸,忽又显了点人情味问:“冯家又是什么情况?本王听闻冯渊父母早亡,他是家中独子?岂不是绝后了。”
”倒有个忠心老仆。”刘彦坤思考再三,补充道:“昨儿都查探清楚了,冯家只一根独苗,旁支关系太远早出了五服,亦不在金陵。”
李洵心下明了,知道怎么处理了,至于薛蟠,他笑道:“薛蟠纵奴打死冯渊,虽未亲手施暴,却因他而死,该怎么定罪?”
刘彦坤本想说按律也是应该流放的,但看王爷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要帮薛大傻子开罪:
“若是得到死者家属原谅,可将流放改成收监,五……不……三年牢狱便可,也能花钱顶个虚名儿在里面,人就不必在那了。”
“好好好。”
李洵起身哈哈一笑,拍了拍刘彦坤的肩膀,阴恻恻的瞥他两眼:“看来挺熟悉,估计没少干这改判的事情吧?”
“王爷、王爷冤枉下官了……” 刘彦坤心里咯噔一下,这王爷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刘知府是清官!”李洵用扇子不轻不重,敲在他官帽上:“你的个人请罪清单再加二十万,否则哼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