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老匹夫!”马超声如雷霆,带着积压多年的愤恨与今日的快意,“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你那好女婿阎彦明的下场!今日,新仇旧怨,咱们一并清算!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韩遂看着地上阎行那怒目圆睁的首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胆俱裂!完了!全完了!阎行一死,霸上之谋彻底败露,如今又深陷重围,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韩遂万念俱灰,马超、徐晃、张绣三员猛将合围而上,准备将其一举擒杀之际,一骑虎贲传令兵快马加鞭,冲破混乱的战阵,疾驰而至,高声传达着最新的指令:
“陛下有令!马超将军、徐晃将军、张绣将军听真:网开一面,放韩遂西归!全力迫降其部众,随后即刻兵发安定,趁其空虚,夺占此城!”
这道命令来得极其突然,让正准备手刃仇敌的马超和全力围剿的徐晃、张绣都为之一愣。放虎归山?陛下这是何意?
但军令如山!马超狠狠瞪了面如死灰的韩遂一眼,极其不甘地勒马让开了一条缝隙。
徐晃、张绣也立刻指挥部队,攻势稍缓,重点转向分割、包围、迫降那些已然失去战意、惊慌失措的韩遂士卒。
韩遂原本已抱必死之心,忽见对方攻势一缓,生路乍现,哪里还顾得上多想?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甚至连部下都来不及招呼,只带着最核心的数十名亲卫骑兵,如同丧家之犬般,拼命打马,从马超让开的那个缺口,头也不回地向着安定城方向亡命遁去!
战场之上,主将逃亡,群龙无首,剩下的韩遂军士卒见大势已去,纷纷丢弃兵器,跪地请降。一场大战,以韩遂惨败、只身逃亡告终。
马超、徐晃、张绣迅速收拢降兵,清点战果,稍作休整后,毫不耽搁,立刻按照刘协的旨意,率领得胜之师,携大胜之威,直扑兵力空虚的安定城!
刘协麾下,马超、张绣、徐晃三军汇合,经过对韩遂溃军的收编招降,骑兵数量迅速膨胀至五千余众,缴获的马匹更是许多。
而此时,韩遂仅率数百残兵败将逃入安定城中,加上城内原有的老弱守军,总兵力不足两千,被刘协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铁桶一般。
当晚,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诸将齐聚,虽经一日苦战兼长途奔袭,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大胜的兴奋。刘协端坐主位,开始部署下一步行动。
“诸位,今日一战,韩遂主力已溃,龟缩这安定孤城,已成瓮中之鳖。”刘协开门见山,“但朕之意,不在速取此城,更不在立斩韩遂。”
众将闻言,皆露疑惑之色。刘协继续道:“明日,大军围城,高声喊话,令其交出韩遂,余者不究。同时,大张旗鼓打造攻城器械,做出强攻态势。”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明晚,朕要你们在城西方向,留出一个的口子,放韩遂老贼逃走!”
“放他走?”马超第一个忍不住出声,眉头紧锁,“陛下,韩遂狼子野心,今日放虎归山,恐遗后患啊!”
刘协摆摆手:“稍安勿躁。朕就是要放他走!韩遂在凉州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党羽众多。仅杀他一人,凉州潜在的叛乱势力并未根除,日后难免再生事端。”
“朕要的,是借韩遂把他所有的党羽、所有心怀异志的羌胡首领、所有可能作乱的势力,全都搅和出来!”
他目光扫过众将:“让他逃回金城老家!他必会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力量,做困兽之斗!届时,你和张绣将军率休整好的主力,一路追杀过去!\"
“朕要的,是在凉州腹地,将所有敢冒头的敌人,一战而平!朕要的凉州,是至少十年之内,再无大规模叛乱之患!”
马超听到这里,眼中燃起战意,但仍有疑问:“陛下深谋远虑!末将明白了!若我军攻破金城,韩遂又当如何?”
刘协嗤笑一声:“金城若破,他还能往哪儿跑?自然是往更西边的武威郡跑!他不是号称‘九曲黄河’吗?朕就让他在这凉州,把最后一点‘曲’都给朕跑直了!”
他看向张绣,“张将军,你的老家不就是武威吗?此次,正好衣锦还乡!”
张绣闻言,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问道:“陛下圣明!只是若那韩遂逃到武威,已是穷途末路,无人再肯追随他,又当如何?”
刘协把眼一瞪,笑骂道:
“这还要问朕?那自然是杀了了事!就算他最后像条野狗一样钻进了大漠深处,你也得给朕追进去,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提到朕面前!明白吗?”
“末将明白!”张绣和马超齐齐抱拳,声音洪亮,再无异议。
“好!”刘协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看向徐晃,“公明,安定这边,有马超和张绣足矣。你点齐虎贲精锐,明日便随朕启程,返回霸陵大营。”
徐晃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明显地松弛下来,甚至不易察觉地轻轻吁了口气,连忙躬身应道:
“末将遵命!陛下圣明!朝中诸公,想必早已望眼欲穿了。”
刘协哈哈一笑:“再不回去,杨彪那几个老家伙,怕是要以为朕被韩遂掳去放羊了!走吧,是时候回去看看长安那只瓮中之鳖,收拾最后的残局了!”
帐内众将也都会心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翌日,刘协便在徐晃及虎贲军的严密护卫下,踏上了东归之路,而马超与张绣,则磨刀霍霍,准备在广袤的凉州大地上,上演一场精彩的“追亡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