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药?”萧夭冷笑一声,将那包醉魂草粉扔到他面前,“用醉魂草配药?这东西能安神还是能治病?怕是用来控制人的吧!再说了,配药的侍药,半夜闯玄毒司偷密报,是太妃教你的规矩?”
总管太监脸色一白,强撑着道:“我不知道什么醉魂草!这定是你们栽赃陷害!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去宫里找陛下评理!”
就在这时,萧逸辰回来了,身后跟着禁军统领。他刚进门就沉声道:“不必去宫里了,陛下已经知道了。”他看向总管太监,眼神锐利如刀,“陛下说了,玄毒司查案,任何人不得干涉。这侍药形迹可疑,即刻押入大牢审讯,若敢反抗,以同谋论处!”
总管太监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多嘴,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萧逸辰这才松了口气,对萧夭道:“陛下刚跟我说,他也觉得静太妃不对劲。江南近来有官员上奏,说吴按察使在当地强征药材,闹得民怨沸腾,八成就是在帮静太妃炼禁药。”
审讯室里,那名侍药起初还嘴硬,直到萧夭将醉魂草粉和府城那个孩子的病历摆在他面前,又提起“面摊摊主”,他才彻底崩溃,哭喊着招供:“是张院判让我来的!他说玄毒司有查太妃的密报,让我偷出来销毁!醉魂草是要运到江南,跟其他药材一起炼禁药,说是要给……给江南的官员用,让他们都听太妃的话!”
“还有呢?静太妃召见吴按察使,到底要做什么?”萧逸辰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的,只听见张院判跟太妃说,‘等江南那边布置好了,再联合藩王……’后面的我就没听清了!”侍药浑身发抖,“真的,我知道的就这些!”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静太妃不仅想控制官员,竟然还勾结了藩王!这是要谋反!
可没等他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第二天就传来消息:那名侍药在大牢里“吞毒自尽”了,嘴里藏着的毒药,正是太医院独有的“牵机散”。张仲谦更是恶人先告状,在朝堂上哭求陛下:“玄毒司屈打成招,害死太妃宫侍药,还污蔑老臣与太妃勾结,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静太妃也派了人来“说情”,说“侍药定是被人胁迫,才胡乱攀咬,望陛下别伤了太妃与朝廷的和气”。连几位被静太妃拉拢过的老臣都站出来附和,说萧逸辰“手握玄毒司,恐有专权之嫌”。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散朝后单独留下萧逸辰和萧夭,沉声道:“皇兄,夭儿,朕知道你们查得对,可现在没有实据,动不了静太妃。她经营这么多年,朝堂上一半的人都跟她沾亲带故,贸然动手,怕是会引起大乱。”
萧夭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伯伯,我有个主意。张仲谦不是要给太妃配药吗?我可以乔装成玄毒司的医女,跟着去太妃宫侍药,趁机查探她的暗室,说不定能找到禁药图谱或者勾结藩王的密信。”
“不行!太危险了!”萧逸辰立刻反对,“太妃宫就是龙潭虎穴,你去了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爹,这是最快的办法。”萧夭望着他,眼神坚定,“我从小跟着娘学医术毒术,又有玄门术法护体,苏姐姐的清心丸护身,不会有事的。再说,只有拿到实据,才能彻底扳倒她,不然她只会越来越嚣张。”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夭儿说得对。朕会下旨,说‘玄毒司为表歉意,派医女协助张仲谦照料太妃’,这样既合情合理,也不会引起怀疑。皇兄,你再派几个得力的暗卫跟着,暗中保护夭儿。”
萧逸辰知道事已至此,再反对也无用,只能攥紧女儿的手,眼眶泛红:“万事小心,要是有半点不对劲,立刻发信号,爹就是闯进宫,也会把你救出来。”
萧夭笑着点头,指尖拂过袖中的银针——静太妃,你的棋局布了几十年,也该到收官的时候了。只是她没想到,这趟太妃宫之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静太妃藏的底牌,远比父女俩查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