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越但凡还有点血性，爬也会爬过来。何况……”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走私电器，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我给他准备了这么大一份‘圣诞惊喜’。他指了指身后的货物。
“这批货值四百万，足够他眼红的发疯了。等他今晚带人来抢，就别怪我‘正当防卫’了！”周琦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王越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说着，他踱步到一堆货物旁，随手掀开一角防雨布，露出一台崭新的索尼29寸平面直角彩电的包装箱，整齐的印刷字体在灯光下反着光。他用戴着皮套的手指，像抚摸情人般轻轻敲了敲那硬纸壳，发出沉闷的“叩叩”声。
随即，猛然转头，目光仿佛穿透仓库的黑暗，精准地刺向门口缝隙后的我们。
“王越！”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弄，在空旷的仓库里激起嗡嗡的回响。
“既然来了，就别跟耗子似的缩着了！怎么，听说我这儿有好货，想来分一杯羹？”
话音落下，仓库里瞬间安静下来。
侯三和所有打手的目光，连同董乐惊疑不定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门口那道缝隙。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应急灯灯泡发出的微弱电流嘶嘶声。
我深呼吸了一口冰冷而浑浊的空气，那里面混杂着铁锈、灰尘和一种名为“复仇”的硝烟味。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战鼓的鼓点。
没有犹豫，我伸手，猛地将那道沉重的卷帘门向上推起！
“哗啦——哐当！”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仓库里炸开，卷帘门被完全推了上去。我和林飞的身影，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也暴露在周琦、董乐以及那几个打手或惊愕、或凶狠的目光中。
寒风裹挟着雪沫，猛地灌进仓库，吹的应急灯剧烈摇晃，光影在每个人脸上疯狂跳动。
“周老板！”我迈步走了进去，靴子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像冰层下的暗流。
“圣诞快乐，你这‘惊喜’，排场不小。”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堆叠的电器，最后落在周琦那张瞬间阴沉下来的脸上，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索尼、松下……都是硬货。看来周老板最近生意兴隆，路子够野。”
周琦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丝伪装的慵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鹰隼般的锐利和审视。他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评估我这出乎意料的平静背后藏着什么。
董乐则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脸色更白了，抓着皮包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青，眼神在我和周琦之间慌乱地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