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皂连陈年油垢都能洗掉!” 周老汉举着袖子在人群里转了个圈,独轮车的木柄被他攥得发白,“老婆子总嫌我身上有油味,今晚回去用这皂洗澡,保管她认不出我!” 周围的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房檐上的积雪都簌簌往下掉。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个染坊的学徒,名叫小石头,脸上手上全是靛蓝色的染料,连指甲盖都透着青黑。这染料沾在身上就像长了根,别说皂角,就算用草木灰使劲搓,也只能淡几分。小石头怯生生地站在缸边,李杰递给他一块薰衣草香皂:“试试吧,染料虽顽固,这皂能对付。”
少年将信将疑地搓了起来,起初泡沫都是蓝盈盈的,看得周围人都直摇头。可他按照李杰说的,用热水反复冲洗了三次,再看时,脸上的靛蓝竟淡去了大半,露出底下原本的肤色。小石头摸着自己的脸,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 他娘总说他染坊待久了,活像个蓝面鬼,这下终于能看清本来模样了。
试皂的队伍里,有抱着脏尿布的奶妈,有沾满墨汁的书生,还有扛着锄头的农夫。奶妈们洗干净的尿布泛着奶香,书生们的墨渍被泡成灰黑色,农夫们指甲缝里的泥垢混着泡沫沉在缸底。每一个试洗成功的人,都像王二麻子那样,举着干净的手在街市上奔走相告,引得更多人涌来。
西市的巡捕原本以为这里要出乱子,提着刀赶来维持秩序,见是百姓在试香皂,也忍不住凑过来瞧新鲜。有个巡捕的制服上沾着血渍 —— 早上处理了场街头斗殴,血渍浸透了麻布,怎么也洗不掉。他犹豫半天,还是在老张的怂恿下试了试,没想到那块薰衣草香皂竟把暗红的血渍洗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淡淡的皂香。
“这玩意儿比刑房的皂角好用十倍!” 巡捕摸着干净的衣襟,对同伴们嚷嚷,“回头得买几块,省得每次出完差都要费半天劲洗制服。”
太阳升到头顶时,试皂的人已经排到了西市的牌坊下。三个大缸前排着三队人,像三条扭动的长蛇。老张让人搬来几张方桌,在街边摆起临时摊位,开始售卖香皂。二十文一块的价格不算便宜,但亲眼见过效果的百姓们掏起钱来毫不含糊。
“给我来五块!要薰衣草的!”
“我要十块玫瑰皂,送三块是吧?”
“有没有茉莉的?我家小闺女就爱这香味!”
伙计们收钱、递皂、找零,忙得脚不沾地。铜板落进钱箱的 “叮当” 声此起彼伏,和百姓们的欢笑声混在一起,成了西市最动听的调子。老张一边记账一边笑,算盘打得噼啪响,手指都快磨出茧子了。
李杰站在店铺门口,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嘴角噙着笑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成功的促销,更是香皂走进寻常百姓家的开始。那些曾经只有贵族才能享用的洁净与芬芳,如今正通过这小小的便民皂坊,走进每一个普通家庭的生活。
日头偏西时,试皂活动才渐渐平息。三口大缸里的水浑浊得像墨汁,缸底沉着厚厚的污垢,散发着复杂的气味。但百姓们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手里或多或少都提着香皂,三三两两地往家走。
卖胡饼的王二麻子特意绕到皂坊门口,给老张送了两个刚出炉的胡饼:“张掌柜,今天多亏了你们这香皂,我那双手终于能见人了。这胡饼您尝尝,热乎着呢。”
老张接过胡饼,烫得直搓手,却笑得合不拢嘴:“王老哥客气了,以后常来啊!”
李杰看着夕阳下 “便民皂坊” 的招牌,黑檀木在余晖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知道,西市的这个新招牌,不仅仅是一个店铺的标志,更是一个开始 —— 一个用洁净与芬芳改变生活的开始,一个让大唐的寻常百姓也能共享便利的开始。
夜色渐浓,皂坊里的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棂洒在青石板上,映出忙碌的人影。老张正在盘点今日的销量,账本上的数字让他笑得皱纹都堆在了一起。伙计们在打扫卫生,清洗大缸,准备着明天的生意。
西市的喧嚣渐渐褪去,但便民皂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小小的三间铺面,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正泛起层层涟漪,将香皂的神奇,带到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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