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说书先生接过话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这就叫‘李大人改犁 —— 白费铁’!依我看啊,他还是老老实实种他的胡椒去吧,别再出来折腾了!”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跟着念叨,“李大人改犁 —— 白费铁”,一遍又一遍,很快就成了朗朗上口的顺口溜。从聚贤楼出来的茶客,走到街上就跟人念叨 “李大人改犁 —— 白费铁”,买东西时跟小贩说,走路时跟同行的人说,连学堂里的孩童都跟着起哄,把这话当成了新的童谣,在巷子里追逐打闹时唱个不停。
不到三天,“李大人改犁 —— 白费铁” 的顺口溜就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像一场瘟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卖菜的农妇挑着担子,一边走一边喊着招揽生意,喊累了就跟旁边的人念叨几句;拉车的车夫挥着鞭子,嘴里哼着小调,调子唱的就是这顺口溜;连皇宫里的小太监私下里都这么说,只是不敢在明面上议论。
东宫的偏殿里,李承乾听着侍卫的回报,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他端起酒杯,里面的酒是上好的葡萄酒,殷红如血。他对着窗外的长安城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锦袍上,像开出了一朵朵小红花。“李杰啊李杰,我看你这次怎么翻身!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而此时的农具改良坊里,灯火通明,李杰正在灯下研究那截断辕。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 “噼啪” 地跳动着,照亮了他专注的脸庞。赵大虎急得满头大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大人,外面都传疯了,大街小巷都在说您的闲话,您就不想想办法澄清一下吗?再这么下去,您的名声可就……”
李杰放下断辕,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丝毫波澜。他抬头看了眼急得满头大汗的赵大虎,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赵大虎倒了杯凉茶,茶杯碰到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大虎,坐下喝口茶,急解决不了问题。”
赵大虎愣了一下,接过茶杯,却没心思喝,还是一脸焦急:“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喝茶啊?外面那些话多难听,说您是浪费朝廷钱粮的蠢货,说您种胡椒还行,造犁就是外行,这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您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李杰轻轻吹了吹杯里的茶叶,茶叶在水中打着旋,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流言蜚语就像天上的浮云,来得快去得也快。百姓们现在觉得新犁不好,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个不合格的成品,等我们做出真正结实好用的贞观犁,让他们实实在在感受到省力,不用我们说,那些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夜色浓稠如墨,几颗星星在天上闪烁。远处传来几声狗吠,还有隐约的歌声,仔细一听,正是那 “李大人改犁 —— 白费铁” 的顺口溜。赵大虎听着,脸都红了,气得攥紧了拳头。
李杰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望向远方,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我们是做实事的,不是靠嘴说的。当初推广胡椒种植的时候,不也有人说我异想天开吗?说胡椒是域外之物,在大唐种不活,可结果呢?现在胡椒长势正好,丰收在望。新犁也是一样,只要我们找到问题所在,解决它,就一定能成功。”
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断辕,借着灯光仔细观察:“你看这断口,虽然看起来杂乱,但能看出铁的质地并不差,问题就出在火候和锻打上。王铁匠故意缩短了回火时间,导致铁里的应力没排干净,才会这么脆。我们只要重新调整工艺,把火候掌握好,保证足够的回火时间,再改进锻打方法,让曲辕受力更均匀,就一定能做出结实的新犁。”
说着,他走到桌边,铺开一张纸,拿起炭笔,开始画新的图纸。炭笔在纸上划过,发出 “沙沙” 的声音,很快,一个改进后的曲辕结构图就画了出来。他指着图纸上的弯角处:“这里,我们要增加厚度,让受力点更稳固。回火时间要比之前延长至少一个时辰,确保铁料的韧性达到最佳状态。”
赵大虎凑过去看,越看眼睛越亮,之前的焦虑渐渐被期待取代:“大人,您这改得好啊!这样一来,曲辕肯定结实多了!”
“不止这些,” 李杰又在图纸上画了几笔,“我们还要改进犁铧的角度,让它入土更顺畅,减少阻力,这样更省力。还有犁壁,也要做得更光滑些,让翻土更轻松。”
他一边画一边说,思路越来越清晰,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赵大虎在一旁听着,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之前的担忧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干劲。
“等我们把这些改进都做好,再请张三牛老爹来试犁,让他耕上几亩地,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看看,我们的贞观犁到底行不行!” 李杰放下炭笔,看着图纸,信心满满地说。
此时,外面的夜色更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图纸和那截断辕。流言还在长安城里蔓延,但在这小小的农具改良坊里,却充满了希望和力量。李杰知道,前路或许还有很多困难和质疑,但只要他坚持下去,用事实说话,就一定能让贞观犁在大唐的土地上扎下根,为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而那些散布流言的人,终将被事实打脸,看着贞观犁在田地里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只能哑口无言。想到这里,李杰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拿起图纸,开始盘算着明天如何安排工匠们开工,争取早日做出改进后的贞观犁,用实际行动来回应所有的质疑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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