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东宫眼线的困惑(2 / 2)

小张子打着哈欠看了眼,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小李子的手打开:“定是豆子烂了,发臭才冒泡,有啥稀奇? 等烂透了,这地更没法种,臭得能熏死耗子。”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呼噜声打得震天响,没看见小李子偷偷在纸上写:“土中冒泡,泛白沫,似有妖气,需速报殿下。” 这次没敢涂掉,只是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

第三天破晓,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小李子的麻纸已经记满了三页。他盯着试验田的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挂着青黑,活像只熬了夜的猫头鹰。最让他费解的是,那片被撒了双倍灰、埋了碎豆的土地,竟隐隐透出黑褐色,不再是之前的灰白,踩上去松松软软,连空气里的涩味都淡了,混着点淡淡的酸气,像酿坏了的醋。

李杰又拿出了 “变色帛”。这次,帛片插进土里,只泛出淡淡的蓝,边缘甚至带了点黄 —— 系统面板上的 ph 值显示 7.5,正好落在胡椒适宜生长的范围内。

“成了!” 试验田里传来李杰的喊声,那声音里的兴奋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像个中了状元的举子。只见他挥着木耙子,指挥狱卒们开始平整土地,动作麻利得像早就胸有成竹,连垄沟的宽度都量得丝毫不差。

小李子手里的炭笔 “啪” 地掉在地上,在麻纸上砸出个黑印,像滴凝固的血。他盯着那片黑褐色的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像被人塞进了一团乱麻 —— 石灰明明撒了那么多,怎么会突然失效? 双倍的灰、烂掉的豆,这些看似疯癫的举动,难不成真有什么门道? 他想起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有些奇人能 “以毒攻毒”,难不成这姓李的就是这种奇人?

“不行,得赶紧回东宫报信!” 他捡起炭笔,手还在抖,在麻纸最后写下:“三日之间,土色转黑,验土帛色黄,李杰状若得计,其法诡异,非寻常农术,似有秘法。” 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透着他心里的慌乱。

小张子还在打盹,口水浸湿了半边衣襟,被小李子拽起来时满脸不耐烦,眼睛瞪得像铜铃:“急啥? 还没到酉时呢,急着投胎啊!”

“再不走就晚了!” 小李子抓着麻纸就往林外跑,粗布裤脚被荆棘勾破了都没察觉,露出里面磨破的袜子,“这姓李的不对劲,他那些疯癫举动,怕是…… 怕是真有用! 再不报,等他种出胡椒,咱哥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地深处时,李杰正蹲在试验田边,用手指丈量着垄宽,嘴里念叨着 “二尺五,不能多也不能少”。系统面板上【土壤修复进度:85%】的字样闪着绿光,处东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 —— 小李子的慌张,他早就看在眼里,这些天故意放慢动作,就是要让这眼线把 “疯癫之举” 报给李承乾,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而此刻的东宫暖阁里,李承乾正把玩着新得的玉如意,那玉如意通透得能看见里面的水纹,是西域进贡的珍品。他听着小李子气喘吁吁的汇报,手指在玉如意上轻轻摩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当听到 “土中冒泡”“验土帛色黄” 时,他突然冷笑一声,把玉如意往案上一拍,“啪” 的一声,玉如意断成两截,剔透的碎片溅了满地。

“一派胡言!” 李承乾的声音像淬了冰,震得暖阁里的烛火都晃了晃,“石灰的烈性能被灰和豆子压住? 这姓李的定是在装神弄鬼,想骗朕放松戒备! 他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吗?”

小李子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麻纸被汗水浸得发皱,字迹都模糊了。他浑身发抖,像筛糠似的:“殿下,奴才看得真真的,那地确实黑了,验土帛也…… 也变了色,跟块黄玉似的……”

“够了!” 李承乾猛地踹翻案几,奏折散落一地,其中一本《农桑要术》被踢到墙角,书脊都裂开了,“一个种地的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再敢胡言,仔细你的皮!” 他的脚踩在散落的奏折上,像踩着那些不听话的臣子。

小李子吓得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 “咚咚” 响,没多久就起了个大包。他哪里知道,自己笔下那些 “疯癫之举”,正在禁苑的荒田里悄然改写着胡椒的命运。三天后,当李杰将第一批水培胡椒苗栽进改良后的土壤时,试验田的晨光里,会升起让整个东宫都为之震动的绿意。

禁苑的暮色渐渐浓了,像块厚重的幕布,把天地都罩了起来。试验田的轮廓在夕阳下变得柔和,青黑色的土地泛着湿润的光泽,像块巨大的墨玉。李杰用帆布盖住新翻的土地,防止夜间返碱,帆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胜利的旗帜。

晚风掠过垄沟,带来豆饼发酵后的淡淡酸气,混着草木灰的涩味,在空气中酿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 那是科学战胜蛮干的味道,是农术对抗权术的味道。远处的树洞里,遗落着小李子没带走的半截炭笔,笔杆上还留着他慌乱的指痕。

月光爬上试验田,照亮那些青黑的土地,像给大唐的未来,铺了层孕育希望的温床。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东宫眼线看不懂的困惑 —— 有些看似疯癫的举动,实则藏着最精妙的算计,就像那些埋在土里的豆饼,看似腐烂无用,却在沉默中酝酿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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