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恐”和“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冤枉啊!小林先生!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王会长他……他确实有时候会做一些账目上的……调整,但我只是听命行事,具体的事情我根本不清楚啊!而且那些好处都是他拿了,我最多就是跑跑腿,拿点辛苦钱……我对皇军的忠心天地可鉴!一定是有人诬陷我!”
他语无伦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王百诚利用、胆小怕事、只图小利的形象,并且巧妙地把“倒卖”模糊为“账目调整”,承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撇清了大罪。
小林弘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那个拷问专家也狞笑着靠近,手里的皮鞭晃动着。
时间仿佛凝固了。陈晓的后背瞬间湿透,但他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吓得快尿裤子的表情,甚至身体都微微发抖。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小林弘树才缓缓开口:“是吗?但举报信说得很详细。”
“那是污蔑!绝对是污蔑!”陈晓“激动”地喊起来,“小林先生您可以查!我对王会长的那些事情真的知道得不多!我可以对天发誓!”他赌的是小林弘树清楚王百诚的事主要责任在谁,也知道自己“级别”不够接触核心。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小林弘树挥了挥手。那个拷问专家悻悻地放下皮鞭。
“看来,是有人想借机生事。”小林淡淡地说,“你出去吧。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做事,手脚干净点。”
“是!是!多谢小林先生明察!属下一定牢记!”陈晓如蒙大赦,几乎瘫软在地,连滚爬爬地退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靠在冰冷走廊的墙壁上,他大口喘着气,感觉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些测试,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比一次更接近真实。日本人的多疑和残忍,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惊险过关了。经过这次“审讯”,小林弘树对他的怀疑,应该能减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