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成舍内,瑞脑销金兽吐露着安神定气的清香,却丝毫无法驱散赵合德眉宇间的冷冽。傅瑶的连环毒计,如同附骨之疽,阴狠难防。那混合香毒虽被及时发现阻断,但刘骜心中被种下的那根刺,却更需要尽快拔除。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而且要一击正中要害!
“系统,”她在心中默念,“检索定陶太后傅瑶所有潜在弱点、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与匈奴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她忆起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傅瑶似乎与匈奴某些部落有着隐秘的联系,这在大汉是绝对不可触碰的逆鳞!
“积分扣除:300。检索中……分析历史记录、人员往来、物资流动……检索到高敏感信息:定陶王府近三年间,曾三次秘密接收来自匈奴右贤王部落的“赠礼”,经由西域商队掩护,记录隐晦。内容疑似涉及禁药与稀有香料。相关经手人:傅瑶心腹宦官渠良。当前渠良仍在定陶王府任职。”
赵合德眼中精光暴涨!果然!傅瑶这个毒妇,竟敢私通匈奴!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但此事关系重大,空口无凭,必须拿到铁证,并且要由一个绝对可靠、且能直接面见刘骜的人揭发出来,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她立刻意识到一个人选——那位深夜呈上密奏、德高望重的老宗正!他忠于汉室,刚正不阿,且对刘骜有影响力。若由他出面,分量十足。
然而,如何能让深居简出的老宗正相信并愿意去调查此事?又如何能拿到确凿证据?
赵合德沉思片刻,有了计较。她唤来绝对心腹的宫女,低声吩咐:“你想办法,将一句话,悄悄传给老宗正府上的那位哑仆。”
那哑仆是老宗正已故发妻留下的老人,忠心耿耿,且因不能言,常被人忽视,却是传递消息的绝佳渠道。
“话曰:”定陶有凤,非梧桐不栖,竟暗啄北漠荆棘木,其羽染膻,恐污汉室清名。””
这句话看似晦涩,实则暗藏机锋。“凤”指傅瑶(曾为元帝昭仪,地位尊贵),“北漠荆棘木”暗指匈奴,“羽染膻”更是直指其与匈奴往来沾染的腥膻之气。以老宗正的智慧和敏感,必能察觉其中深意。
同时,赵合德再次动用系统,花费大量积分兑换了“一次性远程侦查雀”(可进行短距离侦查与物品投放)。 “目标:定陶王府宦官渠良卧室。寻找与匈奴往来物证,尤其带有匈奴文字或图腾的物件。若找到,将其中一件不起眼的,投放到老宗正书房窗外的花盆下。”
当夜,那只无形的系统雀鸟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定陶王府,果然在渠良卧室一个暗格中,发现了一柄镶嵌着匈奴风格绿松石、刻有模糊匈奴图腾的匕首,以及几卷用匈奴文字书写的羊皮纸(系统自动翻译,内容涉及香料交易)。雀鸟衔起那柄不甚起眼、却特征明显的匕首,悄然送至老宗正书房的窗外。
次日清晨,老宗正一如往常在书房练字,开窗透气时,无意中发现花盆下的异样。他捡起那柄明显带有匈奴风格的匕首,脸色骤变!再结合前日哑仆比划传达的那句晦涩警告,这位历经三朝的老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惊天之秘!
他立刻动用自己的人脉和力量,暗中紧急调查,很快便顺着匕首和那句暗语的线索,查到了渠良,并进一步摸到了定陶王府与匈奴往来的部分证据链!
老宗正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傅瑶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已非简单的后宫倾轧,而是叛国之罪!他之前上密奏劝诫陛下远离女色,如今看来,真正的祸国妖孽,竟是那位看似慈爱的定陶太后!
他不再犹豫,立刻携带初步查到的铁证,连夜紧急求见刘骜。
与此同时,赵合德也在进行第二步。她知刘骜心中仍有疙瘩,需得以柔情化解。她算准老宗正今夜必会行动,便提前准备。
是夜,她并未如常安寝,而是坐在灯下,默默垂泪。刘骜进来时,便见她单薄的身影(她刻意穿了宽松素衣),对着灯火啜泣,楚楚可怜到了极致。
“爱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刘骜连忙上前,心疼地搂住她。
赵合德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哽咽道:“陛下,臣妾今日听闻外间仍有议论臣妾狐媚惑主的污言秽语,甚至……甚至牵扯到臣妾腹中未出世的孩儿,说他是……是祸根……臣妾心中实在害怕……”她哭得浑身颤抖,“臣妾自知出身微贱,能得陛下垂怜已是万幸,从不敢有非分之想。臣妾只求孩儿平安康健,将来能如歆儿一般,做个安分守己的王爷,为陛下镇守边陲也好,便心满意足了……绝无半点争储之心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