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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茶凉犹存师父温,账本新页待君书(1 / 2)

我攥着那枚嵌在花瓣里的小铜钱,指腹摩挲着缺角处。它不烫也不凉,反倒像刚从哪个孩子兜里掏出来似的,带着点汗津津的暖意。这温度顺着手心爬上来,一路钻进胸口旧伤的位置,锈剑们突然轻轻一震,像是听见了开饭的铃。

腿还是麻的,但我不打算再坐下去了。

撑地起身,膝盖咯吱响了一声,活像个三十八十的老头子。我瘸着腿往当铺残垣走,瓦砾堆里那只青瓷茶盏正好好端端立着,半盏茶水浮着热气,一圈圈漾开,跟三年前师父失踪那天早上一模一样。

我盯着看了三息,忽然笑出声:“你倒是比我还会偷懒。”

话音落,指尖刚碰上杯壁,账本就自己从废墟底下浮了出来,焦黑封皮上还沾着半片野花叶。我没接,任它啪地砸在断墙上,纸页哗啦翻动,最后停在末尾一页。

空白。

我屏住呼吸。

下一瞬,一点锈屑从归墟剑刃脱落,飘落在封面。那屑子化开,像滴墨入水,缓缓渗进纸里。账本又翻了一页,原本空荡的纸面浮出一行字——血红,却不是用笔写的,倒像是无数细线拧成的结,歪歪扭扭拼出几个字:

**“这次记得擦剑。”**

我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字迹,那行字竟往皮肤里钻,腕间留下一道淡痕,不疼,反倒有点痒,像谁拿羽毛扫了一下。

这字迹熟得很。

左边那撇硬得硌人,是赵无锋写军令状时的架势;中间转折带钩,透着股算盘珠子崩飞的利落劲儿,司徒明批账本最爱这么写;末尾那一捺拖得绵长婉转,裙摆似的甩出去,除了苏红袖没人能写出这种妖里妖气的弧度。

三人联手,在我账本上留了个便条。

我收回手,账本自动合拢,静静躺在断墙边,像等我回来续写什么。

远处鸡叫第二声了。

我转身朝地窖走,脚步不快,每一步都踩出三下轻响——左脚、右脚、停顿。跟当年算盘暗号一个节奏。

地窖门没塌,木板斜挂着,底下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不急不缓,像是有人拿木棍在拨弄炭灰。

我站在门口,没喊人,也没亮剑。

只是抬起脚,用鞋尖轻轻叩了三下地面。

里面声音停了。

片刻后,一个穿道袍的小孩从阴影里走出来,蹲在地窖口,手里捏着半截木腿,正拿指甲抠上面的刻痕。他抬头看我,眼睛亮得不像孩子,眼角纹路却和老道士一模一样。

“小无咎。”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为师饿了。”

我没动。

风从背后吹进来,卷起几片灰烬,在空中打了两个旋,又落下。

我嗓子里干得发涩,半天才挤出一句:“茶……还热吗?”

小孩眨眨眼,把木腿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你泡的,能凉?”

他说完站起身,弯腰从地窖角落拎出个葫芦,晃了晃,递过来:“喝一口?新酿的,不醉人。”

我盯着那葫芦,漆皮剥了一块,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胎。这玩意儿我认得,三年前师父带走的就是这个,据说里面装的是能腐蚀空间的黑水。

现在它闻着像米酒。

我没接,只问:“桃酥呢?”

“吃了。”他嘿嘿一笑,“最后一块,齁甜。”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抬脚迈进地窖。

里面比外面干净,砖石整齐,连裂缝都像是新补的。中央摆着张小桌,桌上真有只青瓷茶壶,壶嘴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个算盘,珠子排得整整齐齐,右上角缺了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