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文知道，该抛出真正的诱饵了。
“北极星公司，愿意成为你可靠的合作伙伴。”他清晰地说道，“不仅仅是贸易。我们可以在更多领域进行合作。比如，对一些资源丰富但亟待开发的偏远地区进行投资，帮助当地建设基础设施，创造就业，盘活经济。”
他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普京：“我听说，远东的萨哈林岛（库页岛），资源禀赋极佳，但开发程度远远不够。如果有可能，北极星公司非常愿意参与到那里的开发建设中，为那片土地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在贵国法律框架内，并与当地政府紧密合作。”
他没有直接说要“拿下”库页岛，那太露骨和愚蠢。他表达的是“投资开发”、“合作共赢”，这是一个任何渴望政绩和推动地方发展的官员都无法拒绝的提议。
尤其是在当前苏联中央控制力减弱，地方寻求发展出路的大背景下。
普京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深深地看了雷耀文一眼。萨哈林岛……那可是战略要地，资源宝库。这个年轻的华人商人，眼光和胃口都不小啊。
他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缓缓说道：“萨哈林……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那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利益。投资开发是好事，但需要谨慎，也需要……时机。”
雷耀文心中了然，对方听懂了，也没有直接拒绝，这就足够了。他需要的不是一个立即的承诺，而是一个未来的可能性，以及在对方心中埋下一颗合作的种子。
“当然，我们完全理解。”雷耀文举杯示意，“合作需要信任，也需要时间。北极星公司有足够的耐心和诚意。
我们相信，在像普京先生这样有远见、有能力的领导者的指引下，合作的前景一定会非常光明。”
这句恭维恰到好处，既捧了普京，又将合作与他个人的前途隐隐挂钩。
普京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比较明显的笑容，他举杯与雷耀文轻轻一碰：“为了未来可能的合作。”
“为了未来！”
接下来的谈话，气氛变得更加融洽。双方不再涉及具体敏感话题，而是就国际经济形势、贸易往来等广泛交换了意见。
雷耀文凭借超越时代的见识和对未来大势的把握，每每都能提出独到的见解，让普京眼中不时闪过欣赏之色。
会面结束时，普京亲自将雷耀文和吉米送到餐厅门口。
“雷先生，很高兴与您交谈。”普京握着雷耀文的手，“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深入交流。”
“一定会的，普京先生。”雷耀文微笑着回应，“北极星公司在列宁格勒的业务，还请您多多关照。”
“互相关照。”
坐回车上，吉米难掩兴奋：“文哥，看来这次会面很成功！”
雷耀文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过程看似平静，但其中的博弈和机锋，丝毫不亚于一场激烈的战斗。
“只是一个开始。”雷耀文淡淡道，“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是耐心浇灌，等待它发芽了。加大对列宁格勒的投资，维持好与他的关系。萨哈林岛的事情，暂时不要再提，但可以开始收集那边的资料，未雨绸缪。”
“明白！”吉米郑重应下。
涅瓦河的夜色依旧深沉，但雷耀文知道，他今晚在这条河畔播下的种子，或许在未来，将成长为足以撼动世界格局的参天大树。
而库页岛那片冰封的土地，就是他为自己规划的庞大帝国版图中，至关重要的一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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