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胖子服软认栽、割地赔款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洪兴内部流传开来。
虽然具体细节被双方刻意模糊处理,但结果却是明明白白:盘踞观塘多年的老牌话事人黎胖子,在一个新扎职不久的草鞋手里吃了天大的亏,不仅赔了巨款,连重要的码头生意都丢了一部分,更是颜面扫地,称病不出。
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远比之前雷耀文打退东星骚扰还要强烈无数倍!
一个草鞋,逼退东星疯狗乌鸦,已经让人刮目相看。如今,竟然能让社团元老级的黎胖子低头服软?这需要何等的手段、心机和实力?
雷耀文,“靓仔文”这个名字,不再仅仅代表着“能打”或“运气好”,而是真正意义上地成为了洪兴社内一股不容忽视的新生力量,一个令人敬畏甚至恐惧的存在。
北角雀仔街,“耀文茶饮”店依旧生意兴隆,但氛围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以前那些看场的小弟们,虽然也敬畏雷耀文,但多少还带着些随意。而现在,每一个见到雷耀文的人,无论是洪兴的自己人,还是其他社团来踩盘子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和谨慎,打招呼的声音都格外响亮和恭敬。
大飞更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雷耀文是他的头马,雷耀文的威风就是他的威风。他现在出入洪兴总社,其他揸Fit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重视和忌惮。对于雷耀文提出的与韩宾合作、利用码头拓展“物流”生意甚至试探军火渠道的计划,他更是全力支持,变得比雷耀文还要积极。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洪兴总社,蒋天生的办公室。
陈耀将一杯泡好的龙井放在蒋天生面前,低声道:“蒋先生,最近
蒋天生端起茶杯,轻轻吹着热气,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年轻人锐气盛,是好事。能压得住黎胖子,也算有点本事。”
陈耀沉吟了一下,道:“只是…手段似乎过于激烈了些。而且,大飞最近和葵青的韩宾走得很近,似乎在谋划些什么大生意。我担心…”
“担心尾大不掉?”蒋天生淡淡一笑,抿了口茶,“阿耀,水至清则无鱼。道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黎胖子这些年越来越贪,吃相也越来越难看,敲打一下也好。至于大飞和韩宾…让他们去折腾。赚了钱,社团也有份。出了事,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陈耀微微点头:“明白了。那对那个雷耀文…”
“再观察。”蒋天生眼神深邃,“是锥子,总会露出口袋。是人才,自然要重用。但要是心术不正,或者不懂得敬畏…洪兴也不缺一个能打的草鞋。”
话语虽轻,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陈耀心中一凛,知道蒋天生已经对雷耀文的快速崛起产生了警惕。
另一方面,葵青。
韩宾看着大飞送来的合作意向和码头泊位的文件,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这个雷耀文,有点意思。”他对身边的心腹道,“不仅能打,脑子更活络。黎胖子那只老狐狸,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