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听到这话，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帮你们？因为我也恨R国人啊！华国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家！松井苍也把我害成这样，那些恶魔凭什么在我们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苦果！”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抱着思瑱的手松了些。盛恩华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冲过去，一把将思瑱从她怀里抱了过来。孩子吓得哭了，盛恩华立刻把她护在怀里，声音都在抖：“思瑱，别怕，爸爸在。”
王曼看着空荡荡的怀抱，愣了几秒，然后瘫坐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戾气。许应麟的手下上前，将她架了起来。她没有反抗，只是回头看着艾颐，眼神复杂。
艾颐看着她被带走的背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许应麟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都过去了，我们回去把婚礼办完。”
“嗯。”艾颐抬眼看了看许应麟，拉住了他的手。
回到许公馆时，天还没黑。宾客们面带担忧，但见盛恩华抱着思瑱平安回来，都松了口气。蒋晓梦重新调试好唱片机，阮汀筠帮艾颐理了理秀禾的领口，笑着说：“这下可以安心行礼了。”
礼台上的铃兰花瓣被风吹得又落了一层，司仪清了清嗓子，手里捧着一份叠得整齐的红绸婚书。“礼成！”
许应麟牵着艾颐的手，接过婚书。红纸烫金的字迹在夕阳下格外明显。
许应麟又对着艾颐自己郑重的念了一遍，婚书念完，宾客们鼓掌欢呼。许应麟伸手将艾颐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你陪我走过乱世，往后的太平日子，咱们一起过。”
……
几个月后，秋日的阳光洒在黄浦江上，泛着暖融融的光。艾颐坐在江边的长椅上，手轻轻放在隆起的小腹上——里面是她和许应麟的孩子，他们已经取好了名字，叫许念念，念家国，也念彼此。
许应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姜茶：“风大，别吹太久。”他在她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江对岸——那里的高楼正一层层往上盖。江面上，货轮鸣着汽笛缓缓驶过，岸边的商铺里传来热闹的叫卖声，孩子们在江堤上追着蝴蝶跑。
“你看，沪上又活过来了。”艾颐轻声说，指尖轻轻划着小腹，“念念以后出生，就能看到这么好的日子了。”
许应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会的，以后都会越来越好。”
艾颐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风里带着江水的湿润和岸边的草木气息，她想起现代的自己，想起民国的盛爱颐，想起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想起婚礼上的波折，想起王曼的悲剧……最后，所有的过往都化作心底的一句感慨：不管是哪个艾颐，这辈子，能和许应麟一起熬过乱世，迎来这样的太平，值了。
江鸥在天上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艾颐睁开眼，看着许应麟温柔的侧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他们会一起看着念念长大，看着沪上越来越繁华，看着这太平盛世，岁岁年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