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低下头，眷恋地蹭了蹭巽芳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梦呓：“巽芳，是我错了……我来陪你了。”
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指尖用力，匕首精准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浸透了两人的衣衫，欧阳少恭抱着巽芳，身体缓缓滑落，最终定格在相拥的姿态，再也没了动静。
厢房里只剩下屠苏等人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满室皆是悲凉，却无人为欧阳少恭的结局，生出半分惋惜。
一道莹白微光从欧阳少恭体内出现，然后凝聚成了一道透明的人影，带着几分不属于尘世的清寂，是他体内另一半太子长琴的仙灵。
仙灵离体后并未四散，反而在空中盘旋片刻，似在寻找归宿。
虞杳眸光一动，指尖迅速凝出一道淡青色灵力，稳稳将仙灵包裹其中。
她翻手取出一枚温润的魂玉，玉身通透，内里隐约有流光流转。
随着她指尖灵力轻推，那道莹白仙灵便顺从地融入魂玉，玉身瞬间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虞杳将魂玉收好，转头看向屠苏声音依旧平和，“屠苏，琴川的余波还需处理，欧阳少恭生前布下的术法、受牵连的百姓，都要一一安顿妥当。”
“师娘，我会好好处理这些事情的。”
虞杳点头，“待此处事了，你便来小院寻我和你师父，然后一起返回天墉城。你体内有一半仙灵，另一半我先放在魂玉里面蕴养，回到天墉城后，你需要闭关修炼，让两半仙灵彻底融合，这样就能完全掌控焚寂煞气，日后修炼也会更加顺畅。”
“我知道了，师娘。”屠苏点点头。
虞杳又看向风广陌和风晴雪，“当然，也要拜托你们帮屠苏一起处理后续事宜了。”
兄妹俩颔首应下：“前辈放心，我们定会帮助屠苏处理妥当。”
虞杳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相拥的两人，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这是欧阳少恭自己选的结局，无需旁人多做感慨。
她转身朝着厢房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