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皱着眉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什么送错、故意的,根本没那回事!”
他解释道:“早上我让助手整理文件,把《运城系列》的材料放我桌上暂放,转头就让他把另一个民生节目的统筹资料给你。准是你没看清,错把桌上的《运城系列》文件当成给你的,顺手拿走了!”
这话一出,苏导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掉在桌上,眼神彻底懵了——嘴唇动了动,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盯着那叠文件,显然没料到闹了这么久,竟是自己拿错了资料。
就这样,一场因拿错文件引发的风波终于平息,误会彻底解除。苏导满脸歉意地跟兰导、台长说了句“抱歉,是我太莽撞”,便拿着自己的民生节目资料匆匆离开了。
办公室刚恢复清净没半小时,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动——一个穿着工装、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羊角锤的女人闯了进来,目光扫过调查局里的隔断和设备,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这里的临时隔断必须拆除!今天之内必须清完,不然我就自己动手!”
这话让在场的人全都懵了,手里的工作瞬间停了——ScI的队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明白她是谁,更不知道“拆除隔断”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们开口追问,女人身后就冲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她的父亲。男人看到女儿手里的锤子,又瞥见她一副要动手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抬手就往她脸颊上扇了一巴掌,“啪”的脆响格外刺耳。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她厉声大发雷霆:“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拆除的是电视台楼下的旧办公室隔断,不是ScI调查局!你连地址都没看清就闯过来,还拿着锤子要动手,你是想惹祸吗!今天必须跟我走,别在这添乱!”
巴掌落下的瞬间,女人手里的锤子“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一下子懵了——脸颊飞快泛红,愣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火气瞬间又冲了上来。
她弯腰捡起锤子,指着父亲的鼻子吼道:“你凭什么打我!明明是你早上说‘ScI附近的办公室要拆隔断’,我怎么知道是电视台楼下的!”
接着她又转头瞪向我们,语气依旧强硬却多了几分慌乱:“而且你们这不是在ScI附近吗?我怎么会找错!要不是你没说清地址,我能闯到这来?现在还动手打我,你有理了是吧!”
父亲被她吼得脸色更沉,上前一步想把她手里的锤子夺下来,语气又急又气:“行了,你疯了是不是!”
他抬手往窗外指了指,声音里满是无奈:“这里是市中心的核心地段,ScI调查局在这办公这么久了,电视台楼下那间旧办公室在城郊!你连市中心和城郊都分不清,还敢拿着锤子乱闯,出了事谁担责!”
女人被父亲的话噎得一怔,随即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将手里的锤子“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震得桌面的文件都跳了跳。
她双手叉腰,胸口剧烈起伏,对着父亲吼道:“市中心又怎么样!城郊又怎么样!还不是你没说清楚地址!现在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骂我,你就一点不觉得丢人吗!”
我皱紧眉头,看着她还在原地扯着嗓子发火的模样,语气彻底沉了下来:“行了,别吵了!你这不分地址、拿着锤子乱闯的样子,才是我们节目的反面教材!”
我扫了她一眼,又加重语气叮嘱:“还有,不管是你,还是之前典礼上的人,你们女同志得好好管理下自己的行为!动不动就往ScI调查局闯,又是吵又是闹的——这里是查线索、办正事的地方,不是你们发泄情绪、无理取闹的场所!”
我的话刚说完,那女人瞬间没了声音,僵在原地,眼神彻底懵了,盯着地板上的锤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可这份安静没撑过一分钟,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哭骂声——众人转头一看,正是典礼上哭到停不下来的那个女人,手里居然也攥着一把锥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对着我们吼:“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反面教材!今天我非要问问,我提的想法到底错在哪了!”
我看着她攥着锥子、浑身带着怒气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无奈,放软了态度劝道:“不要这样好吗?有话好好说,手里拿着东西多危险,这里还是办公的地方。”
可我的话刚落,门口就又冲进来三个中年女人,一进门就直奔典礼上的女生身边——不用问也知道,是她的三个姑姑。没等我们解释一句,其中一个姑姑就指着办公区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们ScI什么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侄女是反面教材,还让她受了委屈!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另外两个姑姑也跟着附和,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就是!我侄女不过是提了点想法,你们不采纳就算了,还这么说她!”“还有人动手打孩子,你们怎么不拦着,反而帮着外人说她!”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疲惫又无奈:“行了,别再闹了!我们ScI不是在招收新角色,也不是来处理这些争执的!”
我看着围在面前的几人,又补了一句:“你们接二连三闯进来,又是吵又是骂,现在还带着东西来闹——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照这么下去,我们在云江市已经待不下去了!”
这话一出,三个姑姑瞬间没了声音,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一下子懵了。过了几秒,最前面的姑姑先反应过来,皱着眉追问:“待不下去?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搬去别的地方办公,还是不管‘运城系列’的节目了?”
另一个姑姑也跟着问:“还有,什么叫招收新角色?我们就是来给侄女讨个说法,跟角色有什么关系?你们别想转移话题!”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语气带着恳切又坚定:“行了,别再追问了!你们现在围着办公区吵闹的样子,和她一样,都是我们节目的反面教材!”
我指了指一旁正在整理线索的女调查员,又看向她们:“而且,我们ScI的女调查员也都是女性,她们每天沉着冷静查案子、办正事,你们为什么非要动不动就吵、就闹,还带着危险的东西闯进来?改一下这种处事方式,有话好好说,不可以吗?”
三个姑姑脸上的怒气顿了顿,眼神渐渐懵了,最旁边的姑姑先开口,语气里少了之前的泼辣,多了几分疑惑:“女调查员?她们跟我们不一样啊,我们是来讨说法的!再说了,不是你们先委屈我侄女的吗,怎么还让我们改?”
另一个姑姑也跟着点头:“就是!要是你们好好跟我侄女说话,不随便说她是反面教材,我们也不会来闹啊!”
我指着还攥着锥子、没完全平复情绪的女生,语气里满是无奈的辩解:“你的侄女非要要求,我们的节目必须加一个女主角!这不是硬生生把原本以查案为主的节目,改成双女主的剧情向了吗?”
我又加重语气,说出心里的顾虑:“再说了,我创建ScI调查局,核心是查线索、破案子,不是来拍一部侧重感情或人物关系的节目!要是按她的要求改,那我们ScI调查局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啊!”
三个姑姑听完,脸上的怒气瞬间转了向,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彻底懵了——显然是第一次知道侄女闹这么久,竟是为了加“女主角”的事。
反应过来后,最前面的姑姑率先转头,对着侄女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疯了!我们还以为你是受了多大委屈,合着你是为了让节目加女主角,才在这闹得鸡飞狗跳?”
另一个姑姑也跟着瞪她:“ScI是查案子的地方,人家的节目是拍查案的,你非要加什么双女主,这不是瞎捣乱吗!”
最后一个姑姑更是气得抬手点了点她:“我们来给你讨说法,结果是你无理取闹,丢死人了!还不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跟人家道歉!”
被三个姑姑轮番责骂,女生的情绪彻底炸了,她猛地攥紧手里的锥子,对着姑姑们吼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委屈又倔强:“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就是觉得节目里女调查员太少,加个女主角怎么了!”
她又转头瞪向我们,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倒出来:“双女主怎么不行?一个负责查案推理,一个负责跟线索、做沟通,既能突出女性能力,又能让节目更有看点!你们光顾着说查案子,就不能考虑下节目好不好看吗?我提想法也是为了节目好,你们凭什么都骂我!”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语气尽量平静地把核心说清楚:“节目好不好看,从来和主角数量无关,我们‘运城系列’节目的核心,从来都是真实的查案场景,还有紧凑的案件故事,这两点才是关键,好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女生攥着锥子的手松了松,眼神一下子懵了,愣了几秒才缓过神,却还是不肯让步,开始提条件:“那……那就算不加女主角,你们也得在案件里多加些女性角色的戏份!而且每次查案的场景,得有一半是女性调查员主导,不然我还是觉得节目少点东西!”
我转头看向三个姑姑,语气里满是无奈:“行了,你们三个也看到了没有?你们的侄女根本听不进劝,总凭着自己的想法要求改节目,这不是典型的妄想症,觉得自己是导演吗?再这么闹下去,真要把我们ScI调查局搞分裂才甘心吗!”
这话彻底点醒了三个姑姑,她们对着侄女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吼起来:“你听听!你听听人家说的!还真把自己当导演了?人家查案的地方,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搞分裂?你要是真把ScI搅乱了,你担得起责任吗!之前还觉得你受了委屈,现在看来,全是你自找的!”
“赶紧给我把东西扔了,好好跟人家道歉!再敢提一句改节目、加戏份的事,我今天就把你带回家好好管教!”
被姑姑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她手里的锥子“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那,眼神彻底懵了,嘴唇动了动半天没出声。
可没缓两分钟,她又咬着牙抬起头,语气软了些却依旧不肯放弃,又提了条件:“我……我不要求当导演,也不逼你们加女主角了。但你们得答应我,每次节目播出,加一段女性调查员的办案细节特写,还有……还有我能去现场看一次拍节目,这总可以吧?”
我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定:“行了,别再提条件了!现在我们的节目早就已经在拍摄中了,你刚才又吵又闹、还拿着东西闯进来的形象,就算加进去有什么用啊!”
她愣在原地,眼神瞬间懵了,顺着我不经意的目光扫过去,正好看到墙角架着的摄像机——红色的录制指示灯亮得格外明显。
这一刻,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底气,脸色慢慢发白,攥着衣角的手不停收紧,过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小声开口,终于承认了一切:“我……我知道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没搞清楚情况就来闹,也不该凭着自己的想法逼你们改节目,更不该拿着锥子过来……”
这边刚缓和下来,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施工负责人的女儿——就是之前拿锤子闯来的那个女人,不知又折返了回来,脸色涨得通红,一进门就吼:“我不管你们拍不拍戏!今天这地方我非要拆!”
她一边喊一边要去捡地上的锤子,语气里满是犟劲:“刚才我爸说地址错了,可我看这隔断跟要拆的旧办公室一模一样!就算地址不对,拆了重新装也省事,省得后续再跑一趟!”
我看着她伸手要拿锤子的动作,瞬间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急切的反驳:“行了!你别乱来!凭什么拆我们的承重柱啊!这柱子撑着整层楼,拆了会出安全事故的!”
她的手猛地顿在半空,眼神一下子懵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皱着眉开始质疑:“承重柱?不可能啊!我爸说要拆的都是临时隔断,哪有什么承重柱!你们是不是故意骗我,不想让我拆才这么说的?”
没等我们反驳,施工负责人就从门外冲了进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走女儿手里的锤子,“哐当”扔到墙角,脸色铁青地对着她大发雷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跟你说八百遍拆的是临时隔断,承重柱碰都不能碰,你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他指着屋顶的横梁又吼:“这ScI的办公区是正经装修的,承重柱要是被你动了,整层楼都有危险,出了事你能负得起责?今天要是再敢提‘拆’字,我直接把你带回工地锁起来!”
被父亲抢了锤子又劈头盖脸骂一顿,女人的火气彻底绷不住了,她跺着脚对着父亲吼:“我怎么听不懂人话了!是你没跟我说清楚这里有承重柱!”
她又转头瞪着我们,声音里又急又委屈:“我本来就是来干活的,现在倒好,又被你骂,又被他们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凭什么所有人都针对我!”
我皱着眉打断她的话,语气干脆又直接:“不要说这些所谓的废话!还有,我们为什么要针对你?明明是你没搞对地址,拿着锤子闯进来要拆东西,是你先针对我们啊!”
我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这里是ScI的办公场所,不是你想拆就能拆的;再说了,我们从始至终没接到任何拆迁通知!你们女的解决问题,除了靠蛮力、靠吵闹以外,还会什么啊!”
这话一出,她张着嘴,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另一边,典礼上的女生见状,拉着还在愣神的三个姑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办公室里刚静了几秒,施工负责人的女儿突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拍着扶手,又一次大发雷霆:“我不管!反正我没做错!是地址错了、是你们没提前说有承重柱、是我爸不分青红皂白骂我!凭什么最后受委屈的都是我!”
我看着她拍着椅子发火的模样,又气又无奈,语气里带着点急:“行了!跟你说这么多,你根本听不进去啊?地址分不清,懂不懂啊!不会查导航确认一下位置吗!?”
这话像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拍着扶手的手猛地停住,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没挤出一句像样的话,脸色也跟着沉了沉,没了之前那股犟劲,却还是别着头不肯服软。
我看着她半天不吭声,又追问了一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行了,别在这耗着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被我问得猛地一愣,眼神渐渐从倔强变平缓,沉默了几秒,才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我就是想赶紧把拆迁的活干完交差,不然我爸又要骂我干活慢。刚才是我没查导航认错了地方,也没分清隔断和承重柱,可我不是故意要找你们麻烦的……”
我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驱赶的意味:“还不走?赶紧带着你爸离开,不要耽误我们拍节目、查案子的工作。”
她听完,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下逐客令。没等两秒,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我吼:“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你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这么赶人,显得你们ScI多厉害似的!”
我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拖延的坚定:“小姐,请你离开此地,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好吗?”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一下子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我态度的转变,随即皱起眉开始质疑:“你现在又好好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又凶又赶人的吗?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想随便打发我走?”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压不住的疲惫,摆了摆手说:“行了,不说了,跟女人讲道理,永远都是说不通啊!?”
这话刚落,施工负责人的脸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再耗下去,不仅会彻底耽误ScI的工作,自家女儿还得继续闹笑话。没等女儿反驳,他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挣脱,一边拉着人往门口走,一边压低声音大发雷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再闹下去,我这张脸都被你败光了!”
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一个趔趄,女儿一下子懵了,眼神里满是错愕和没散的委屈,张了张嘴想喊,却被父亲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她踉跄着跟着父亲的脚步,脚下的鞋子蹭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直到被拉出门外,都没再说出一句话。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墙角摄像机的录制指示灯缓缓熄灭,桌上散落的案件资料还带着刚才慌乱的痕迹,只有窗外的阳光,依旧稳稳地落在ScI的标识上。
【案件普拉斯(Ep98,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