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女人瞬间炸了,伸手就要去扯男孩的胳膊,嘴里还在喊:“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超市门口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路过的居民纷纷停下脚步围观,有人还拿出手机对着这边拍摄。
男孩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却格外用力:“行了!你就是我们家的累赘!我爸的弟弟,也就是我姑父,早就没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你害的!你就是个废物!”
这话像一道惊雷砸在女人身上,她伸出去扯男孩的手猛地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气瞬间被错愕取代,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措,整个人愣在原地,连呼吸都仿佛慢了半拍。周围围观的人也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落在女人身上,空气中只剩男孩急促的喘息声。
男孩的话还悬在半空,一个穿灰色护工服的女人就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攥着沾了灰尘的围裙,声音发颤:“不好了!屋里……屋里传来一股特别难闻的臭味,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源头!”
姑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听到护工的话,下意识皱着眉反驳:“什么臭味?能有多臭?不就是谁的鞋子、袜子没洗干净,堆在角落里发臭了吗?大惊小怪的。”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都升起一丝不安——刚才审问刘芳时,就注意到超市斜对面就是男孩家的方向,这会儿的臭味绝不像普通生活垃圾发出的。没等姑姑多说,我们快步跟着护工往男孩家走,刚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比预想中更刺鼻。
顺着臭味往卧室走,掀开垂落在床尾的窗帘,一具男尸赫然躺在床底,面色青紫,身体已经开始僵硬。我们立刻上前核对身份,从尸体口袋里翻出的身份证显示,死者正是男孩口中“已经去世”的姑父。
“这……这怎么会……”姑姑跟在后面进来,看到床底的尸体,瞳孔骤然收缩,刚才还带着戾气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直直地愣在原地,脸色比纸还白,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护工扶了一把,差点摔在地上。
没过多久,蒙兰市的警方就带着法医和勘查设备赶到,拉起警戒线开始取证。随着法医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勘查人员提取现场痕迹,这起“姑父失踪”案的真相彻底浮出水面——姑姑早就知道姑父的死,却一直刻意隐瞒,甚至想把责任推给他人。至此,这起牵扯尸臭、隐瞒死亡的案件,也算有了定论。
可案子刚结束,姑姑的女儿突然冲过来,对着警方的勘查箱狠狠踹了一脚,又指着还在愣神的姑姑大喊:“都怪你!要不是你藏着掖着,我爸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根本就不配当妈!”她的声音又尖又利,眼泪混着怒气往下掉,伸手就要去扯姑姑的衣服,完全没了之前骑单车时的淡定。
周围的民警连忙上前拦住她,避免她做出更过激的举动。考虑到女孩情绪极不稳定,且长期受家庭环境影响,存在明显的心理与行为偏差,后续经家属同意,她被送到了特殊学校接受心理疏导与行为矫正,慢慢调整状态。
蒙兰市警方将姑父的遗体、现场证物逐一收整,警戒线被缓缓收起,围观居民也渐渐散去,刚才还混乱的现场很快恢复了平静。我们与蒙兰市警方交接完案件细节,便驱车返回雷霆市市局。
回到办公室,我们将案卷摊在会议桌上,开始梳理近期所有案件的脉络:从莲花办事处的双尸案(死者姑姑认罪),到举报闹剧与搬家风波(女孩诬告澄清),再到雷霆市艾琳斯凯奇命案(牵出林曼琪线索),最后是男孩家的姑父藏尸案(姑姑隐瞒死亡事实,案件告破),每一条线索都已对应明确结果,未结的仅有林曼琪行踪追查这一项。
“目前已破的案子里,关键证物和证词都已固定,蒙兰市警方会负责后续司法程序。”我指着案卷上的标记,继续说道,“林曼琪那边,技术科还在排查她离职后的通讯记录,刘芳超市找到的药品编号也在比对医院系统,有进展会第一时间同步。”
赵建山点点头,补充道:“还有张晓梅和刘芳,后续需要再做一次笔录,确认她们和林曼琪的交集是否还有遗漏,避免错过隐藏线索。”众人纷纷应下,将待办事项记录在案,这场跨越蒙兰与雷霆两市的系列案件梳理,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会议刚进行到一半,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警服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份文件,看起来是来交接材料的。我们原本没太在意,直到她递来个人简历备案表,目光扫过“警龄”一栏时,所有人都顿了一下——表格上清晰写着“9年”。
“9年警龄?”赵建军下意识念出声,语气里带着惊讶,“我们ScI探员普遍都是12年以上的办案经验,单论资历,你和我们确实不在一个等级。”这话不是刻意贬低,而是基于实际办案经验的客观表述,毕竟ScI接触的案件复杂度,对警龄背后的实战积累要求极高。
女警察手里的文件“啪”地掉在桌上,她显然没料到我们会直接点出警龄差距,原本还算从容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彻底懵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警服上的肩章,又抬头看了看我们桌上堆得厚厚的案卷,眼神里满是无措,连捡文件的手都有些发抖。
女警察还僵在原地没缓过神,办公室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她一把推开挡路的椅子,指着我们的会议桌大声嚷嚷:“你们凭什么说她资历不够?不就是多干了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声音又急又冲,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旁边的案卷上。
我实在按捺不住,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干什么啊!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嚷嚷,我们正在梳理案件,你先把你的臭嘴闭起来!有话等我们说完再讲,别在这添乱!”
这话让女人的火气更盛,她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就要反驳,却被身边还没回过神的女警察一把拉住。女警察脸色发白,小声劝她:“别这样……是我自己没提前说清楚情况,不怪他们……”可女人根本不听,甩开她的手,依旧梗着脖子要争辩,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女人还想张嘴反驳,我直接打断她,语气冷硬且不容置喙:“行了,没必要再吵。首先,ScI从不对外招收新员工,这是规矩,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其次,我们耐着性子跟你解释,不是怕你闹,别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女人头上,她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张了张嘴却没再发出声音,大概是没料到我们的态度会这么强硬。旁边的女警察见状,赶紧拉了拉女人的胳膊,示意她别再纠缠,两人站在原地,一个满脸不甘,一个神色局促,再也没了刚才的气焰。
那两个女人的上级——一个穿着深色警服、肩章缀着两杠一星的男人,紧跟着闯进来,指着我们的桌子劈头盖脸就骂:“你们ScI就是一群废物!懂不懂看人?她们两个在我们局里办案能力多厉害,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我冷笑一声,往前半步直视着他,语气毫不退让:“厉害?我只看到你是个只会否定别人的糊涂蛋!她们两个除了靠蛮力撒泼,有半点脑子吗?一上来不是胡搅蛮缠,就是把别人当撒气的充气筒,这叫厉害?我们ScI跟你们没任何仇恨,也不想跟你掰扯,赶紧带着人走,别在这污染空气!”
这话彻底点燃了男人的火气,他攥紧拳头,脸涨得通红,指着我嘶吼:“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找你们上级投诉!”声音震得办公室窗户都嗡嗡响,连桌上的钢笔都被震得滚到了地上。
我盯着还在嘶吼的男人,懒得再跟他纠缠,转头对身边的人沉声道:“行了,别在这浪费时间,我们离开。”
话音落下,我、王思宁、韩亮、寸寿生、杨海泽,还有赵建军、赵建山率先往办公室外走,路过那两个女人和她们的上级时,谁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走出雷霆市市局大门,我立刻拨通后勤组的电话,让他们通知所有人收拾好案卷、证物和个人物品,半小时后在市局门口集合,准备返回蒙兰市。
等我们回到蒙兰市,又马不停蹄地召集所有组员——一组的何风生(我)、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亮、韩轩;二组的方尼坤、特雷西、陆景深、贺峻豪、赵建军、赵建山;三组的杨帆、蒋文旭、江伟翔、齐铭、刘依凡、刘依辰;四组的宋明、宋乐、陈伟、陈斌、沈鹤群、沈鹤峰;五组的田茂、田祥、李仁杰、李仁泽、马萧平、马萧亮;六组的丁瑞修、丁瑞闻、丁瑞安、丁瑞祥、江流文、江流齐;后勤组的麦乐、麦安、博恩、博司、林海、林涛、晟睿、晟茂;七组的邓海军、田思秋、欧善安、石大勇、闫能源、赵登善、寸寿生、杨海泽、李积荣、明莲杰、曹进服、郭晓思、高苹畅、李永海、王胜明、孙佳由、熊畅汪;八组的吴莲秋、陈迪迦、熊可乐、杨秋萍、段冬梅、李理财、花颜、双朝芳、杨朵拉、杨科梅、李纯蓝、蒲玲、范瑞莼、赵晓燕、周学羊、朱荣耀、周提春、杨珊新、何蕊乡、杨容芳、寸得联、何莲苐、杨双慧、杨双楠、苏菊芳、李朵、段鲜;九组的李明远、王昊、陈宇轩、赵霖、孙浩、吴俊峰、林小南、林同生、苏达星、唐宇轩、克兰俊、克兰强、章豪、章俊、章翔、章辉、郑涵、郑泉、林坤、林默、宋嘉树、宋嘉宝、李承德、李成明、贺俊生、贺俊伟、郦田螺、郦田果、陈哲、赵云涛、江蛰昊、岩安馨、蒋冬辰、顾星辞、井翊宸、井翊然;十组的刘佳琪、周晓彤、林小柔、田雨欣、张悦、李诗涵、林小万、林同秋、曾紫萱、曾婉青、克兰梅、克兰琴、兰双英(兰双瑛)、林瑶、郑苏瑶、苏妍、娜塔莎、郑梅莲子、郑苏珊、苏燕、琦兰、琦芳、宋佳琪、宋佳莹、亚洁、亚太纳、沈亚楠、沈亚霖、郦田茴、郦苗绘、李宁楠、李宁德、李梅、李兰——全员到齐后,我们再次动身返回雷霆市市局,准备交接剩余的手续。
刚走进雷霆市市局大厅,之前那个跟我们争吵的上级正站在前台,跟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大概是在汇报之前的冲突。他一抬头看到我们浩浩荡荡的队伍,脸色瞬间变了,刚才还还算平和的语气骤然拔高,指着我们就大发雷霆:“你们还敢来!是不是觉得刚才的事还没完?我告诉你们,我已经跟你们上级反映了,你们就等着受处分吧!”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今天,我们ScI调查局正式解散——是你,还有这无休止的纠缠,逼我们走到这一步。”
我转头看向身后并肩多年的同伴,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语气带着一丝怅然:“我们分开吧,这么多年的并肩作战,到这就够了。”最后,我又看向那个还在愣神的上级,补充道,“还有,我们这群人、这些事,就像一场一直在播的节目,现在——就此结束。”
话音落下,身边的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案卷袋,原本整齐的队伍渐渐散开,每个人都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大厅里只剩下那个上级僵在原地的身影,和我们离开时轻轻带起的一阵风。
那个男人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刚才的话,脸色瞬间从通红变得铁青,他冲上来想拽住我的胳膊,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质疑:“你说什么?解散?你们ScI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是不是故意拿这话吓唬我?我告诉你们,别想用这种手段逃避责任,我已经跟你们上级报备了,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他一边喊一边往我们散开的方向追,伸手想去拦走在最前面的赵建山,却被赵建山侧身躲开。赵建山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没人跟你开玩笑,解散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跟你报备不报备没关系。”男人还想再追,却被后勤组的麦乐和博恩挡住去路,只能站在原地跺脚,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你们肯定在骗我”,眼神里满是慌乱和不甘。
我看着他仍在纠缠的模样,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失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创建ScI吗?是为了查清那些藏在暗处的真相,为了让受害者能瞑目。可十几年的探案心血,十几年的并肩坚守,今天全被你这无休止的纠缠和蛮不讲理碾碎了。”
这番话像重锤砸在男人心上,他伸出去的手猛地顿住,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与茫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75章(下),完(本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