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宁凑过来仔细看着画纸,补充道:“画纸材质和赵立伟木箱里的那6幅画很像,说不定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另外,背包里除了画,没有其他个人物品,像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我点点头,对麦乐说:“尽快联系技术科,过来破解行李箱的密码锁,同时提取背包和画纸上的指纹、毛发,看看能不能找到陈美娟或其他人的痕迹。”
麦乐蹲在行李箱前,盯着密码锁上的数字键,皱着眉嘀咕:“四位数密码,怎么破解啊?试错次数多了还会锁死。”
我凑过去查看,目光扫过行李箱侧面贴的透明胶时,突然发现胶带上沾着四个模糊的数字印记——3、6、8、7。我顺着行李箱的摆放方向,指尖沿着印记的位置轻轻划过:“按行李箱的朝向来看,顺序应该是6、7、3、8,试试这个。”
麦乐立刻输入“6738”,只听“咔嗒”一声,密码锁应声弹开。
打开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本硬壳画册。我们翻开画册,里面的内容让人心头一紧——里面全是我们近期发现的案件场景画,从赵立伟的案发现场,到蒋美莲所在的废弃仓库,每一幅都和现场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标注时间。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画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岸边还立着“月亮湖”的石碑。我盯着这幅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不是月亮湖吗?就是当年我和王思宁母亲被汤米组织杀害的地方,也是最后抓捕汤米的现场!”
王思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伸手扶住画册边缘,指尖微微发抖:“怎么会是这里?难道这起案件,和当年的汤米组织有关联?”
麦乐立刻拿出手机拍照记录:“画册里的画全是关键案发现场,最后这幅月亮湖的画绝对不是巧合。看来凶手不仅了解现在的案件,还知道我们过去的经历,这是在故意挑衅,还是在暗示什么?”
我看着画册里月亮湖的画,手指轻轻摩挲着画纸边缘,语气沉声道:“之前结案的那些案件,看起来和现在的线索没直接关联,没必要再纠结。我总觉得,月亮湖这里藏着新的线索,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一行人立刻驱车赶往月亮湖,车刚停在湖边的停车场,我就注意到岸边的草丛里隐约露着一个黑色箱子的角。我们走过去拨开草丛,果然发现一个半埋在土里的金属箱子,箱子侧面还挂着一把铜色钥匙。
我拿起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箱子“啪”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12张白色房卡,每张房卡上都印着模糊的“龙都酒店”字样——而这家龙都酒店,早在五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现在成了废弃建筑。
王思宁拿起一张房卡,对着阳光看了看:“12张房卡,对应12个房间?难道每个房间里都藏着线索?”
麦乐立刻拿出手机查询龙都酒店的位置:“龙都酒店在老城区,离这里大概20分钟车程。我查了记录,这家酒店倒闭后就一直闲置,没被翻新过,里面的设施应该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我把房卡收好,对众人说:“现在就去龙都酒店!注意保持警惕,废弃建筑里情况复杂,而且不确定有没有人提前去过。我们分组行动,一层一层排查,重点找这12张房卡对应的房间,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王思宁看着手里的房卡,皱了皱眉,看向我确认:“分开查?这样能快些把12个房间都过一遍。”
我摇了摇头,把房卡按顺序叠好,语气笃定:“没必要分开查。龙都酒店是废弃的老建筑,里面结构复杂,说不定还藏着安全隐患,一起行动能互相照应。而且那里要查的东西肯定不少,房间里的物品、墙面痕迹、甚至角落的细节都不能漏,分开查容易遗漏关键信息——信息量这么大,不如慢慢来,把每个房间都查仔细,避免出岔子。”
麦乐在一旁附和:“没错,废弃酒店光线暗,有些地方可能还积了厚厚的灰尘,一起查能多双眼睛,万一发现什么可疑痕迹,也能及时分享。12张房卡对应的房间,我们按楼层顺序逐个排查,每查完一个就做好标记,这样既稳妥又不会乱。”
王思宁点了点头,把房卡递给我:“行,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天黑前把酒店的初步排查做完。”
我们驱车抵达龙都酒店,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一楼大厅积满灰尘,破碎的吊灯垂在半空,桌椅东倒西歪,扫视一圈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掏出第一张房卡,看着上面的“b101”字样,对众人说:“是地下室,我们先去负一层。”
顺着大厅角落的楼梯往下走,地下室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冷潮湿,还夹杂着一股霉味。走到中厅,能清晰看到两侧的房间排布——右边是b103到b108,左边则是b101和b102。
我们朝着左边的b101走去,刚拐进走廊就愣住了:这条走道比想象中长得多,一眼望不到头,两侧的墙壁发黄剥落,每隔几步就有一盏熄灭的壁灯,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扫出一道道光柱,显得格外幽深。
“这走道也太长了,不像普通酒店的地下室布局。”王思宁举着手机照向远处,“大家注意脚下,别踩到什么东西,也留意墙上有没有异常的痕迹。”
我握着房卡加快脚步:“先到b101房间门口再说,说不定房间里的线索能解释这走道的古怪。”
我们沿着长长的走道往前走,终于在尽头找到了b101的房门。我拿出房卡贴近刷卡区,“嘀”的一声轻响,门锁应声弹开。
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不算小的会客房间,靠墙摆着几张蒙着灰尘的沙发,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茶几,桌上还散落着几个空玻璃杯。我绕着房间仔细查看,目光落在茶几底下——一张被揉皱的纸卡在缝隙里。
我弯腰把纸捡起来,轻轻展开,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小心,二楼左侧房间里面有问题,禁止进去”。字迹看起来有些潦草,像是写的时候很匆忙。
“大家看这个。”我把纸递给众人,“有人特意留下提醒,说二楼左侧房间有问题,这说明之前可能有人来过这里,而且遇到了危险。”
麦乐凑过来看着纸上的字:“会不会是陷阱?或者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线索,怕被人发现才故意写这个吓唬人?”
王思宁皱着眉:“不管是提醒还是陷阱,二楼左侧的房间都得留意。我们先把b101剩下的区域查完,确认没问题后,再去二楼看看,但一定要保持警惕。”
我将纸条折好放进证物袋,看着众人说:“这样,我们先把地下室的房间全部调查完,确认没有遗漏的线索,再去一楼和二楼其他区域查。”
话音刚落,麦乐突然指着会客房间角落喊道:“这里还有个门!”我们走过去,发现那是一扇嵌在墙里的木门,表面和墙壁颜色几乎一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推开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卧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我们在卧室里仔细排查,我蹲下身检查床底时,手指碰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掀开地板,通道尽头透着微弱的光。我们依次钻过通道,出来后发现已经到了对面b105房间的角落——原来地下室的房间之间,藏着这样的秘密通道。
“这通道应该是人为改造的,看来这里不只是普通的酒店地下室。”王思宁边走边观察通道内壁,“先原路返回,继续查剩下的房间。”
我们顺着通道回到b101,接着前往b102。打开b102的房门,里面是一间储物室,堆满了废弃的酒店用品,箱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
我们在b102储物室的角落,发现一个被几个旧床垫压着的木箱子。搬开床垫打开箱子,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张黑白照片,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字。
我拿起照片和笔记本,凑近手机手电筒的光查看,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背景是酒店大堂,门牌上写着“曼普罗酒店”。而照片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却能清晰辨认:“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十五年前这里不叫龙都酒店,叫曼普罗酒店。当时大家说的那个‘白衣女子’,就是我的女儿啊!她当年在这里失踪后,再也没找回来,酒店后来也经营不下去,改了名字换了老板……”
“曼普罗酒店?白衣女子?”麦乐凑过来,皱着眉说,“我刚才查龙都酒店资料时,没看到这段前身信息,看来老板娘是故意把这些藏起来的。她女儿失踪的事,会不会和现在的案件有关?”
王思宁翻看着笔记本,补充道:“笔记本里记的都是当年酒店的经营日常,最后几页提到‘女儿总说看到奇怪的人’‘有人在地下室偷偷搬东西’,但没写具体是谁。看来这地下室的秘密,十五年前就有了。”
我把照片和笔记本放进证物袋,说:“先把这些收好,继续查剩下的地下室房间。等查完整个酒店,再去查曼普罗酒店和老板娘女儿失踪的事,说不定这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伏笔。”
我们接着排查地下室右侧的b103到b108房间,推开门后发现,这些房间的布局基本一致——都是简单的单人床、衣柜和书桌,墙上还贴着模糊的“员工宿舍”标识,显然是当年酒店的员工房间。
房间里几乎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衣柜是空的,书桌上只有积灰的空笔筒,床底除了几张旧报纸,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看起来像是员工离开时把东西都清空了。只有b107房间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一枚生锈的“曼普罗酒店”员工徽章,除此之外,整个右侧区域再也没有发现和案件相关的线索。
“看来这些员工房间早就被清理过了,没什么可查的。”麦乐把徽章放进证物袋,“地下室这边除了b101的提醒纸条、b102的老板娘遗物,还有那个秘密通道,其他房间都没线索。接下来是不是该去二楼看看,验证一下那张纸条说的‘二楼左侧房间有问题’?”
我点点头,示意大家收拾好东西:“先把地下室的情况简单记录下来,然后去二楼。注意,到了二楼左侧区域,所有人都跟紧,别单独行动。”
我们沿着楼梯来到二楼,推开走廊尽头的门,眼前的景象比一楼更显破败——满地碎玻璃和腐朽的木板,墙面大面积剥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往里走了没几步,王思宁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说:“那里有东西。”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房间中央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经后续赶来的法医初步确认,死者身份为贾院长——正是之前为朱蒂出具假死亡证明的那家已倒闭医院的院长。
我蹲下身检查现场,目光扫过尸体旁的一张破旧表格,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张员工住宿分配表,上面清晰标注着地下室b103到b108房间对应的员工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还写着入职和离职时间,最早的入职记录能追溯到十五年前,也就是曼普罗酒店时期。
“这个房间是个大通间,没有任何隔间。”麦乐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墙面和地面都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贾院长的死因看起来和之前的死者不一样,得等法医详细鉴定。但把他的尸体放在这里,还留下员工表格,明显是有人故意布置的。”
我看着手里的员工表格,又看了看贾院长的尸体,眉头紧锁:“贾院长和曼普罗酒店的员工有关联?他当年伪造朱蒂的死亡证明,现在又死在这里,看来他知道的秘密太多,被人灭口了。先让技术科的人过来提取现场痕迹,重点查这张员工表格上的指纹,还有贾院长身上有没有遗留的线索。”
从二楼出来后,我们顺着楼梯回到一楼,决定排查之前没仔细看的右侧会客区。这里摆放着几张破损的皮质沙发,中间立着一个老式铸铁火炉,炉口积满了黑色的炭灰。
我伸手擦了擦炉身的灰尘,突然发现炉壁的一块铁板有些松动,用力一推,铁板竟然向外打开,露出里面隐藏的暗门。打开暗门,一股混杂着布料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堆放着十几个旧布偶、几双小鞋子,还有几本卷边的儿童绘本,都是孩子的物品。
“这些东西怎么会藏在火炉暗门里?”王思宁拿起一个布偶,布偶的衣角还绣着一个模糊的“曼”字,“难道和十五年前曼普罗酒店老板娘失踪的女儿有关?”
麦乐仔细翻看着绘本,发现其中一本的扉页上写着一行稚嫩的字:“妈妈说,别跟穿黑衣服的叔叔说话”。他抬头看向我:“结合之前老板娘笔记本里的内容,她女儿当年可能遇到了危险,这些东西说不定是孩子留下的,被人藏在这里保护起来了。”
我把这些孩子的物品小心地装进证物袋:“先把东西收好,技术科过来后让他们提取上面的指纹和dNA,看看能不能和老板娘或其他线索关联上。现在越来越清楚了,龙都酒店(曼普罗酒店)藏着的秘密,和十五年前的事、现在的命案都脱不了关系。”
我在火炉暗门旁的地面上,注意到一块颜色与周围地砖不同的区域,蹲下身敲了敲,声音发空。掀开地砖,
打开箱子,里面没有复杂物品,只有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模糊的“3F”字样——是三楼的钥匙。
“没想到还藏着三楼的钥匙。”麦乐凑过来看着钥匙,“之前查酒店资料时,说三楼因为年久失修,早就被封死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隐瞒了能打开三楼的线索。”
王思宁接过钥匙仔细查看:“钥匙没有明显锈迹,说明最近有人用过。三楼说不定藏着更关键的东西,甚至可能和贾院长的死、老板娘女儿的失踪有关。”
我把钥匙收好,站起身:“先把一楼剩下的区域快速过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就去三楼。上去之前大家再检查下装备,三楼情况不明,必须更小心。”
我们拿着三楼钥匙来到楼梯口,推开尘封的三楼大门,走廊里的灰尘比楼下更厚。逐一排查房间时,在最里面的储物间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旧衣柜——用那把黄铜钥匙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布制收纳盒。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本泛黄的学生证,上面写着“曼晓雅”,照片上的女孩眉眼和当年老板娘照片里的女儿十分相似;还有一张压在最底下的纸条,写着一个地址:老城区和平巷12号。
“曼晓雅?应该就是老板娘失踪的女儿!”麦乐看着学生证,语气激动。我们立刻驱车赶往和平巷,按照地址找到一栋老旧居民楼,敲开12号房门时,开门的中年女人正是学生证上女孩的模样。
看到我们亮明的证件,曼晓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我妈都去世好几年了,怎么突然来问当年酒店的事?”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倾,眼神里满是警惕,显然对我们的突然到访充满防备。
我向前半步,语气尽量平稳,避免让她更紧张,同时从证物袋里拿出老板娘留下的那张黑白照片和曼晓雅的学生证,递到她面前:“行了,你先别激动。我们查到,你母亲根本没有死——这是她当年在曼普罗酒店留下的笔记,里面清楚记着盼你回家的话,而且我们还查到她现在可能在这个地址。”
我又拿出一张泛黄的“失踪儿童登记照”,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和学生证上的曼晓雅一模一样:“这张是十五年前你失踪时,你母亲去派出所登记的照片,上面的人就是你。我们找你,是想弄清当年你在酒店遇到了什么,还有你母亲现在的下落,不是来为难你的。”
我们按照查到的地址驱车前往,刚走到单元楼门口,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坐在楼下长椅上,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正是曼普罗酒店老板娘年轻时的模样,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
曼晓雅看到女人的瞬间,脚步猛地顿住,声音带着颤抖:“妈?”
女人抬起头,看到曼晓雅时,手里的照片“啪”地掉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晓雅……真的是你?”
我们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打扰。曼晓雅快步走过去,母女俩相拥而泣。等情绪稍微平复,老板娘才注意到我们,擦了擦眼泪,语气带着愧疚和感激:“谢谢你们……当年我女儿失踪后,我怕那些人找到她,只能假装去世,躲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敢去找她。”
我走上前,递过之前在酒店找到的笔记本:“您当年在笔记本里写的话,我们都看到了。现在想请您和曼晓雅说说,十五年前曼普罗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您提到的‘穿黑衣服的人’,是谁?”
母女俩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道口传来。我们立刻警觉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影快步走近,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谁让你们找她的?”黑衣人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冷意。我盯着对方的身形,突然想起之前朱蒂的资料记录——这个身高和步态,和朱蒂完全吻合。
我上前一步,沉声道:“朱蒂,别装了,摘了帽子吧。”
黑衣人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伸手掀开帽檐——果然是朱蒂!她脸上没了之前的温和,眼神锐利得像刀:“你们倒是能查,连十五年前的旧事都挖出来了。”
曼晓雅的母亲看到朱蒂,突然浑身发抖,指着她喊道:“是你!当年就是你和那些人,把我女儿藏起来的!你还假死骗所有人,到底想干什么?”
朱蒂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我们:“我只是想守住当年的秘密。曼普罗酒店底下藏的东西,赵立伟、蒋美莲、贾院长,全是因为想往外说,才丢了命。现在你们找到她们母女,也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将朱蒂控制住,带着她和曼氏母女一同返回ScI调查局。刚走进一楼大厅,朱蒂的目光突然被接待区的一个身影吸引——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低头看着文件,侧脸轮廓和朱蒂有几分相似。
女孩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朱蒂时愣了一下,起身走上前:“朱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朱蒂浑身一震,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挪了两步,声音发颤:“晓……晓雅?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女孩正是赵立伟的女儿赵晓雅——之前因案件关联暂时留在调查局协助记录。王思宁轻声对朱蒂说:“她不是你口中的‘赵晓雅’,是你的亲生女儿。当年你假死后,赵立伟怕你找她,故意改了她的名字和身份信息。”
朱蒂看着赵晓雅,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又怕吓到她:“对不起……妈妈当年也是没办法,我以为这样能保护你……”
赵晓雅看着朱蒂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我们,眼神里满是疑惑:“你……你真的是我妈妈?可爸爸说我妈妈早就去世了……”
朱蒂拉着赵晓雅的手,在接待区的椅子上坐下,声音带着未平复的颤抖,缓缓说出了真相:“当年我在亚泰斯集团工作,发现公司高层在曼普罗酒店地下室偷偷进行‘资金洗白’,还牵连了不少无辜人——包括曼晓雅的妈妈,他们用她女儿的安全威胁她配合。我想举报,却被他们抓住把柄,说要对你不利。”
“我没办法,只能伪造死亡证明躲起来,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找你。可赵立伟——他早就被公司收买了,不仅帮他们隐瞒,还故意改了你的名字,让我找不到你。后来我发现他和蒋美莲、贾院长都在帮公司掩盖当年的事,甚至想把所有责任推给我,我才不得不暗中跟着他们,没想到最后还是闹到这一步。”
她抹了把眼泪,紧紧攥住赵晓雅的手:“妈妈从来没想过丢下你,这些年我一直偷偷看着你长大,看到你在寄宿学校好好的,才敢稍微放心。直到这次赵立伟出事,我怕他们对你下手,才更着急找你,也没想到会牵扯出曼阿姨母女的事。”
王思宁看着桌上整理好的案件卷宗,长舒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结束了。”
我合上最后一份证物记录,抬头看向她和麦乐,嘴角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对,结束了。朱蒂的供述、曼氏母女的证词,还有现场找到的所有线索,已经能把亚泰斯集团的旧案和这几起命案串起来,后续就是移交证据、抓捕漏网的高层了。”
麦乐伸了个懒腰,收拾好桌上的手机和笔:“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能松口气了。今天任务结束,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跟进后续流程。”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起身关掉调查局办公室的灯,并肩走出办公室——夜色里的风带着凉意,却让人觉得格外轻松,这场牵扯着过去与现在的复杂案件,终于画上了阶段性的句号。
【第61章(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