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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黑暗下的艺术I(上)(1 / 2)

你认为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呢?是深海下的真相,还是天空中遨游的真相之光。无论是深海还是天空我们都要去面对所有的结果。

2007年2月7日上午,我们跟着周浩队长赶到城郊废弃工厂——这里荒草丛生,生锈的机器散落四处,死者躺在厂房中央的水泥地上,法医李宗福和李武正蹲在旁边勘查。我绕着现场仔细观察,目光突然落在死者身旁的一个黑色木箱上,箱子表面积了薄尘,铜制锁扣紧紧扣着,显然是被特意留下的。

“周队,这里有个上锁的箱子。”我招呼道。周浩立刻让人过来保护现场,李武检查死者衣物时,从他的外套内袋里摸出一把银色钥匙:“死者身上有钥匙,说不定能打开这个箱子。”

我接过钥匙,小心地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锁扣弹开。打开箱子的瞬间,里面整齐叠放的六幅画映入眼帘。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幅,画纸上画着一个清晰的闪电符号,旁边是一对父女的肖像,下方标注着名字:泰雷姆巴佩、雷泰安迪姆巴佩。

“不就是我们第一个系列案件幕后boss吗?”我皱起眉,将画递给身边的王思宁。王思宁盯着画看了几秒,语气带着疑惑:“该凶手可能还有别人?毕竟当年那案子我们只抓到了直接执行者,幕后网络没完全挖透。”

“我觉得还有别的信息。”我摇摇头,又拿起第二幅画——画面上是“永恒电器公司”的招牌,熟悉的logo让我立刻想起之前的经历,“这是《探案吧》第一季故事里的公司。”

第三幅画紧随其后,画中是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少女,下方写着“林?”,旁边还画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林?,是那个奶茶大王。”我脱口而出,这也是《探案吧》系列故事里的关键人物。

最后三幅画则是同一主题的递进:第一幅叫《燃烧》,画着一朵正在燃烧的玫瑰;第二幅《复燃》,玫瑰的火焰熄灭后又重新燃起;第三幅《落幕曲》,玫瑰彻底化作灰烬,只留下一根花茎。每幅画的右下角,都印着和前几幅一样的细小标记。

我将六幅画一字排开,看着上面熟悉的元素,语气凝重:“这些不就是我们调查过的案件吗?凶手把这些画放在箱子里,特意留在死者身边,肯定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王思宁盯着桌上的六幅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眉头紧锁:“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第一个系列关联的雷姆计划,第二个涉及的零散案件,看着像是没什么关联的碎片。我实在想不通,凶手要是知道这些过往,没必要特意用画把它们串起来,这么做太刻意了,反而不像单纯的示警或挑衅。”

我俯身将画重新叠好,指尖蹭过画纸边缘的纹路,语气坚定:“不管凶手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我们的重点不是纠结过往案件,而是要顺着画查下去。先从死者的身份查起,搞清楚他和这些画里的元素有没有关联,再顺着线索摸凶手的踪迹——他费这么大劲留下这些信息,总得有个指向,我们必须把这个指向找出来,才能查清这起命案的真相。”

郑局在一旁点点头,对着周浩吩咐:“让刑警队立刻核实死者身份,查他的社会关系、近期接触过的人;陆景深和贺俊豪,你们带着画去技术科,看看能不能从画纸、颜料或者上面的标记里提取到凶手的痕迹。所有人都集中精力在这起新案上,过往的案子只做参考,不用再深入追溯。”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凑。我看着被小心收进证物袋的画,心里清楚——凶手刻意留下的这些“线索”,一定藏着解开当前命案的关键,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总能摸到他的尾巴。

我们一行人回到ScI调查局会议室,所有人围着会议桌坐下,证物袋里的六幅画被平铺在桌面中央。我敲了敲桌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语气清晰地说:“首先跟大家明确一下,我们目前已处理的‘雷姆计划’‘永恒计划’、奶茶案、花瓣三部曲案这四个系列案件,都已经结案收尾,后续不用再围绕旧案追溯。接下来,我们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这起城郊工厂命案上,重点调查凶手留下的画、死者身份,以及两者之间的关联。”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麦乐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刚整理好信息的严肃:“查到死者的基本信息了。死者名叫赵立伟,男,42岁,是云江市本地一家小型装修公司的老板,公司就在城郊工厂附近的商业街。根据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案发前一天下午,他曾和一个备注为‘陈工’的人通过电话,通话时长只有两分钟,之后就再也没有通讯记录。另外,他的银行卡最近三个月有几笔不明来源的大额转账,收款方信息暂时模糊,技术科正在进一步核查。”

麦乐把文件放在桌上,推到郑局面前:“还有他的家庭情况,妻子三年前去世,家里只有一个16岁的女儿在寄宿学校上学,我已经让同事联系学校,通知家属过来配合调查了。”

麦乐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口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前台领着一女一少走进来,年少的女孩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眼眶通红,紧紧攥着身边女老师的手——正是死者赵立伟的女儿赵晓雅,以及她的班主任刘老师。

赵晓雅刚走进会议室,看到桌上证物袋里的画,又瞥见文件上父亲的名字,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刘老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却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喊道:“是陈美娟!我爸之前跟我提过,这个陈美娟总找他要东西,还威胁过他好几次!”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我立刻上前一步,蹲下身看着赵晓雅,语气尽量温和:“晓雅,你慢慢说,这个陈美娟是谁?你爸还跟你说过关于她的其他事吗?”

赵晓雅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补充:“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做什么的,就听我爸打电话的时候提过这个名字,说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说‘要是不还回去,大家都没好果子吃’。前几天我爸还跟我念叨,说有点怕这个陈美娟,让我在学校多注意安全……”

没过半小时,麦乐就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资料冲进会议室,将文件摊在会议桌上:“查到陈美娟的个人信息了!”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麦乐指着资料上的内容念道:“陈美娟,女,38岁,云江市本地人,之前在永恒电器公司担任过行政主管,五年前离职后开了一家小型贸易公司,但去年年底公司已经注销。她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除了之前和永恒电器的同事有往来,还跟几个有过商业纠纷的人有过密切接触——其中就包括死者赵立伟,两人四年前曾合作过装修项目,后来因为工程款结算问题闹得很不愉快,赵立伟还曾起诉过陈美娟拖欠款项。”

他顿了顿,翻到资料下一页:“另外,我们查到陈美娟最近半年频繁更换居住地点,手机也换过三个号码,行踪很隐蔽。技术科调取她的消费记录发现,她案发前一天下午,在城郊工厂附近的便利店买过矿泉水,时间和赵立伟与‘陈工’的通话时间几乎重合,‘陈工’很可能就是她伪装的身份。”

“还有一点很关键。”麦乐补充道,“陈美娟离职前,曾参与过永恒电器内部的一个项目资料整理,而那个项目,正好和我们之前结案的‘永恒计划’有间接关联——不过她当时只是基层执行者,没直接涉及核心内容。”

没等多久,麦乐就拿着一份打印好的资料快步走进会议室,将资料放在会议桌中央:“陈美娟的个人信息查清楚了。”

他指着资料条目,清晰念道:“陈美娟,女,39岁,云江市户籍,无固定职业。早年曾在本地一家建材公司做销售,三年前离职后,主要靠承接零散的装修中介业务谋生。她和死者赵立伟的交集,就源于装修中介——去年赵立伟的装修公司接了一个公寓翻新项目,陈美娟是中间人,后来双方因为中介费用结算产生纠纷,赵立伟曾找过她好几次,两人还在建材市场发生过争执,有商户能作证。”

麦乐翻到下一页,补充道:“另外,陈美娟的信用记录不太好,有两次小额贷款逾期未还的记录;近期行踪也很不稳定,近一个月换过两个出租屋,手机通话记录里,除了和赵立伟的几次通话,还有不少陌生的外地号码,暂时没查到具体关联。技术科已经在追踪她的最新定位,目前显示她还在云江市范围内。”

我看着桌上陈美娟的资料,手指在“装修中介纠纷”几个字上顿了顿,抬头对麦乐说道:“这样,你再去把死者赵立伟妻子的信息调查出来看一下。”

我顿了顿,补充道:“重点查她的身份背景、生前的工作单位,还有她去世前和赵立伟的生活状态,看看会不会和陈美娟,或者这起命案有隐藏的关联。而赵立伟的家庭情况里,他妻子的信息目前还是空白,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麦乐立刻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查,调取她的户籍记录和生前的社保信息,争取尽快有结果。”说完,他拿起资料夹,转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郑局看着麦乐的背影,对我们说:“等赵立伟妻子的信息出来,再结合陈美娟的行踪,我们就能把线索串得更清楚些,说不定能直接锁定陈美娟的落脚点。”

赵晓雅攥着校服衣角,吸了吸鼻子,突然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急切和肯定:“其实,我的母亲根本没有死!三个月前的一个上午,有个陌生女人来学校给我送了一床新被子和几本书,还说‘这是你妈妈让我带给你的,她让你好好照顾自己’——那个女人说的名字,就是我妈妈朱蒂的名字!我之前跟爸爸提过这件事,可他总说我记错了,还让我别再提……对了,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她是在一家叫‘亚泰斯集团’的公司上班!”

她的话让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之前查到的“妻子三年前去世”的信息,竟然可能是假的。

就在这时,麦乐拿着新打印的资料推门进来,看到大家凝重的神色,连忙说道:“刚查到死者赵立伟妻子朱蒂的信息!朱蒂,女,40岁,十年前入职亚泰斯集团,担任行政部副主管,三年前确实有‘因病去世’的登记记录,医院还出具了死亡证明。但我刚才联系亚泰斯集团核实,他们说朱蒂三年前是‘主动离职’,并非去世,离职手续齐全,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公司。”

麦乐顿了顿,翻到资料的后半部分:“更奇怪的是,那家出具死亡证明的医院,两年前已经倒闭了,当时的负责人也找不到了,没法核实死亡证明的真实性。另外,朱蒂离职后,名下的银行卡就再也没有过交易记录,但她的身份证在一年前,曾在邻市的酒店有过入住记录——也就是说,朱蒂很可能还活着!”

我猛地看向麦乐,语气急促:“麦乐,立刻查一下朱蒂身份证入住的邻市具体是哪个城市!”

麦乐不敢耽搁,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击,没过一分钟就抬头回话:“查到了,是雷霆市!入住记录显示,一年前她在雷霆市的‘星辰酒店’住过两晚,之后就没有新的踪迹了。”

“好!”我立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赵建军、赵建山,收到请回复。”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两兄弟的声音:“收到,怎么安排?”

“你们立刻动身去雷霆市,那是你们的家乡,熟人熟地好办事。”我对着对讲机清晰吩咐,“重点查一年前朱蒂在星辰酒店的入住情况,调取当时的监控录像、入住登记表,再走访酒店周边的商户,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当时接触过的人,或者去过的地方。另外,联系雷霆市的警方协助,务必摸清朱蒂在当地的活动痕迹,有消息第一时间同步回来。”

“明白!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出发!”赵建山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利落的干劲。

挂了对讲机,我看向众人:“朱蒂活着的线索太关键了,她很可能知道赵立伟被害的真相,甚至和陈美娟有关联。建军、建山对雷霆市熟悉,让他们去调查,效率能更高。我们这边继续盯着陈美娟的行踪,两边同步推进,尽快把线索串起来。”

我看着会议桌上朱蒂和陈美娟的资料,手指在两人的经历条目上反复比对,突然开口:“我总觉得陈美娟和朱蒂的经历很像——都有‘消失’或‘造假记录’的情况,说不定背后有关联。麦乐,你把陈美娟之前那两次小额贷款逾期的记录调出来,重点查资金的流向和关联方。”

麦乐立刻回到电脑前操作,屏幕上快速闪过一条条数据。大概十分钟后,他猛地抬起头,语气带着惊讶:“查到了!陈美娟这两次逾期的贷款,资金最终都流向了同一个匿名账户,而这个账户的开户人信息虽然隐藏,但后台标记的缩写是‘Zd’!更巧的是,我往前追溯,发现朱蒂三年前从亚泰斯集团离职时,曾有一笔未结清的项目款,收款方的标记也是‘Zd’!”

“‘Zd’?”我皱起眉,“这两个字母会是什么缩写?是个人名字,还是某个组织的代号?”

麦乐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这个‘Zd’的账户很隐蔽,交易记录大多集中在夜间,而且每次交易后都会快速转移资金,技术科正在尝试追踪最终的资金池,但暂时还没突破。不过可以确定,陈美娟和朱蒂都跟这个‘Zd’有过资金往来,这绝对不是巧合。”

郑局手指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看来‘Zd’才是关键。我们一边等建军、建山在雷霆市的消息,一边让技术科加大对‘Zd’账户的追查力度,同时盯着陈美娟——她既然和‘Zd’有关,说不定很快会有动作。”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赵建军发来的消息,点开一看,内容让我瞬间精神一振——“风生查到了,朱蒂的网名就是‘Zd’”。

我立刻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有重大线索!建军那边确认,朱蒂的网名就是‘Zd’!之前我们查到的陈美娟贷款资金流向的‘Zd’账户,还有朱蒂离职时未结清项目款的‘Zd’标记,根本不是什么组织代号,就是朱蒂本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郑局往前坐了坐,语气急切:“这么说,陈美娟的两次贷款,实际上是和朱蒂有资金往来?朱蒂三年前假死离职,很可能就是在通过‘Zd’这个身份暗中活动,陈美娟说不定是她的同伙,或者被她利用了?”

“可能性很大。”我点头,立刻拿起对讲机联系赵建军,“建军,你们再查一下朱蒂在雷霆市入住酒店期间,有没有和陈美娟的通讯记录或见面痕迹,另外确认一下‘Zd’账户在她入住前后的资金变动情况,重点查有没有转给陈美娟的款项!”

“收到!我们现在就去查酒店的通讯记录,再对接雷霆市银行,调取账户流水!”赵建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同样的干劲。

挂了对讲机,我看着桌上朱蒂和陈美娟的资料,心里的线索逐渐清晰:“现在基本能确定,朱蒂和陈美娟有关联,而死者赵立伟又同时和两人有交集,这起命案绝对绕不开这两个女人。只要等建军那边的进一步消息,我们就能把这几个人的关系彻底理清楚!”

我敲了敲会议桌,目光转向麦乐,语气果断:“这样,麦乐,你立刻调取三个地点的具体位置——陈美娟最近登记的出租屋地址、城郊废弃工厂的案发现场,还有死者赵立伟的家,重点查这三个地方之间的直线距离和实际交通耗时,把路线图也标出来。”

麦乐立刻应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操作,屏幕上很快弹出云江市的电子地图,三个红色标记分别对应三个地点。他放大地图,边看边念:“陈美娟的出租屋在西区的明苑小区,死者家在东区的晨光花园,案发现场在城郊的废弃工厂。算下来,陈美娟家到案发现场直线距离大概8公里,开车走外环的话25分钟左右;死者家到案发现场直线12公里,开车要35分钟;而陈美娟家到死者家,跨了大半个市区,直线18公里,不堵车也要40分钟。”

他把标注好距离和路线的地图投影到墙上,补充道:“另外,我查了案发当天的交通记录,陈美娟出租屋附近的路口监控,在案发前一小时,拍到过一辆和她登记车辆型号一致的黑色轿车驶出小区,方向正好是城郊工厂那边,只是当时光线暗,没法确定开车的是不是她本人。”

我盯着墙上的地图,手指点在案发现场的标记上:“这个距离很有意思——陈美娟到现场最方便,死者家反而最远。结合之前的线索,她有重大作案嫌疑。继续盯着她的车辆轨迹,看看案发后这辆车去了哪里!”

麦乐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车辆登记信息,瞳孔微微一缩,语气带着惊讶:“查到了!那辆黑色轿车的车主信息不是陈美娟,是死者赵立伟本人!”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我立刻凑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登记记录——车辆品牌、型号、车牌号,都和赵立伟名下的财产信息完全匹配。

“也就是说,案发前一小时,开着赵立伟的车从陈美娟出租屋出来的人,很可能就是陈美娟?”我皱起眉,“她怎么会有赵立伟的车钥匙?是两人提前约好,还是她从赵立伟那里拿到的?”

麦乐继续往下查,补充道:“我还调了这辆车最近一个月的行驶轨迹,发现它除了停在赵立伟家楼下,有好几次都在陈美娟的出租屋附近停留,最长的一次停了整整一下午。最近一次就是案发当天,从陈美娟小区出来后,直接开往了城郊工厂,之后就没再查到明确的行驶记录,像是故意避开了主干道的监控。”

郑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两人不仅有资金往来,陈美娟还能使用赵立伟的车,说明他们的关系比我们之前想的更密切。说不定赵立伟的死,和他发现了朱蒂‘假死’的秘密,或者和陈美娟、朱蒂之间的利益纠纷有关。继续查这辆车的最终去向,找到它,说不定就能找到陈美娟的踪迹!”

赵晓雅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回忆的不安,轻声开口:“三年前,我和妈妈最后一次见面的第二天,陈阿姨(陈美娟)就来我们家了。她当时给了我爸一把银色的钥匙,还跟我爸说‘把孩子送到寄宿学校更放心’,我爸犹豫了一会儿,后来真的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肯定的语气:“大概一周后,学校组织外出旅行,我在停车场看到陈阿姨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我爸的车上,然后一起开车走了。后来我们到了旅行目的地,我又在附近的便利店看到了他们,那个男人好像在跟陈阿姨说什么,我隐约听到‘寄宿学校管严一点’‘别让孩子乱跑’之类的话。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的是陈阿姨的老公。”

这话让会议室里的人都皱紧了眉。我蹲下身,看着赵晓雅:“晓雅,你还记得那把钥匙是什么样子的吗?有没有看到陈阿姨把钥匙交给你爸后,你爸把它放在哪里了?”

赵晓雅摇摇头:“钥匙就是普通的银色,上面好像没有图案。我爸拿到钥匙后,就放进了他书房的抽屉里,后来我就没再见过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民警领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旧手机,神色焦虑。没等我们开口,他先急着说道:“我是陈美娟的老公,叫李国强。三年前那天,我妻子确实跟我说过,让寄宿学校把赵晓雅管严点,还说这样‘能少些麻烦’——那时候我还在建材厂上班,没多问。”

他顿了顿,把手里的手机递过来,语气里带着慌乱:“我这次来,是因为我妻子失踪了!从昨天早上出门后就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这部是她的手机,我今天早上在她常去的菜市场角落捡到的,手机壳里还夹着张写着‘Zd’的小纸条,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能赶紧来报案。”

我接过手机,机身有些磨损,屏幕已经黑屏。麦乐立刻拿出证物袋,小心地把手机装进去:“我们会尽快检测这部手机,看看里面的通话记录、聊天记录,说不定能找到她失踪前的行踪。你再仔细想想,你妻子昨天出门前,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或者见什么人?”

李国强皱着眉回忆了半天,摇了摇头:“她就说去‘办点事’,没说具体的。最近她总说心里不踏实,晚上也睡不好,还跟我提过‘怕被找到’,我问她怕谁,她又不肯说……”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赵建军,我立刻接起:“建军,有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赵建军清晰的声音:“风生,我们查到关键信息!朱蒂的手机定位,就在你们ScI调查局会议室里——具体位置,应该是桌上那部刚收的手机!另外,陈美娟的手机定位在雷霆市一家叫‘悦来’的酒店,但我们赶过去查了,人已经不在了,房间是昨天退的,只留下一些没用的杂物。”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在雷霆市排查,有新线索随时联系。”我挂了电话,看向桌上装着手机的证物袋。

一旁的王思宁立刻皱起眉,指着证物袋,语气带着惊讶:“我们面前的这部手机,竟然是朱蒂的?那李国强说这是陈美娟的手机,难道是陈美娟故意把朱蒂的手机丢在菜市场,想混淆视线?”

麦乐凑过来,看着证物袋里的手机:“很有可能!说不定陈美娟早就和朱蒂有联系,甚至知道朱蒂的行踪。现在朱蒂的手机在我们这儿,她本人却没露面,陈美娟又失踪了,这两个人之间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我点点头,拿起对讲机:“技术科,立刻优先检测桌上这部手机,恢复里面的所有数据,重点查通话记录、定位轨迹和聊天内容,越快出结果越好!”

技术科很快将手机数据恢复完毕,工作人员拿着报告走进会议室,语气凝重地说:“从朱蒂的手机里提取到大量关键信息!里面存着三年前她在亚泰斯集团工作时的内部文件,还有一份伪造的死亡证明扫描件——死亡证明上的医院公章是假的,和之前查到的‘已倒闭医院’信息完全对应。”

我接过报告,快速翻看着:“除了文件和死亡证明,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比如她和亚泰斯集团的往来记录,或者假死前后的联络人?”

“有。”工作人员指着报告上的条目,“手机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解密后发现里面是朱蒂和亚泰斯集团前高管的邮件往来,内容提到‘项目资金挪用’‘掩盖证据’等字眼,时间正好在她‘离职’和‘假死’之前。另外,我们还查到她假死之后,曾用‘Zd’的账号和一个备注为‘老板’的人联系,对方让她‘暂时隐藏,等风声过了再行动’。”

郑局立刻拍板:“马上派人去亚泰斯集团调查!重点查三年前朱蒂负责的项目,以及那位前高管的去向,同时核实资金挪用的情况。另外,结合朱蒂假死的线索,说不定亚泰斯集团背后还藏着没查清的问题,这次要一并查清楚,说不定能和赵立伟的命案串起来!”

王思宁补充道:“还要同步查那张假死亡证明的来源,看看是谁帮朱蒂伪造的,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她的同伙。现在朱蒂的手机在我们手上,她大概率还在云江市,得尽快找到她本人!”

根据朱蒂手机里假死亡证明标注的地址,我们很快锁定了位置——竟然就在赵晓雅所在的寄宿学校附近,是一处废弃的仓库。

一行人立刻驱车赶过去,刚靠近仓库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正是死者赵立伟的车。我心里一紧,示意大家小心靠近,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仓库中央躺着一具女尸,经后续赶来的法医初步确认,死者是蒋美莲。

我蹲下身检查现场,目光突然落在女尸手边的一张破旧名片上,上面印着的医院名称让我心头一震——正是之前查到的、为朱蒂出具假死亡证明且已倒闭的那家医院。

“看来这里就是伪造死亡证明的关键地点。”王思宁站在一旁,看着仓库里散落的纸张,“蒋美莲很可能和假死亡证明有关,甚至知道朱蒂假死的真相,现在被人灭口了。赵立伟的车出现在这里,说明他生前肯定来过这儿,说不定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凶手盯上。”

我捡起那张医院名片,放进证物袋:“立刻对仓库进行全面勘查,提取指纹、毛发等痕迹,同时查蒋美莲的身份背景,看看她和朱蒂、陈美娟有没有关联。另外,调取寄宿学校附近的监控,重点查案发前后赵立伟的车和可疑人员的踪迹!”

我看了眼手中的案件报告,敲了敲桌面,语气果断:“这样,我们先去陈美娟的出租屋进行调查,说不定能找到她和蒋美莲、朱蒂关联的直接线索。”

一行人立刻驱车前往西区明苑小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陈美娟的出租屋。屋子不算大,家具摆放整齐,却透着一股仓促离开的痕迹——客厅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水,阳台晾着的衣服还没收起。

麦乐率先在卧室衣柜里发现了异常,喊道:“这里有东西!”我们围过去,只见衣柜最底层藏着一个黑色背包和一个银色行李箱,行李箱挂着密码锁,暂时无法打开。

我打开背包,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目光一凝——里面装着两张画。第一张画的是城郊废弃工厂的场景,画中角落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倒地的人影,正是赵立伟的案发现场;第二张画则是寄宿学校附近的废弃仓库,画里还能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与蒋美莲的死亡现场完全吻合。

我拿起两幅画,对着众人说:“这两幅画的场景,就是刚才两起案件的地方。看来陈美娟早就知道这两个案发地点,甚至可能提前去过现场,这画说不定是她画的,或者是有人特意交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