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护着李诗闻，能让她更信任我，帮我继续搅局，也以为撕了晓晓的纸条，就能毁掉证据……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刘老师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要报警，要处分，我都认。”
校长看着她，脸色复杂，有失望也有惋惜：“我当初不让你当年级主任，是觉得你心性不稳，怕你急功近利耽误学生，没想到你竟然因为这点事，做出这么多伤害学校、伤害学生的事……”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原本混乱的场面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刘老师低垂的头，和她难掩懊悔的呼吸声。
就在刘老师低头认错的瞬间，酒店门口突然冲进来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为首的保安脸色煞白，喘着粗气大喊：“张校长！不好了！学校的王主任……王主任他死在办公室里了！”
这话像颗炸雷在大厅里炸开，所有人都愣住了。张校长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抓住保安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你说什么？王主任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才！”保安急得直跺脚，“我巡逻路过办公室，看到门没关严，进去一看，王主任趴在桌子上，脸色发青，已经没气了！我们不敢乱动，赶紧跑过来跟您报信！”
张校长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旁边的桌子才稳住身形，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怎么会这样……早上我还跟他说要一起整理学校的安全记录，怎么突然就……”
刘老师听到“王主任死了”，也猛地抬起头，脸色比刚才更白，嘴唇哆嗦着：“王主任……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之前偷东西的时候，好像被他撞见过一次，我还跟他说只是来拿文件……”
我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保安的手追问：“办公室里有没有异常？比如打斗痕迹，或者陌生人员进出的痕迹？你们有没有保护好现场？”
“没看到打斗痕迹，就是桌子上撒了些文件，窗户是关着的。”保安连忙回答，“我们发现后就退出来了，没碰任何东西，也已经让另一个保安在门口守着了！”
张校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慌乱，对着众人说：“现在不是慌的时候！刘老师的事先放一放，先回学校！保安，你马上报警，让警察去现场！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学校，千万别破坏现场！”
说着，他就快步往门口走，脸色凝重得吓人——原本卧底的事刚有眉目，又突然出了人命，所有人的心都瞬间揪了起来，跟着张校长往学校赶去，大厅里只剩下散落的纸条碎片，和还没完全散去的紧张气息。
我转身对着身后的同伴扬声喊道：“ScI调查团，出发！”话音刚落，众人立刻收拾好文件和证据，快步跟上队伍。张校长看着我们干脆利落的样子，眼神里满是佩服，连忙加快脚步跟在旁边：“有你们在，我心里也能踏实点。”
一旁的刘老师却还在低声质疑，声音带着不甘：“你们就是一群外人，凭什么插手学校的命案？警察还没来呢，别到时候破坏了现场。”我没回头，只冷冷丢下一句：“我们有专业的现场勘查资质，比你清楚该怎么做。”
等我们赶到蒙兰市第三中学，校门口已经停了几辆印着“ScI调查”的车，约翰正带着队员搬设备，看到我们来，立刻迎上来：“现场已经初步封锁，王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东侧，我们的人还没进去，只在外围看了一眼。”
跟着约翰往办公室走，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奶茶甜味。办公室门虚掩着，王主任趴在办公桌前，手臂垂在桌沿，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旁边还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奶茶，杯壁上还挂着水珠，显然刚泡没多久。
张校长看到这一幕，脚步顿在门口，脸色发白：“早上我跟他聊天时，他还说想喝学校门口那家的珍珠奶茶……怎么会这样。”刘老师也跟在后面，看到桌上的奶茶，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约翰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碰了碰奶茶杯壁，抬头对我们说：“奶茶还是温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先让法医进去勘察，其他人在外围守着，别留下多余的痕迹。”
我转头看向约翰，语气带着急切的追问：“约翰，你还记得吗？林晚秋是昨天在野雅阁附近发现的，温馨余是今天早上在田埂上。关键是，温馨余那起谜案的现场，是不是也有一杯奶茶？”
约翰皱着眉回想了几秒，随即点头，语气凝重起来：“对，当时勘查温馨余的现场时，确实在她身边发现了一杯没喝完的奶茶，品牌和包装跟现在这杯一模一样——都是学校门口那家‘甜滋滋’奶茶店的。”
这话一出，张校长猛地看向桌上的奶茶，脸色更沉了：“这么说，王主任的死，跟温馨余的案子有关联？这不是巧合！”
刘老师站在后面，听到“温馨余”的名字，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眼神慌乱地避开我们的目光，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隐瞒什么。
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那杯奶茶，继续说道：“林晚秋的现场没发现奶茶，但温馨余和王主任的现场都有，而且是同一家店的——这说明凶手很可能习惯用奶茶作为某种‘标记’，或者奶茶里被动了手脚！”
约翰立刻对身边的队员下令：“把这杯奶茶封存起来，立刻送去化验，重点查有没有毒剂残留！另外，去查一下这家奶茶店今天的订单记录，看看有没有人给王主任送过奶茶，或者有没有可疑人员大量购买同款奶茶！”
队员应声而去，办公室里的气氛更紧绷了——原本以为只是刘老师搞鬼的卧底案，现在不仅牵扯出人命，还可能跟之前的谜案有关，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我突然盯着窗外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猛地开口：“等一下！楼下那辆白色面包车，不就是王主任平时开的那辆吗？”
众人立刻凑到窗边，张校长一眼就认了出来，脸色骤变：“对！就是他的车！怎么会停在这里？”
没过多久，负责调查的网络科民警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语气凝重地说：“我们比对了监控和车辆信息，这辆白色面包车，和前两起谜案现场出现的面包车一模一样，车架号、外观特征完全吻合！”
王思宁皱紧眉头，忍不住开口追问：“那这么说，前两具尸体（林晚秋、温馨余）的凶手是王主任？可他现在也死了，杀害王主任的凶手又是谁？还有今天刚发生的城管命案，凶手又是同一个人吗？”
我指着桌上封存的奶茶，语气沉了下来：“你们忘了？今天遇害的城管，之前一直在盯着本市第一人民小学旁边的那家‘甜滋滋’奶茶店，非要以‘违规占道’为由让它关闭，闹了好几次。而他的尸体发现地点附近，也有一杯没喝完的同款奶茶——跟王主任、温馨余现场的奶茶一模一样！”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约翰立刻补充：“这么看来，奶茶店很可能是关键！王主任用面包车作案，现在他被杀，城管也因为针对奶茶店被杀，凶手大概率跟奶茶店有关，或者想通过奶茶掩盖什么！”
刘老师站在角落，听到“奶茶店”三个字，突然小声开口：“我之前偷东西时，好像见过王主任跟奶茶店老板吵架……具体说什么没听清，但王主任当时很生气，还说‘你别想再开下去’。”
张校长脸色凝重：“看来得立刻去查那家奶茶店！还有，一定要找到杀害王主任和城管的凶手！”
我在整理王主任办公桌抽屉里的文件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张硬壳照片，抽出来一看，眉头瞬间皱紧：“你们看，这有张王主任和今天遇害的城管的合照。”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照片里王主任和那名城管勾着肩站在奶茶店门口，两人都笑着比了个“耶”的手势，背景里“甜滋滋奶茶店”的招牌格外清晰，照片右下角还印着日期——正是城管第一次去奶茶店执法的前一天。
“他们俩认识？还特意在奶茶店门口合照？”王思宁盯着照片，语气满是疑惑，“之前查城管的社会关系，没提到他跟王主任有交集啊！”
张校长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突然开口：“我好像有印象！大概半个月前，我路过那家奶茶店，看到王主任和这个城管在店里坐着聊天，当时还以为只是偶然碰到，没想到他们早就认识。”
我捏着照片边缘，若有所思：“这就有意思了——城管要封奶茶店，王主任之前又跟奶茶店老板吵过架，他们俩还私下有来往，现在又先后被杀，现场都有同款奶茶……这绝对不是巧合。”
约翰拿过照片，对着光看了看，补充道：“照片没有被篡改的痕迹，应该是他们自愿拍的。看来他们俩可能早就联手想搞垮奶茶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人杀了。”
刘老师在旁边听得脸色发白，小声插了句：“我之前听学生说，奶茶店老板好像跟王主任有过节，说王主任欠了他钱没还……”
这话让气氛瞬间紧绷，我把照片递给民警封存，语气坚定：“立刻去查奶茶店老板的行踪！还有，查清楚王主任和城管到底为什么要针对奶茶店，他们之间除了‘封店’，还有没有其他交易！”
我猛地抬手打断众人的议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行了，别再猜了！那家‘甜滋滋’奶茶店，就在旁边蒙兰市第一人民小学斜对面，我们之前去看过，店里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些猫腻——既没有违规操作，也没听说跟谁结过深仇！”
我转头看向还在小声嘀咕的刘老师，眼神冷了下来：“刘老师，你刚才说奶茶店老板跟王主任有过节、还欠了钱，这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瞎编的？我们查过奶茶店的经营记录，老板平时老实本分，跟学生、家长关系都不错，你在这说这些胡话，到底想干什么？”
刘老师被我问得一慌，眼神躲闪着不敢对视，声音也弱了下去：“我……我就是听学生随口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乱传？”我往前一步，语气更沉，“现在是查命案的关键时候，每句话都可能影响调查方向，你要是再敢编造信息干扰我们，就别怪我们按妨碍公务处理！”
张校长也皱着眉附和：“刘老师，这种时候可不能乱说话！那家奶茶店我也去过，老板确实是个实在人，你要是没证据，就别瞎猜测了。”
约翰趁机接过话：“先别纠结刘老师的话，现在重点是——王主任和城管联手针对奶茶店，现在两人都死了，奶茶店老板有嫌疑，但也可能是有人借‘奶茶’嫁祸他。我们兵分两路，一队去奶茶店找老板了解情况，另一队去查王主任和城管的财务往来，看看他们有没有私下收过钱，或者跟其他人结过仇！”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刘老师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再敢多说一句话——显然，刚才的随口编造被戳穿后，她也没了之前的底气。
随着调查方向确定，众人分头行动，刘老师被民警带走，等待她的将是后续的法律手续——卧底案的真相水落石出，这场搅得学校鸡犬不宁的风波，总算有了了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学校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着，张校长看着被封存的证据，又想起逝去的王主任，脸色难掩疲惫。我们收拾好勘查设备，和约翰约定好明天一早汇总调查结果，便各自离开学校。
晚风带着凉意吹过街道，今天的案件虽有进展，可王主任和城管的死、奶茶店背后的谜团，还有未找到的真凶，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就这样，今天结束。卧底案落幕，刘老师接受后续处理，而明天我们能否揪出命案真凶，解开奶茶店的疑云？敬请期待后续。
【第56章 营业篇（二），完】